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皮玩了一會小貓咪,看到楊凡懶洋洋的靠在靠墊上,搖頭苦笑,一臉的無奈。感覺到好奇。因為楊凡很少出現這樣的表情。
“老爺,你在看什麼。”小娘皮把小臉湊過來,貼著楊凡的臉頰,看向楊凡手裡的情報彙報。
“唉,這袁督師真是神人也。”楊凡苦笑道。
“他又幹什麼了。”小娘皮驚奇的問道。
她發現老爺似乎對袁崇煥別特關注,似乎對他有很大的興趣。誠然袁督師是當今大明權勢滔天的大人物,但憑藉著自己家的實力也不必怕他。
小娘皮和林月如出身東廠,對東林黨天然的沒有好感。
“初十,袁崇煥到了薊州。不知為何,他命令劉策帶兵回守密雲,又命尤世威帶兵返回了昌平。然後給陛下發了奏章:“初四日早發山海,初十日抵薊州,……,必不令(後金)越薊西一步”。”
小娘皮驚呆了,啥!他這是要做啥。
大敵當前,他帶了四萬多人來勤王,沿途分散了一萬多人去防守,就剩下兩萬多人抵達薊州。這點兵力想擋住二十萬建奴是不夠的,他居然還遣散薊州當地的守軍。這是發瘋了嗎。
看到這邊的情況,林月如也過來了。她還沒有看小玉發來的情報。
小玉在新城府邸的情報處坐鎮,每天把彙集來的各地情報,做資訊處理,然後形成報告,用電報發過來。
楊凡接到就先看了起來。林月如還在玩貓呢。
三個人頓時,大眼瞪小眼,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林月如接過一沓子情報開始讀。
“十二日,皇太極從遵化領兵西進,逼近薊州。並在薊州不遠的馬伸橋與袁崇煥的遼兵小打了一場。”
“十三日,我們宮裡的探子搞到了袁崇煥的戰報。袁崇煥的近萬遼兵列陣,而滿清卻只有二百多人,然後雙方開始對峙了四個小時。之後袁崇煥命令進攻,二百滿清兵退走。袁崇煥命令收兵回營。”
“我們在漢軍旗的內線,傳遞出來的情報顯示,十三日到達薊州,前哨與五百明軍相遇,後金生擒十五人,以書逾薊州城內官民,令之降。十四日,大軍至三河縣。”由此可見,雙方根本沒有在薊州發生大戰。”林月如疑惑的說道。
袁崇煥給朝廷的戰報和漢軍旗的報告完全說的不是一回事。
很明顯,袁崇煥的報告是瞎編的。他在搞什麼飛機。
楊凡苦笑道:“你看這個,令人震驚的還在後面呢”
楊凡說著把一張楊凡看過的情報遞給林月如。
林月如結果來一看,簡直五雷轟頂一般。驚得從鴨子坐的狀態直接站了起來。
“什麼,十三日夜裡,建奴二十萬大軍無聲無息的繞過了關寧軍的防線,直撲三河縣去了。”林月如的小嘴驚訝的閉不上了。
小娘皮一把搶過這張紙,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確認沒有看錯後,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怎麼可能呢。那是二十萬人啊,騎兵就有十萬以上啊。人喊馬嘶的,還有大量的輜重。怎麼可能在眼皮子地下,無聲無息的越過了薊州防線呢。就是過路,二十萬人也得走一夜吧。袁督師他們怎麼可能睡得這麼死,難道中了蒙汗藥了嗎,睡得和死豬一樣嗎。”小娘皮大聲說道。
楊凡苦笑道:“現在時間已經過去七天了。搞笑的是,皇太極走直線,打下三河縣後,直奔燕郊的虹橋而去。潮白河的這座關鍵橋樑,居然無人把守。嘿嘿,真是令人無語了。”
看著已經傻掉了的兩個老婆。楊凡繼續說道:“袁督師追擊皇太極,居然不是銜尾追擊,而是向南轉進,走了個V字形。”
說著楊凡手指比了個V形,以此說明什麼是V字形。
稍有點文化的人都知道,兩點之間直線最短。他追擊敵人,不走直線,反而走三角形的另外兩個邊。
這是神馬意思啊。這要是能追上就見了鬼了。
“他瘋了,他要幹什麼。”小娘皮憤怒的指責道。
“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反正我是不知道。”楊凡無奈的笑笑。
“他拿陛下當傻子嗎,陛下一再傳諭給他,讓他必須守住薊州,可他呢,翫忽職守,十三日敵軍抵達,當晚就過去了。一天沒有守到底。這個混蛋,他這是作死。”小娘皮罵道。
楊凡心裡腹誹道,他還少拿陛下當傻子了,這兩年把陛下都忽悠瘸了。
林月如反倒幸災樂禍的看戲,笑道:“陛下此番有大難嘍。他用誰不好,偏偏用這個南蠻子,他能得這個外號,你當是浪得虛名的。現在陛下估計已經嚇傻了。這會在乾清宮裡哭。”
楊凡冷笑道:“陛下還有工夫哭,哼,皇太極馬上就要找他談心去了。現在估計都到了永定門了。”
“內閣知道情況嗎,李標和錢龍錫怎麼收場。袁督師可是他們舉薦,然後庭推的。地方督撫也是同意了的。這可是東林集體行為。他們要吃瓜撈的。”小娘皮說道。
楊凡有些玩味的說道:“你看這張紙,孫承宗知道了薊鎮的事情,第一時間,發出手令,嚴令袁崇煥立即帶兵來通州。到他那裡去。”
“之前我一直對老孫有看法。不過這次的事情反倒讓我對他高看了一眼。畢竟是自己的關門弟子,老孫心軟了。”
林月如和小娘皮都是人精,秒懂了楊凡的意思。
自己的學生闖下如此大禍,已經不能善後了。他想把袁崇煥留在通州,試圖保護他。而往更深了想。這樣其實是試圖保住東林的內閣。只要保住袁崇煥就能保住東林黨。
林月如美目閃動,一字一頓的說道:“這個時候,是他最後的機會,就看他怎麼選擇了。就看他把決心下在哪裡了。一步飛黃騰達,權傾朝野,一步萬丈深淵。”
楊凡深深的看了林月如一眼。這娘們心思陰暗,所以很多時候,見事很準。
因為文官心思,走的都是陰柔的路子,就和娘們的心思一樣。
唐以後,華夏的正治就從陽剛走向了陰柔。
她把袁崇煥的心思看透了。她這個時候,在事情才露出一點點端倪的時候,她就憑著直覺,把握住了最深處的脈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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