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代價是什麼?
裴時清頓時摸遍了自己的全身上下,最後她抓了一把自己掉落的頭髮。
看著手中黑色髮絲穿插在指尖,裴時清懊惱,她好像沒有買帽子。
只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禿頭就禿頭吧,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遊戲結束之後會還回來。
裴時清心中安慰自己。
至於為什麼讓陳明月走,她心中有自己的考量。
裴時清倒是想讓陳明月留下,因為陳明月似乎是因為和這個特殊副本有些關係,所以可以直接出現在副本里,並且她的實力沒有絲毫下降,有陳明月的保護,自己做事可以大膽一些。
可若是讓陳明月發現裴海宴只能幫助自己一次,那她肯定會毫不猶豫選擇殺掉自己。
裴時清可不想前有狼後有虎,即便陳明月礙於裴海宴的實力暫時向她低頭,可終究不是辦法。
她向來惜命的很,所以一點危險都不能留。
裴時清手中攥著那金色荷包,那這裡面,究竟有什麼秘密?
她剛要拆開,卻聽見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想了想,裴時清將荷包揣在兜裡,還是有時間再看吧。
“裴時清,快中午了,咱們該集合了。”是黃若軒從村子深處走出來。
“好,一起吧。”裴時清轉身就要走,卻被衝廚房出來的紅雪拉住,“你幹什麼去?該吃飯了!”
“我們有點事要聊,馬上就回來吃飯。”裴時清伸手指了指黃若軒,卻不想黃若軒也被人絆住手腳。
裴時清被紅雪強硬的按在凳子上,根本掙脫不開,等她坐下後,卻發現其他人也被按在長條凳子上。
一條凳子上坐了兩個人,一張桌子就八人,裴時清剛才大概數了一下,大概有九張桌子。
等他們都坐下之後,就有人從廚房往外傳菜,一道一道的菜被傳上來放到桌子上,裴時清的眼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這都什麼東西?老鼠,蛆蟲,蜈蚣?
可一看其他村民,都直接而上手抓著那些還在活動的蟲子,吃的津津有味。
蛆蟲扭動著軀體在他們的嘴裡爆開,那蜈蚣無數雙腿在空中律動,伴隨著令人牙酸的清脆的咬開硬殼的聲音……
紅雪就坐在裴時清的身邊,她看到裴時清遲遲沒有動筷,抬起頭,將嘴裡還在活動的老鼠尾巴嚥下去,“你怎麼不吃啊?”
裴時清扯了扯嘴角,“有飯嗎?”
紅雪頓時說道:“早說你想吃飯啊!”
說完,她就轉身去了廚房,端出了一碗香灰,那香灰上還插著一隻線香,“給。”
那南家老兩口則是團團圍住了黃若軒,“怎麼不吃啊?是不是不給我們面子?”
黃若軒臉上的笑比哭還難看,“我沒有胃口。”
頓時吃飯的村民全部停下,看向了黃若軒,“吃!”
“吃!”
“吃!”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要向著黃若軒身邊聚攏。
黃若軒看著這些村民眼中毫不掩飾的惡意,連忙喊道:“我吃!”
他閉著眼睛,挑選了盤子中扭動頭腦的蛆蟲,快速塞到嘴裡,還張口讓他們都看到,之後閉上嘴,喉結一動。
村民們看到後,紛紛轉身回了原來的座位。
黃若軒臉色慘白的說道:“我吃完了,現在能走了嗎?”
坐在他旁邊的村民笑眯眯的說道:“再吃點吧?”
黃若軒立馬搖頭,看著這些村民的意思,大概不會再為難他,於是提前下了席。
南家老兩口又盯上了其他玩家。
紅雪看著裴時清,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吃呀!”
裴時清看著那白色的香灰,深吸了口氣,安慰自己,總比吃蛆強。
於是她就拿著筷子往嘴裡送了一口,沒什麼味道,就是有點幹。
紅雪看到後,笑意更深了。
就在裴時清身後,有人對旁邊的村民說道:“給我來一碗米飯。”
那村民什麼都沒說,起身給這人盛了一碗回來。
裴時清聽見身後有人說了和她一樣的話,有些好奇,轉頭看了一眼。
正巧那人也看了過來,一頭棕色短髮,單眼皮,眼睛狹長,唇邊帶著微笑,而最醒目的莫過於她敞開領口裡鎖骨下的紅色蓮花紋身。
見裴時清看自己,還給她拋了個媚眼。
裴時清的視線移到這人脖子上,發現她沒有喉結。
是個女生?
葉離見她的視線下移,頓時就明白,自己泡妞失敗了。
裴時清心中已經有了猜測,這人肯定就是【離我遠點】,那個黃位玩家。
但裴時清也來不及說什麼,她嘴裡還含著那香灰呢,似乎有些香灰已經被她嚥到了肚子裡……
她有些含糊的說道:“我肚子有些難受,先回去了。”
說話間,還有白色粉末被噴灑出來,裴時清也不管,說完就走了。
期間沒人攔她。
裴時清直接回到了水井旁那個小院子裡。
就在房屋外,黃若軒一臉狼狽的拄著牆壁往外乾嘔。
裴時清直接開啟礦泉水灌了一嘴漱口,也吐了出去。
其他人陸陸續續的回來,臉色都不太好,回來的第一個反應都是往外吐,就是摳嗓子也要吐出來。
也不知道其他人都吃的什麼,一時間小院內只能聽到乾嘔的聲音。
裴時清確定自己將東西全部吐出去之後,才說道:“你們都發現什麼線索了?”
那邊黃若軒都開始吐苦水了,他擺了擺手想說話又沒力氣,剛才他想做個吞嚥的假動作,可誰能想到那個蛆進嘴裡就化成水了,他想不嚥下去都不行,其他人也是如此。
“我聽這些村民說,在晚上的時候不能靠近水井。”全有坐在地上,一手捏著礦泉水瓶,一手撫摸著脖子說道。
“為什麼不能靠近水井?”黃若軒此時已經有些緩過來,憑藉這麼多年的遊戲經驗,他覺得這水井之中肯定藏著大秘密。
全有搖搖頭,“這他們沒說,我只是看他們在告誡那些小孩子,說那水井會吃人,讓那些孩子裡水井遠一點。”
“那水井這麼危險,老南家還把咱們都聚到水井旁邊的院子裡來?”黃若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萬一誰不小心就碰到那水井了呢?那水井距離咱們這個院子的門口那麼近!”
“行了,一看就知道那水井詭異,誰敢真的去觸碰。不過我說,你剛才不會真吃了吧?”全有在旁邊詢問道。
黃若軒又想吐,“可不是真吃了,那蛆,嘔……那蛆到我嘴裡就化了,我都懷疑那根本不是蛆。”
茅成也摸了摸下巴說道:“我也是,我看那蜈蚣都活的,那老鼠也是,就蛆是我最能接受的一個,結果進嘴裡就化了。”
“有哥,你吃的是那個?”他又問全有。
全有指了指裴時清說道:“我聽見她說話了,她要了一碗飯,然後我就也要了一碗,吃的是香灰。”
黃若軒就後悔剛才沒和裴時清坐在一起,不然他也不用吃蛆了,也不知道吃的那東西有沒有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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