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突然搭在了韓紅雪的肩膀上，韓紅雪被嚇的身體一顫，她連忙回頭，發現是帶他們實習的那個正式護工——胡敬。
胡敬身高不高只有一米七左右，大約四十多歲，長相普通，屬於放在人堆裡認不出來的那種，為人和善，笑起來眼角會有皺紋。
他似乎意識到把韓紅雪嚇到了，於是連忙道歉，“真是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韓紅雪能感受到胸膛在震動，剛才她真是被嚇的不清，不過現在那種被驚嚇的情緒已經消退了不少，她搖搖頭，“沒事，是我注意力太集中，沒注意到你在我身後。”
聽她這麼說，胡敬感到好奇，他問道：“你看什麼呢？”
韓紅雪突然手中攥緊了小女孩的那幅畫，只因她感受到有一雙小手在拽自己的衣角，那個位置正是剛才的那個小女孩。
這個小女孩不想把畫交給眼前這個男人，心中得出這個結論之後，韓紅雪不甚在意的說道：“小孩子的畫，也不知道畫的什麼。”
說罷，她笑了笑，連忙轉身擋住胡敬的視線將畫放在桌子上，又拿了一張白紙覆蓋在剛才的圖畫上，但是她又沒有完全覆蓋住，顯得不是那麼欲蓋擬彰。
“繼續畫吧。”韓紅雪伸手摸了摸15號小女孩毛茸茸的頭頂，又隨手從桌子上拿了一支筆塞到小女孩手中。
胡敬對小孩子的畫也不好奇，他在聖心孤兒院待了這麼久，孩子的畫他看了沒有幾千張也有幾百張了，畫來畫去畫的不知所云。
小清點點頭，然後看向15號小女孩，那小女孩小臉瑩白如玉，就是嘴唇也有些蒼白，她看起來比小清還要單薄。
林成德心裡一驚，臉色都有些變了，他脫口而出：“怎麼可能？”
林成德突然想明白這小男孩的思維軌跡，這才放下心來，他心中自嘲：現在真是老了不中用，能被一個孩子的話給嚇的頭皮發麻。
把小朋友看的樂不可支，還有些小朋友也學著她的樣子單腿站立然後一隻手反放在眉毛上學孫悟空。
聽見他這麼說，林成德心中有些好笑，然後冷著臉說道：“你不怕我？”
林成德被逗笑了，這小孩和其他孩子還真不一樣，“那我就叫你小徵，你剛才問我什麼？”
小清疑惑地歪了歪頭，又攤開小手。
林成德有些想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來聖心孤兒院當護工呢，若說他多麼有愛心就算了，可實際上他很煩這些孩子。
小清湊了過去，指指被壓在白紙下的那幅畫，然後雙手合在一起做了個謝謝的手勢。
難道15號也和她一樣？畫出了什麼有意義的畫作？
韓紅雪去了其他小朋友的位置，時不時問問小朋友畫的都是什麼，而胡敬的視線有意無意總是落在韓紅雪的身上。
實在太能吵太能鬧了。
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葉瑾被一群搬著椅子過來的小孩子團團圍住，她在講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林成德眼角跳了跳，熊孩子。
三個孩子湊成一團，也沒人在意他們。
“大叔，你是新來的嗎？”一個稚嫩的童聲從在林成德身子底下傳上來，他低頭看下去，是一個帶著眼鏡的小男孩，也就五六歲的模樣，長得唇紅齒白。
15號明白了小清的意思，然後伸出小手放在無色的嘴唇上，“噓……不要被發現，你看完了要藏起來。”
聽到他這話，小男孩又說道：“所以我不怕你。”
小男孩搖搖頭，繼續問：“你會殺了我嗎？”
她搖搖頭，小手偷偷指了指門口看守的那兩個護工。
“我知道一個地方，那裡面方方的盒子裡還會說話呢，還有和我們一樣的小人就住在盒子裡。”
小胖子看了過去，然後撇了撇嘴說道：“沒事兒，今天不行那就明天，總有辦法溜出去的。”
這裡這麼熱鬧，反倒是顯得林成德那邊格格不入，因為他長相粗礦，有幾個膽小的孩子看到他就哭，葉瑾還打趣他，說他都能掛在門上當門神了，辟邪。
可是不做護工的話，他又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做什麼，好像他生來就是要做護工看護這些孩子的，這種感覺實在令人煩躁。
“你叫什麼名字？”林成德蹲下來企圖和小男孩平視，但是小男孩有點太矮了，他還是得低頭看。
15號也不怎麼願意說話，旁邊的小朋友也沒有和她一起玩的。
小清聽到後也好奇起來，還有和他們一樣的小人能住在盒子裡？可是當她看到從二樓回來的另外兩個護工時，蠢蠢欲動的小心思又消散了。
就在兩人的身底下，小清揚著小腦袋看著他們，然後視線追隨韓紅雪的動作定格在被掩蓋在白紙下面的畫上。
她說的那是一個繪聲繪色，有的時候還要學孫悟空的手勢，時不時來一句，“呔！妖怪哪裡跑！”
小胖子看小清沒明白，他撓了撓頭又說道：“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懂，一會兒你還要畫什麼呀？不然一會兒咱們偷偷去四樓？”
“徵，聽說當時發現我的時候身上只有這一個字，叫我小徵，阿徵，徵徵都行。”小徵很是自來熟的說道。
小胖子抬頭看看韓紅雪又看看胡敬，賊兮兮地湊近小清說道：“胡叔叔肯定是看上韓姐姐了。”
小徵看著林成德，臉上露出一絲嫌棄，“這你都記不住？”
“我問你，你是新來的護工嗎？”小徵很是無奈的重複了一遍之前的問題。
小清忙不迭的點頭，小胖子看小清好奇也要看那幅畫。
林成德有些奇怪，但還是如實回答：“是啊，和我一起來的還有那兩個。”
小徵轉頭看向講故事講的不亦樂乎的葉瑾，然後伸手指了一下，“是她嗎？還有她？”
他指完了葉瑾又指了指和小朋友聊天的韓紅雪。
林成德更加奇怪，他不明白小徵為什麼會這麼在意他們幾個實習護工。
“怎麼了？我們有什麼不對嗎？”林成德試探的問道，甚至他還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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