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圖汗大怒，自己的手下就是一群廢物。
他把逃回來的兩個千夫長砍了腦袋。頓時鎮住了這些喪膽的潰兵。
“馬上重新組織人手，第二波用樓車，再給我衝擊一次。”卻圖汗怒吼道。
他一直認為城內只有兩千人左右，現在自己有十倍的兵馬，只要捨得人命，肯定能打下來。
他熟讀兵書，知道漢人的兵法上有云：“用兵之法，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敵則能戰之，少則能逃之，不若則能避之。（摘自《孫子兵法·謀攻篇》）”
現在就是己方是敵方十倍兵力，標準的可以圍城攻打之的情形。
第二天一早，大批喀爾喀人推著臨時趕製出來的四層樓車，再度發起了進攻。這些樓車十分簡陋。
畢竟時間緊張，他們也沒有太好的木匠。都是軍中自帶的奴隸工匠。這些人來源複雜，有的是被擄掠的漢人，有的是西域的色目人，還有的乾脆就是其他蒙古人俘虜。
他們連樹皮都沒有剝去，就這樣用大鐵釘草草的釘上了框架。
這個時代的鐵釘可是不便宜，蒙古人又缺鐵。卻圖汗這可是下了血本了。
十五個樓車，下面帶著一米直徑的原木，橫著鋸下來的實心木輪，被上百人推著向前緩慢的前進。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聲音。
因為時間緊張，而且他們的木匠也不會榫卯結構。樓車只是四層樓的原木框架。空蕩蕩的四周，只能用溼牛皮釘上，用來防箭和火槍。
各層之間的樓梯，不是樓板梯子，也就是簡單的爬牆梯子。不小心能雙腿踏空掉下去，卡住褲襠，壓碎蛋蛋。
楊凡拿著望遠鏡看了一會，說道：“一會他們上來了，把狼牙拍和夜叉擂用上，正好訓練一下守城。”
所謂的狼牙拍，這是一種吊在城牆上的兵器。
由一塊木板上放置數百根狼牙鋼釘組成。
當敵人到達指定位置時，觸發機關使狼牙拍砸下，對敵人造成大面積傷害，且該兵器可連續使用，有效阻止敵人登城。
夜叉擂也是重複使用的守城利器。
這是一種消耗式的滾動武器，中間鑲嵌有鋒利的狼牙的滾木。透過沿著敵人云梯的斜坡向下滾動的動能，對敵人造成持續性，一條線範圍傷害。
這東西是直徑一尺的硬木原木段做成的，本身重量就十分沉重。再加上釘穿的兩尺長的鋼釺，更加沉重無比。
等敵人的雲梯搭好，敵人魚貫爬上長梯子時，突然把夜叉擂扔下去。
這東西兩頭有軸，帶著麻繩，可以順著梯子翻滾而下。砸到底部，還以用絞盤迴收繩子，把夜叉擂重新拉回原來的位置。等敵人再上來，再次利用勢能砸下去，反覆使用。
夜叉擂用重量和鋼釺的尖銳頭部、鋒利的三角刃口，能把一條梯子上的敵人，全都砸下去。
甚至把梯子的兩根長木都砸斷。徹底報廢一架梯子。
夜叉擂之下，人脆弱的和一堆肉餅沒有任何區別。全是被砸的骨斷筋折，哀嚎遍野的慘狀。
夜叉檑在各個朝代都有使用，幾乎每一次都對攻城的敵軍，造成重大打擊。
城牆上的兩千騎兵師守軍，把懸戶掀開一個小角，向下打火銃和放箭。他們露出的面積非常小，城下很難發現他們。
即使發現了，也很難射中。畢竟掀起一個小角，地上仰射基本沒有可能射中。角度就對不上。而且懸戶在風中飄蕩不受力，還影響下面向上觀察的視線。
楊凡的好火槍都給金山前線了，騎兵師和烏斯藏軍這裡給的都是淘汰的火器。
大明的三眼銃、鳥銃、東瀛的繳獲鐵炮、大筒、甚至還有張家灣繳獲的魯密銃等。弓箭也都是漠北繳獲的蒙古騎弓。
不過騎兵師大部分都是蒙古人，他們都是漠南之戰收編的降兵。
楊凡對他們還在考察期。不會給太好的武器。
牧民進入了集體制度的牧業隊，有了家眷和牛羊，這些人忠心是可以保證的。至於收編的前部落騎兵和小軍官，楊凡還要繼續考察他們。
所以，給他們的裝備只是比之前略強。
砰砰砰！隨著煙霧繚繞，城頭上懸戶的一角紛紛開火了。鉛彈向著攻城的喀爾喀人飛去。
啾啾啾！鉛彈因為特殊形狀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隨著鉛彈射出，對面的喀爾喀人，不時就有人中彈。他們哀嚎著翻滾倒地，發出痛苦的慘叫。
但是，沒有人停下救護他們。他們都在拼命向城牆衝去。
這個時候，減少傷亡關鍵在於接敵速度。
這一次，他們的樓車因為比城牆高一層，四層樓車的頂部平臺，四周都有木板組成的垛口。立刻有了對射的優勢。
正好停在城牆外三十米處，對著城牆射箭。這個距離，鐵汁可潑灑不到他們。
卻圖汗狹長的眼睛，目光閃爍，他是經驗老到的首領。很快他就找到了破解之法。
那就是用樓車高於城牆的優勢，用弓箭攻擊城牆上的守軍。讓他們沒法露頭，只能躲在牆根兒不能動彈。
“好了，壓制住他們了，你們把長梯子和立刻把投石機推上去。給我狠狠地用石彈轟擊他們。然後伺機爬城。”缺圖汗吼道。
這一次十五輛樓車停在三十米外，不停地用大弓居高臨下的對著城牆上的平臺射擊。
這些喀爾喀人箭術十分精準，這也是他們的看家本領了。
一時間對城牆上的防守，造成了很大困擾。人員都頂著盾牌和鍋蓋移動。
其他所有人都躲在牆根兒底下不敢露頭。
“用火槍和他們對射。”軍官們紛紛吼道。他們讓士兵從懸戶一角伸出火槍和十字鋼弩，對著樓車的頂部射擊。
“用火箭射他們，把樓車燒掉。”
城牆上的守軍紛紛開始反擊。這麼被壓著打太不舒服了。
守軍這邊用的引火材料可比喀爾喀人好太多了。他們的粘合劑是原油和獸毛混合物。還加了白糖使之黏性更大。點燃後用水都澆不滅。
大批火箭嗖嗖嗖的飛了過去，哆哆哆的釘在了三十米外的樓車上。這個距離上雙方都是蒙古人，箭法都差不多，基本都能射中對方。
轉眼之間，對面的樓車上釘滿了火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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