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間,掩日的身影又出現在景舟眼前。
掩日不僅是羅網天字一等的頂尖殺手,實力高強,其身份高貴無比,亦是羅網的掌權人物,地位還在玄翦和驚鯢之上,聽調不聽宣,和趙高也不過是相互合作而已。
只是其身份,卻如一團迷霧,叫人疑惑不已。
以景舟的猜想,掩日極有可能是王離之父王賁。
王賁隨其父王翦征戰數十年,戰功彪炳,在帝國軍方,地位還要在蒙恬之上,位列通武侯,身份自然是尊貴無比。
魏無傷曾去刺殺王賁,最後卻落得慘死。
魏無傷乃是道家人宗清玄,其實力,還要在曉夢之上。以魏無傷的身手,哪怕是刺殺王賁失敗,想要脫身亦是不難,唯一的解釋便是王賁此人,功夫極高。
帝國將軍皆是兵家傳人,擅長行軍佈陣,江湖廝殺並非長處,而想要擒住魏無傷,即便是章邯也是力有不逮。
而掩日又一直是帝國軍人的穿著,非江湖打扮,以掩日高傲的性情,自然不屑於假裝,如此看來,掩日本身便是帝國軍人。
再加之王賁乃是覆滅魏國的主要將領,而掩日又同魏庸私下有過交易,藉此除去了魏武卒,這一系列事中,未免有著太多巧合。太多的巧合重合在一起,便極有可能是真相。
景舟心裡思量片刻,將弩箭扔了回去,笑道:“倒是叫公輸掌門見笑了,方才試用弩箭,卻是想到了許些事。北方有狼族常年南下侵略,而這弩箭威力極大,想來等帝國一統天下後,這弩箭在北地可大放異彩。”
公輸仇乃是牆頭草,誰強便追隨於誰,對帝國一統天下並不關心,倒是那句在北地大放異彩,叫他眉飛色舞,喜笑顏開。
狼族他自然是知道,乃是北方胡族,喜歡與狼為伍,作戰兇猛,常常南下掠奪,乃是趙國心腹大患,趙國武安君李牧便是常年駐守北地,防範狼族。
這弩箭在北地大放光彩,豈不是暗中稱讚他公輸家的霸道機關術?
公輸仇笑道:“大人高瞻遠矚,心細如髮,此時便已想到狼族之疾,實在是令老朽佩服。”
公輸仇“嘿嘿”一笑,又道:聽大人一番話,老朽倒是想到了一種適合對付狼族的弩箭,等著弩箭製作出來,還望大人賞光來試一試。”
景舟道:“這是自然,公輸掌門研製的武器,叫人期待不已,有此良機,豈有錯過之理?”
二人談話一說一捧,且捧的毫不做作,自然是其樂融融。
公輸仇將附近的器械一一介紹完,二人這才朝前走去。
景舟跟著公輸仇在地下通道里轉了一段時間,來到一間巨大的密室前。
公輸仇推開門,道:“清大人,這便是公輸家霸道機關術的傳承所在了。”
景舟放眼望去,室內一架子一架子的竹簡,數不勝數,比之曼陀山莊的琅嬛福地,不知大了多少,震撼力無以言明。
公輸仇神色略有尷尬,畢竟景舟給他的機關術是用絹帛記載的,不論是看還是收放,都是簡單的很,可是這竹簡麼,和絹帛一比,真是貨比貨得扔!
但是用絹帛記載,這種奢侈的事,也就眼前這人能做的出來。
“公輸家比不得清大人,直接用絹帛書寫,這竹簡,竹簡是有些多,合計三千六百卷有餘。。。”
說了兩句,公輸仇已經不好意思再說下去,此時的絹帛,絲綢,價值等同於金銀錢財,皆是貴重之物。
這次人情,公輸仇覺得可是欠眼前這人頗多,不禁心道:“既然清大人如此喜歡機關術,不若我親手打造一個機關獸送給清大人?”
公輸仇越想越滿意,覺得此法甚好,若非此時不合適,他都要拍手大喝一聲,心中更是有一種迫切,恨不得現在就動手,做一隻攻擊強大的機關獸出來,送給眼前這人。
景舟從架子上抽出一本來,隨便掃了一眼,便又拿起來另一卷。
這一卷竹簡,也不過是記載著百十個字而已,實在是沒有多少內容可言。
三兩首詩,一闕詞,也就是能放得下這些東西。
此時景舟可算明白什麼叫學富五車!
就用這竹簡記載東西,怕是一本紅樓夢,一車竹簡也不見得能記載完。
公輸仇見眼前這人翻看的極快,也不吃驚,畢竟陰陽家的人,在他看來個個都神秘得很,有些異於常人的本領倒也正常,何況是眼前這位,在陰陽家的身份本就極高,要是和一般人一樣,花費大量時間才能參悟機關要訣,那才是不正常。
此時公輸仇可是把眼前這人當作了知己來看待,要不是眼前這人已經拜入了陰陽家,又身身居高位,他都想要把人拉進公輸家,一起參悟無上機關術!
人生難得一知己,當下公輸仇便在一旁講解起來,把自己多年在機關術上的所悟一一道來。
景舟一心倆用,看書的同時對照著公輸仇所講,每看完一架竹簡便大有所得。
此時他在看向公輸仇的腦袋時,頓時覺得那光溜溜的腦袋上,寫著大大兩個字:好人!
不知過了多久,景舟將最後一卷霸道機關術看完,開口道:“今日倒是多謝公輸掌門了,清所獲良多,這霸道機關術,果真非凡。”
只有親眼看完後,才知道魯班,也就是公輸家祖師公輸班是有多麼厲害。
在人人都修習武功的世界,魯班開發這機關術,可謂是是開一脈新術。
公輸家的霸道機關術上不但有著對機關獸的記載,還有著機關銅人,各種機關武器,其腦洞之大,更是匪夷所思!
上天,遁地,下海,就沒有這機關術造不出來的東西。
“哈哈哈,老朽雖然幫了一些忙,但還是清大人悟性非凡,參悟機關術所用的時間,比老朽料想的還要快上不少!”
說完公輸仇兩眼放光,越看眼前這人,心裡越是滿意至極。
此時看完機關術,景舟便有回去製作的心思,同公輸仇又客套了幾句話,在公輸仇的萬般不捨中辭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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