第1279章 還挺厲害啊
幾個女子既已得手自然要撤離此處,是非之地豈可久留?
正行間綠衣女子突然看了鳳九霄一眼!
粉衣女子也跟著看了鳳九霄一眼!
兩女同時眉頭緊鎖!
這小子和那個店小二竟然一直沒走遠,一直在旁邊看熱鬧,膽子還真特麼的大!
她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無所謂”,兩女同時點點頭,彼此確認對方所想。
這兩個傻子看就看吧, 沒必要滅口!
因為無錫城此生再不會來第二趟了,金老太爺再也找不到自己姐妹的蹤影,所以沒什麼可擔心的!
即使上頭再有新任務,按照規矩,老大必須安排其他人再來此地執行任務!所以滅口實在沒有必要!更何況街上又不止這兩個人,難道全部殺光?
五名女子分工明確立刻行動起來, 兩個丫鬟重新鑽進酒肆將死去的同伴抬出來,粉衣女子則去對面將那輛沒人注意的馬車牽了過來,綠衣女子和紫衣女子則分站兩邊,眼光如刀四下橫掃,替同伴把風!
那個東瀛武士則扛起同伴的屍體迅速消失在街頭!
不知不覺周邊竟然圍攏了一堆百姓!看熱鬧嘛,人之天性!
等五名女子全部上車時,人群中突然衝出了一隊帶刀捕快!大約二十多人,如狼似虎、氣勢洶洶!
當先一人燕額虎目、身材高大,舉手投足之間頗有氣勢,此時大喝道:“大膽刁女!光天化日之下殺人越貨還想逃跑?”
綠衣女子坐在車轅上目光如錐,冷聲道:“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們殺人越貨了?”
捕頭冷哼一聲,“剛才你們三個追殺金大少的時候我可是親眼瞧見了!”
“那你看見我殺他了?”
“哼!殺他的人和你是同夥,就算不是你親自動的手,與你殺人又有何分別?”
“嗤!”綠衣女子似乎被激怒了,“你是捕快嗎?你懂大唐律法吧?你有何證據證明那個殺人兇手和我有關係?”
“如果你們沒有關係,那你追金大少幹嘛?那人得手之後你們為何又撤退了?”
“你這人還真是有意思!我們之所以追打金大少是因為他調戲我妹妹!怎麼了?這種人渣不該打嗎?如果他調戲你的老婆或者是你的妹妹,你就無動於衷嗎?那你還算個男人嗎?”
“你不要胡扯!”
“之所以我們又撤退了是因為我們看到他被人砍掉腦袋了,我們害怕了!人若是害怕了自然想跑得遠遠的,趨利避害,這有問題嗎?你害怕的時候不但不跑反而迎頭湊上去讓人砍腦袋是嗎?你腦袋沒毛病吧?”
“呔!大膽妖女!伶牙俐齒、胡攪蠻纏!就算你說的有道理那又怎樣?我現在懷疑你們幾個是敵國間諜, 所有要對你們進行詳細盤問!兄弟們,把她們帶走!”捕快們拎著鐵鏈就要圍上去!
紫衣女子冷笑道:“什麼時候捕快竟然有權干預軍國大事了?你們這麼幹,就不怕那些不良帥大哥們鬧意見?”
綠衣女子也冷笑道:“他知道沒有證據是不能隨便拘捕咱們的,所以只能給咱們扣上敵國間諜這頂大帽子!”
捕頭笑道:“正解!”他很得意!老子就是這麼想的,你能奈我何?
南唐李氏王朝非要追求盛唐氣象,不管是民間糾紛還是其他刑事案件,凡事都要講究“以事實為依據、以律法為準繩”,凡事都要講真憑實據!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不管你是誰,你的官位多高,你可以懷疑,也可以為了驗證猜想去挖掘相關證據,但你就是沒有權力直接扣押嫌疑人!
你就是大理寺卿也不行!
這就是南唐最引以為傲的“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法家思想!律法面前,人人平等!
政策是好的,但自古以來,永遠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再嚴謹的律法照樣有人能鑽空子!
當然,這些能鑽空子的都不是普通老百姓,都有錢有勢的豪強之輩!
當金錢勾結權力之後,其破壞力之大總是會超出你的想象!
任何堅固的嚴密的法則在這種合力面前都脆弱不堪!有錢不但能使鬼推磨, 有錢還能使磨推鬼!
所以現如今民怨載道早已不是什麼秘密了, 如今的“依法治國”早已脫離了先皇的初衷!
李煜此時為了鞏固帝位,許多事情只能沿襲舊制,一手軟,一手硬,以免動作幅度過大引發朝政波動!
畢竟那些士家大族的根基還是很深!哪一天惹得他們另起爐灶扶持新君搞掉自己,這種可能也不是沒有啊!
李煜知道“以證據說話”的出發點是好的,利用好這一點便能收穫民心。得民心者才能得天下!
所以個別權貴鑽空子動搖不了他堅持這種“祖制”的決心!但個別權貴總這麼鑽空子就是在挖他的祖業根基!
他也想殺之而後快!
但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只能“徐徐圖之”!
以各種理由讓人毫無防備的逐一干掉那些絆腳石!
動作太大容易引發老東西們的警覺,導致同仇敵愾、抱團取暖,那自己必將陷入勢單力孤的不利局面!所以出手要狠,且時機要準,讓他們無話可說!
李煜如今就是緊緊抓住“通敵叛國”這一條,死死盯這些老東西!他說要加強防範間諜滲透,所以擴充不良人的勢力,沒人敢公開反對!誰反對誰就有通敵嫌疑!
所以當不良人在各州各縣滿大街轉悠的時候,各大家族謹慎了許多!彼此不敢明目張膽的公開來往了!
在氣勢上佔了上風之後,李煜再出招就順手多了!誰特麼敢和自己公開對著幹,那好,不良人會挖地三尺也要找出他家通敵叛國的罪證!
誰都明白,不良人為了請功什麼妖蛾子事幹不出來?有證據可以呈上去,沒有證據創造證據也要呈上去嘛!
你不承認證據?沒關係,只要你能挺過這一百多種酷刑就算你贏!
現在大臣們都收斂了許多!
李煜的現有要求並不高,我不需你們多麼支援,只要你們不公開唱反調就行了!
捕快們迅速包圍了五名女子!
敵國間諜那可是王朝公敵啊!人人得而誅之!
任何本朝都有權舉報、甚至拘捕!
這雖然不是南唐律法,卻是整個王朝上下的共識!
捉到一個間諜,衙門是有賞的!
“全民皆兵、舉報重賞”這本是李煜發動百姓用來對付那些老東西的手段,但如今已經深入民心,所以不論是誰都想從這方面分一杯羹!
綠衣女子當然知道捕快是怎麼想的了,他以抓捕間諜的名義控制住姐妹幾個,然後再把姐妹五個送給金老太爺領賞,算盤打得挺響,可惜有那麼大的本事嗎?
捕快見綠衣女子一臉不屑,便淡淡一笑,“你以為你武功很高,我抓不到你?”
粉衣女子皺眉道:“和他囉嗦什麼?一刀宰了走人!”
捕快突然哈哈一笑,舉起了一個瓷瓶,“你們猜,這是什麼?”
綠衣女子頓覺不妙!紫衣女子道:“糟了!”
捕快哈哈大笑,“五丈之內,就算你是一頭老虎也得給我趴下!”
紫衣女子默運內力只覺渾身乏力,丹田內息竟然蕩然無存!不可思議!內力竟然憑空消失了?
這一下她臉色大變,魂飛天外!
內力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捕頭笑道:“暗香浮動,這才是真正的無色無味的軟筋散!”
紫衣女子渾身無力,知道這次是插翅難逃了,她心有不甘,“你用的是什麼東西?”
捕頭笑道:“我已經告訴你們了,暗香浮動啊。”
“誰研製的?”
“你這麼想知道?”
“你不敢說?”
“你已是我階下之囚,我有何不敢說的!告訴你又何妨,川越先生是也!”
“果然是他!”
“你認識他?”
“哼!若講奇技淫巧天下無出其右者,我知道他,卻不認識!”
這時候周邊有些百姓開始陸續萎靡倒地,嘴上兀自叫嚷:“啊?我這是怎麼了?救命啊!我怎麼渾身不聽使喚了!”旁邊的百姓也是嚇得四散而去,生怕沾染上不知名的瘟疫!對他們來講,身邊的人突然一個一個的倒下,不是染上瘟疫又是什麼?
暗香的威力果然奇大,竟然波及到了十數丈外的周邊百姓!
捕快突然目光奇怪地看向一邊,只見一個白衣少年和一個店小二依然堅挺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倆居然還能屹立不倒,還特麼的挺厲害啊!”捕快手按刀柄緩緩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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