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愣了愣,接著一張臉變得跟吃了一筐苦瓜一樣。
這跟我有關係?
去幫文才?
不帶這樣玩的吧?
這可不是行屍,不是四目師叔的那些笨呆呆的顧客,隨意被他和文才戲弄!
泛著黑光的指甲,一根根倒立的黑毛,從嘴裡長出來的兩根鋒利獠牙,秋生用屁股都能想到這任老太爺的屍體兇勐得一塌湖塗!
一不小心,豈不是要被殭屍玩死?
師叔,你確定你說的是人話?
只是這話秋生不敢問,師叔揍起來人,比揍鬼還狠!、
真往死裡打啊!
秋生到底是真性情,雖然平時不怎麼靠譜,但真見文才被殭屍逼得險象迭生,當即壓下心頭的恐懼,朝著殭屍踢去。
秋生道法、符籙雖不行,但身強體壯,身手不錯,一腳踢出凜凜生威。
阿威好似忘了上一刻自己還被殭屍追著跑,站在一旁賤兮兮道:“踢得好,使勁踢,踢死這死殭屍!”
這殭屍差點兒將他威隊長玩死,哼哼,這口惡氣,這口惡氣……
阿威還沒想出個三五六,如何處置這頭殭屍,耳邊接著傳來一聲悶響。
“喂,你小子沒吃飯啊!”
“用力踢啊!”
見秋生好似踢在銅板之上,整個人被震退,阿威頓時不滿起來。
九叔這徒弟也就看著唬人!
“師叔,這殭屍太兇,救命啊!”秋生見任老太爺怒氣洶洶朝自己抓來,撒腳丫子朝一旁竄去。
景舟道:“你倆渾小子好歹也跟著師兄學道多年,見了殭屍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傳出去實在有損師兄的威名。聽說千鶴師兄的徒弟東南西北,已經能獨立趕屍了,你倆被幾個師弟比下去,羞不羞?”
羞?
這是什麼東西?
文才反正不知道。
不過千鶴師叔又是誰?
很厲害?
趕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四目師叔不就是常常趕屍?
那些顧客一個個跟木頭一樣,只要頭上貼了鎮屍符,他也能趕屍。
師叔真是得,大驚小怪!
千鶴師叔門下的幾個師弟,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只是這名字起的倒是挺奇怪!
還有人叫東南西北?咋不叫春夏秋冬?
還是自己的名字“文才”好聽不凡!
文才杵在那裡不動,不斷拿著自己和東南西北四人對比,秋生則是喊道:“那是千鶴師叔教得好!”
景舟反問道:“那你是覺得師兄教得不好嘍?”
秋生腦子一個靈光,把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下去,嘴裡只說千鶴師叔如何好,可不敢說師傅教得不好。
不然以師傅那小心眼,被他聽到,豈不是要叫自己吃一頓竹杆炒肉?
景舟搖頭低嘆。
以這倆小子的惹禍能力,要是換個師傅,即便是有十條命也不夠死的!
能拜在九叔這“萬界之師”門下,至少積攢了三輩子功德!
屋內
看著被殭屍追的雞飛狗跳的倆徒弟,最好面子的九叔臉色黑得跟碳一樣。
秋生文才滴咕聲雖低,但九叔修為深厚,如何聽不到?
這倆倒黴徒弟,簡直是丟人丟到任府來了。
他林鳳嬌小氣摳門?
四目才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眼瞅著七月十五中元節要到了,不得準備印錢?
這兩年下面可是物價上漲,不多印點,可就沒鬼情味了!
這些不都得用銀子?
看來還是師弟說的對,自己對秋生和文才二人平日裡管得太鬆懈。
明日這倆渾小子,必須蹲倆時辰馬步,跑二十里路,再做五百俯什麼撐!
任發縮在九叔身後,輕聲問道:“九叔,先父,這殭屍怎麼解決?”
這會兒他腸子都悔青了。
風水寶地再好,能比得過自己的命?
任發萬萬想不到,殭屍竟然如此兇勐。阿威一群人十幾杆槍,連牛都能輕易打死,打在殭屍身上,竟然只是擦起了一點兒火花。
九叔看著比自己還瘦弱,到時候能不能擋住這殭屍?
任婷婷雖心中恐慌到了極點,卻還是強行穩住心態,朝外看去。
聽文才和秋生說,他師叔連鬼都能收拾,殭屍也應該能收拾吧?
九叔沉吟了一下,道:“任老爺不必擔心,任老太爺不過剛剛屍變,還沒吸飲至親的血,有我和師弟在,他翻不起什麼浪花。”
聽到這話任發略微心安。
九叔見狀從懷裡掏出兩張符籙,分給任發和任盈盈,道:“雖說如此,但至親血脈對殭屍的吸引力不小,任老爺和任小姐先拿著這兩張符,以防萬一。”
轟!
外面一聲炸響傳來。
任老太爺雙手掃過,石頭桌子應聲而裂。
力大無窮,堅不可催!
秋生顧不得滴咕師傅比牛毛還多的缺點,拼命喊道:“師叔,快救命啊!”
這殭屍太兇了!
要是被他胳膊掃上一次,即便是祖師爺保佑,秋生都不覺得自己能活下來!
文才叫道:“師叔快出手吧,再不出手,秋生要變殭屍了!”
景舟笑罵道:“屁話!什麼都靠師叔,你倆這輩子都不用出師了!”
“秋生這小子雖毛毛躁躁,身手還湊合,再撐個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
“文才,你身上的糯米白背了?”
文才“哦”了一聲,反應過來,急忙抓出一把糯米朝著任老太爺灑去。
噼裡啪啦。
飽含陽氣的糯米落在任老太爺身上,濺起一陣火花。
“師叔,不管用啊!”文才一連丟了十多把糯米,這任老太爺好像變得更兇了!
景舟道:“你手裡不是還有桃木劍,刺殭屍的眼。還愣著做什麼?再不動手,你小子就等著被殭屍咬吧!”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阿威問道:“道長,被殭屍咬到會變得怎麼樣?”
景舟道:“嘖嘖,這被殭屍咬到,會中屍毒,不消多久,便會變成殭屍。”
“變成殭屍?”阿威滴咕了一聲。
其實他覺得變成殭屍也不錯,看這樣子,刀槍不怕,天下無敵嘛!
景舟見阿威這小子一雙眼珠子亂轉,臉上賤笑十足,哪能猜不到這小子什麼心思,當即開口道:“一但成了殭屍,便為天地所不容,天底下的道士,見到殭屍,自然是要除害了!殭屍落在道士手裡,最後連屍骨都沒得留。”
“威隊長別看現在這殭屍厲害得很,要是在白日,這玩意被太陽一曬,屍氣散去,便死的不能再死!威隊長要是變成殭屍,我保證不用等天亮,便要被燒成灰。”
“燒成灰啊!”阿威身子一哆嗦,頓時感覺自腳底板升起一股涼氣!
嗯,這殭屍還是不變得好。
見師叔在屋頂上悠哉悠哉,不打算出手,膽小如鼠的文才急得快哭了。
景舟看向文才,罵道:“還愣著等死?”
文才一咬牙,讓秋生吸引任老太爺的注意力,他從背後抽出桃木劍,朝前刺去。
下一刻,心內惶恐到極點的文才刺中了任老太爺的腦袋。
桃木劍落在殭屍身上,好似烙鐵落在冰上一樣,伴著刺啦啦的聲音,一股刺鼻的惡臭隨著屍氣散發出來。
管用!
秋生一喜,喊道:“文才用力往裡推!”
他可不信這桃木劍貫穿了殭屍的腦袋,這任老太爺還能活蹦亂跳!
師傅這把桃木劍,還是挺厲害的嘛!
那柄大五帝錢的銅錢劍,豈不是更厲害?
一劍刺在殭屍身上,能刺出一個大窟窿來!
就是師傅太小氣了些,將那柄銅錢劍收了回去,不然這殭屍也沒什麼好怕的!
文才也明白痛打落水狗的理,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用力,任老太爺一手痛苦地捂住腦袋,一手抓向桃木劍。
卡察!
桃木劍斷為兩截。
文才傻眼了。
秋生一把拉開愣住的文才,喊道:“師叔救命啊!”
哭天喊地的聲音再次響起。
眼前這具殭屍可是連任府大鐵門都能輕易撞到,有“自知之明”的秋生可不認為這殭屍自己和文才能對付的了!
吼!
任老太爺嘴裡發出類似於野獸般的低吼,變得狂暴起來。
即便是在養屍地吸了二十多年陰氣,經桃木劍一刺,他也受了不輕的傷。
若非文才體力沒有多少法力,這一刺足以叫他傷筋動骨。
景舟呵道:“叫什麼叫,八卦鏡和師兄畫的三味真火符被你倆吃了?”
”對對對,三味真火符!”秋生急忙從文才手裡掏出兩張符籙,文才則是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從脖子後面拿下不知有多少年份的八卦鏡。
“文才你先頂一會。”秋生很義氣地喊了一聲。
“為什麼不是你在前面?”文才一臉不情願。
平時他腦子雖然慢了半拍,在殭屍面前,卻突然快了起來,想到了一個極為重要的問題:“師傅的八卦鏡管用不管用?”
秋生理直氣壯道:“師兄有難,自然要師弟出手頂著了!”
秋生想了想,又安慰道:“等我引發這三味真火符,咱們燒死他!”
只是以他體內少得可憐的法力,想要引發手中的符籙,拿出吃奶的勁都困難!
“天靈靈,地靈靈,請來天地靈氣四方顯靈,各路神兵來報道,十萬火急如律令!”文才嘴裡唸唸有詞,手持八卦鏡朝前照去,一道黃光自八卦鏡上射出。
“公子,文才唸的什麼?”女鬼小紅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殭屍帶來的壓抑氣氛。
要是她沒記錯,依照九叔所念,“請來天地靈氣四方顯靈”後面應該是“龍游福地,化煞趨吉”。
“能是什麼?這小子自己瞎唸的。”景舟聽了一會直搖頭。
也就是九叔孕養多年的八卦鏡不凡,不然憑藉這半吊子的咒語,能逼退殭屍?
黃光射出的一剎那,任老太爺兇勐的撲殺動作不由為之一頓。
噗嗤!
任老太爺往後退了一步,自八卦鏡上射出的黃光依舊轟在他身上。
一股更加濃厚的黑煙冒出,任老太爺喉嚨之中發出低沉的慘叫,官服之上登時多了一個大洞。
這一記八卦鏡帶來的傷害,似乎比之前桃木劍刺在他頭上還嚴重。
“咦,這畜生在蜻蜓點水的寶穴中躺了二十多年,倒是皮粗肉糙!”景舟低吟一聲。
文才手中的八卦鏡,非但被九叔以純陽之力孕養多年,還同那柄大五帝錢的銅錢劍一起被九叔供奉在茅山祖師牌位之前,雖說蘊含的威能比不得銅錢劍,卻也有種種妙用,威力不俗,尋常的黑僵經這八卦鏡一照,多半要氣息大弱,即便是被當場滅殺也不是不可能。
“孽畜,哪裡逃!給我死!”文才見殭屍怕八卦鏡,十分得意,學著師傅的口吻裝逼大喊一聲。
這對付殭屍,也沒什麼難得嘛!
“對對對,照他,別停!”
“你怎麼停下來了?往左照啊!繼續啊,這殭屍快不行了!”阿威跑到文才身邊,加油助威。
文才瞪了一眼瞎指揮的四眼仔,沒好氣道:“你行你上啊!”
殭屍蹦得這麼快,他照不準有什麼辦法!
“吼!”
任老太爺不再上前,受傷後似乎有些猶豫。
“笨蛋,讓我來!”阿威一把從文才手中奪過八卦鏡,大喊道:“看本隊長滅殭屍!”
阿威剛喊完,便發現不對勁。
這殭屍躲了幾下,怎麼不躲了?
不應該啊!
難道不是這殭屍,被他手中的八卦鏡一照,狼狽得上躥下跳,然後灰飛煙滅?
“道長,現在怎麼辦啊!”阿威又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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