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趴在一處枯萎的灌木叢後面，披著白布斗篷。
磨桌用望遠鏡觀察著遠處的羊群，這些黃羊是一個大群，足足有六千多隻。一個個長得是膘肥體壯。看著就很肥碩的樣子。
楊凡體系的人對蒙古的環境十分熟悉。他們對蒙古高原上，最常見的這種動物自然也是非常熟悉的。
每年冬天，上千萬、幾百萬只黃羊，從喀爾喀向南遷徙，來到漠南和陝北、甘肅越冬。是動物世界的奇觀。
黃羊，學名蒙原羚，是牛科、原羚屬的一種羚羊。
體長100-150釐米；肩高54-84釐米。重量20-39千克。
一隻黃羊能出一半的肉，也就是10--15千克的肉。
其實，黃羊不大，肉也不多，一隻黃羊，也就夠他們三個人吃四五天的。
但是，架不住，這東西數量多啊。
不過黃羊跑的飛快，靠騎馬可追不上，很難捕獵。這東西跑起來，時速超過90千米每小時。把戰馬累吐血了也攆不上。
老漢非常驚奇，磨桌總有一些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好東西。就像他胸前掛著的這個62式軍用望遠鏡。這東西太好用了。
這東西即使是弱光下也好使。
因為全面鍍膜，成像銳麗，使62式望遠鏡在觀察亮度、像質和物像顏色的真實性等方面非常優秀。同時，具有視野開闊，出瞳直徑大，出瞳距離長的優異效能。
所以，62式望遠鏡在黃昏、黎明等低照度環境也能清晰舒適地觀察目標。
就像現在，今天是陰天，目力不行的人根本看不清遠處的黃羊。
磨桌用八倍鏡看著這些黃色的小傢伙兒，一蹦能達到兩米五高，忍不住說道：“這小東西可不好捉啊，這也太能蹦躂了。”
老漢說道：“每年我們也就是跟著羊群，等到凌晨它們最懈怠的時候，用弓箭偷偷的射死外圍的落單羊。一天能搞兩三隻，它們在這裡呆上幾天，就會遷徙。走了就不好在找到了。”
“射獵時，要小心翼翼的。一旦驚動它們，瞬間就全跑了，根本追不上。”
看著這麼多羊，只能打到幾隻，磨桌心裡一陣可惜。
“有什麼辦法把它們引誘出來嗎。”磨桌問道。
老漢想了想，說道：“這東西喜歡吃鹽，喜歡到有鹽鹼的鹹水湖邊舔舐。補充鹽分，它們這麼能跑能跳的，體力消耗很大，沒有足夠的鹽分可不行。我這次帶著一皮袋子，一個鹹水湖邊上採來的鹽塊粉末。一會可以試試。”
老漢的辦法是，天黑後，悄悄的爬過去。
把鹽粉末一邊拋灑在地上，一邊退回來。
黃羊有半夜起來尿尿的習慣。它們的鼻子很靈，聞到了鹽味就會跑來舔舐地上的鹽粉末。這些湖邊的礦鹽，人是不能吃的。但黃羊可以。
這樣，它就會不知不覺的離開羊群。一旦落了單，就可以用弓箭射殺了。這樣可以不驚動大羊群。每天都能搞幾隻，直到這些羊遷徙走。
因為一旦驚動它們，立刻就狂奔起來，跑了就追不上了。
磨桌想了想，覺得這麼搞，不僅費時費力，效果也不好。弄不了幾隻。
“大大，您熟悉前面的地形嗎，我看羊群棲息地是個山坡。山後是什麼。”磨桌若有所思的問道。
“山後可去不得，去不得。那是個大雪窩子。”老漢趕緊說道。
現在已經下雪很久了，這裡是荒原，風沒有阻礙，特別的大。
山前面的雪會被風吹過山脊線。堆積在山後面。時間長了，山前雪很少，而山後被雪堆滿，甚至有的都和山脊線平齊了。
本地人都知道危險，因為你看著是平地，其實可能是幾米深甚至十幾米深的雪。
一旦失足摔下去，沒有人救援是爬不上來的，很快就會凍成冰雕，只有等到明年大雪化了，才會把屍體漏出來。
磨桌一聽就懂了，和東北一樣。
磨桌搖頭說道：“我們不去後面，而是三面把這個山坡圍起來，一邊敲鑼，一邊放槍。故意驚嚇它們，驅趕它們向後跑。估計會有很多驚慌失措的黃羊，翻過山脊線，掉進雪窩子裡。”
老漢一拍大腿，驚喜道：“這麼好的主意，我咋就沒想到呢。還是後生你聰明啊。”
那姑娘問道：“張大哥，可是羊掉進了雪窩子裡，我們也拿不到啊。只有等明年開春雪化了才能見到，那時候開化了，羊肉早都臭了，不能吃了啊。”
老漢笑著說道：“我們可以用套馬杆，小心的掛住羊角，把冷凍的黃羊小心的拉出來。如果這個辦法能成，不知道會有幾百只黃羊掉進去，都會凍在裡面，一個冬天都吃不完。”
磨桌笑道：“你們先看著，我先回去一下，弄點好東西回來。畢竟我們才三個人，要是把羊群驚了，它們不像後跑，反倒向我們衝來，會有危險的，畢竟是六千多隻的大群。”
老漢疑惑的問道：“我們不親自上去，那用什麼方法驚嚇它們。”
磨桌笑道：“用火藥。在外側佈置幾十個炸點。用引線點燃，依次爆炸。能把它們嚇瘋了。肯定全都扭頭往回跑。沒有一個敢向外跑的。”
動物都怕巨大的火光和聲響。就連草原的霸主，蒙古灰狼都害怕。別說這些黃羊了。如果，用火藥炸點來驅趕效果比人好太多了。
它們失去理智瘋狂跑跳，被趕進山後的會更多。
第二天凌晨前，磨桌拉著駱駝趕回來了，他趁著夜色和黃羊正在睡覺，把幾十個火藥包埋在羊群外側不遠的地方。
因為寒冷，黃羊不願意離開已經捂熱了的石頭，所以只要小心些，就不會驚動它們。
天邊慢慢發亮，有部分黃羊已經醒了。
磨桌點燃了引線。導火索呲呲的燒著，奔著第一個炸點而去。
轟！一團火光暴起，石頭炸得亂飛。
在靜謐的清晨，這巨大的爆炸聲，把所有的黃羊都驚醒了。但它們被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呆了，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但是，接著，一個接著一個的炸點在外圍暴起，火光和亂石飛濺，以及巨大的聲音，幾乎震破了耳膜。
黃羊炸群了！所有的黃羊眼看著這些爆炸奔著自己來了，集體扭頭就往山上跑。
一時間豚奔豬突，滿眼都是黃羊受驚後，屁股上炸開的白毛。無數只蹄子和長腿，在飛揚著踢起地上的砂石。山坡上一片灰塵騰起，連帶著雪霧飛揚。
老漢和那姑娘都看傻了，還可以這樣打羊。
磨桌站起來說道：“走吧，我們跟著去看看，估計至少得有幾百只掉進雪窩子裡了。冬天這麼冷，都凍著，肯定壞不了，能吃一個冬天了。一直到開春，咱們天天吃烤全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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