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求生意志
小樹的身體的確不一般，其他孩子在吃下藥後身體會出現不同的排異反應，可小樹卻沒有。
甚至他們的實驗可以稱之為階段性的勝利。
只是，他現在已經不叫小樹了，而是被稱為0號。
是葉向善極為重視的0號。
但是在0號看到那個義工被注射不知名藥物時，求生意志已經降到最低。
他看見曾經的夥伴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看到還活著的小朋友依舊吃著苦澀的CS-1, 看到來拯救他們的義工哥哥姐姐被注射藥物後生死不明的推出實驗室。
0號漂浮在實驗皿內，渾身蜷縮在一起，就好像回到了母親的身體一樣。
這個實驗皿中的液體可以維持0號的生命特徵，隔絕細菌，以及任何可能干擾實驗的因素。
因為頻繁的實驗再加上在CS-2藥物的作用下，0號其實已經對麻醉劑免疫，每次做實驗他都是在硬撐, 看著技術員剖開自己, 可這一次他不想忍了。
0號強撐著任由那些人做實驗就是因為他還要保護院裡的弟弟妹妹, 可葉向善在欺騙他。
最可悲的是，0號想不到自己要怎麼報復葉向善，他只是一個七歲的孩童，他有什麼辦法報復葉向善呢？
真的好痛苦，想……去死。
“實驗體生命體徵在不斷下降！”
等小樹長成了大樹，就可以給弟弟妹妹們遮陽，而善媽媽是比大樹還要高大的老樹，有善媽媽保護他，他就什麼都不怕了。
0號甚至已經忘記自己叫什麼名字，他或許本來就叫0號, 沒有自己的名字。
實驗皿中的那個就是他吧？
——
可一針又一針的麻醉劑打在他的身上，卻對他沒有任何作用，那些技術員好似也根本不關心葉向善，只是眼神興奮的討論CS-2的實驗是否已經取得某種成功。
所有技術員全都用充滿惡意的眼神看著他，他們一動不動，卻讓林成德心中感受到了全所未有的壓力。
還要謝謝這些一直在他身上做實驗的技術員們，否則他怎麼會知道人身上那裡最脆弱，扎那裡人會死呢？
“上級下達命令，我們已經暴露了，這些孩子都要死，一個不留。”
林成德看到身前的鏡子，他竟然不知何時穿上了防護服，難道這些人錯把自己也當成技術員了嗎？
他死掉後，葉向善應該會很生氣，可是他死掉後，誰來保護院裡的弟弟妹妹？
所以，一起死吧。
“林成德，你怎麼不回答？”
“可0號的心率還在下降。”
不過瞬息之間，技術員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除顫儀準備！”
“那就心肺復甦！”
“哎……說真的裴時清，我剛才還以為咱們都陰溝裡翻船死翹翹了呢，沒想到咱們都還活著欸。”葉瑾輕鬆地說道。
他看向自己的手，滿手鮮血。
“嗯。”裴時清輕輕地回應一聲，然後她舉起自己的手狠狠地給自己鼻子來上一拳，直到鼻血流下，她“咕咚”一聲做了個吞嚥的動作。
“準備腎上腺素，他不能死。”
“明白。”林成德口上答應，實際上卻開始研究怎麼脫下這身衣服去找葉瑾和韓紅雪。
善媽媽，你來接我啦？
——
“看來可以啟動CS-3藥物實驗了。”
“裴時清，韓紅雪？”葉瑾伸手推了推她們，裴時清“唰”地睜開眼睛，眸中一片清明。
林成德再次睜開眼睛，可眼前的視線怎麼那麼奇怪，他臉上的是什麼？
他伸出手摸了摸臉，卻摸出一手褶皺。
順著樓梯上樓，一開門就是在一樓，林成德看到那個小胖子。
嘴裡又被塞進一顆藥片，苦澀的味道在嘴中化開，蔓延到整個口腔，感覺吸進來的氣都是苦的。
院長辦公室的螢幕全部黑屏，地上躺倒三個女生，短髮女生第一個醒來，她大口喘著粗氣，然後開始摸索自己全身，發現自己全須全尾地還活著，這才鬆下一口氣看向其他女生。
看著葉向善捂著脖子卻依舊制止不住傷口向外飆血的狼狽模樣，0號笑了。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了技術員的手術刀將葉向善一刀割喉。
站在最前面的技術員穿著和他們不同的藍色防護服，聽見他的話，所有技術員全都向他看來。
“咱們這裡沒有除顫儀啊！”
最後，0號力竭躺在冰涼的地板上，看著那些技術員身上或多或少的傷痕，他心中安慰自己，也算是為弟弟妹妹報仇了。
0號捂著受傷的位置，手上拿著染血的手術刀。
0號手中拿著手術刀衝向周圍的技術員。
“不可能，CS-2藥物實驗已經成功，你看到了嗎？他的身體在自動癒合！他不會死的！”
0號又被抬上那手術檯上，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些技術員手上的針穿梭在他的皮肉中。
那麼為自己取一個。
0號在葉向善某次來到地下室詢問實驗程序的時候裝作被麻醉的模樣，任由技術員拿著手術刀剖開自己的肚子。
只是……他真的太小了, 他可以趁著那些技術員放鬆警惕的時候給葉向善一刀，卻再也無法傷害那些已經對他有所警惕的技術員們。
一個葉向善還不夠，這些傷害弟弟妹妹們的人都該死！
這防護服很脆弱，林成德一撕就將衣服撕下來，可伴隨著的卻是被撕處的劇烈疼痛。
而身為始作俑者的葉向善，是0號的第一個目標。
技術員都沒有想到，明明打了麻醉劑，0號為什麼還能動。
小樹不錯。
他手起刀落，拿著手術刀決然地割斷自己的喉嚨！
這防護服竟是像皮一樣長在他身上了！
林成德心中很慌，怎麼會這樣？
“明白了還不快去？”
葉瑾有些傻眼看著她的動作，瞬間召喚出脖子上海綁著白布條的【等身人偶】，然後拽著韓紅雪稍稍遠離裴時清。
裴時清隨意地拿袖子擦了擦還在不斷流血的鼻子說道：“是使用了道具的代價，不打緊。”
葉瑾眼中閃過疑惑，還是第一次聽說永久道具的代價會變換，通常一個永久道具只會對應一種使用代價，可上次裴時清使用道具後的代價是掉頭髮。
這次……是喝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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