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巨輪撞開了薄霧,巨大的身軀在修長的碼頭上停靠下來,舷梯被緩緩放下,然後早就已經迫不及待等在甲板上的人,就匆匆下船。
第一個走下舷梯的是一個士兵,他的身後依舊是士兵,密密麻麻計程車兵,一個挨著一個,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在碼頭上列隊。
他們沒有喊什麼口號,只是自發的一個挨著一個站好,等人齊了之後,立刻就帶著他們的武器頭也不回的離開。
很快,一個團計程車兵就全部解除安裝完畢,包括他們攜帶的武器,還有可以打一場戰鬥的充足的彈藥。
吊車將船體內搭載的汽車吊了出來,緊接著是榴彈炮,然後是一箱一箱被固定在一起的彈藥。
很快,隔壁的碼頭上,又一艘貨輪停靠穩定,纜繩被水手纏好。這艘巨輪的舷梯同樣被緩緩放下,同樣是一列列計程車兵就這樣走下舷梯,彷佛擔心打擾到別人一般,一聲不響的集結,然後開出了港口。
一個早晨起來出攤賣早點的老婦人看到了走出港口的部隊,她先是一愣,然後臉上竟然就露出了笑意。
甚至,她都沒繼續吆喝,就這樣把自己的食材攤開,用滾燙的油鍋炸出了一根根金黃的油條——這東西是從東灣島上傳過來的吃食,聽說在布納斯非常的流行。
最開始這玩意兒是從唐陌的廚房流傳出來的,再後來就成了貴族們最喜歡的早點。配上豆漿,讓人慾罷不能。
更何況,它還有一個美麗的傳說:這東西外形金黃,宛若金條一般,所以吃了之後,多少能沾一些唐陌的財氣,因此也被稱為炸金條。
於是乎越傳越廣,最終成了一種風氣,然後形成了一股浪潮,變成了一種大眾美食。
隨著臨水城的建設越來越好,圍繞著這裡討食吃的人生活質量也越來越高,這種早餐也就開始流行起來。
放在過去,這種奢侈的早餐是不可能存在的,因為就連正餐,這的人也不敢如此奢侈。
可是隨著大家賺的錢越來越多,生活水平也變得越來越好,對物質的需求就水漲船高起來。城市裡開始出現賣服裝的鋪子,有些富裕的家庭,還有屬於大唐集團的那些大樓裡,甚至都用上了電燈。
有需求就有市場,就好像學校門外的雞蛋餅一樣,只要寒暑假結束,那輛車子就會理所當然的停在那裡,風雨無阻。
“來!小夥子!拿上這個!”老太太一點兒不害怕的將炸好的油條遞向了一個經過自己的扛著槍計程車兵。
那士兵微笑著點了點頭,碧藍色的眼睛裡滿是笑意的拒絕:“謝謝,不用了!我們都吃過早飯了。”
他的身後,另一個黑色眼睛的人同樣擺了擺手:“隨便拿貧民的東西是不行的!大娘!這裡不安全,你快回去吧!”
“瞎說!這盼星星盼月亮的,老太太我今天可算把你們都給盼來了,怎麼可能回去?”老太太知道對方也看不上自己的這些油條,隨手放在一邊,就這麼笑著看經過自己攤位的部隊,就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早起的工人,還有上班的一些人同樣看到了這些開出港口的部隊,出乎意料的是,他們就這麼站在路邊,好奇的打量著這些他們從未見過的,外形怪異的部隊。
這些部隊都穿著灰綠色的軍裝,頭上頂著鐵鍋,穿著囉嗦的背心,上面滿是鼓囊囊的口袋。
每一個士兵都揹著看起來很大很沉重的揹包,腰上掛著鐵鏟水壺糧袋還有刺刀。
當然了,他們的裝具普通的臨水城市民是看不懂的,不過看著那整齊的步伐,隨著步伐微微晃動的如同森林一般的朝天的槍口,他們本能的對這支部隊產生了一種敬畏之心。
“啪,啪……”一個站在路邊,準備去碼頭工作的搬運工看著這支部隊,終於忍不住開始拍打起自己的雙手。
他自從知道了大唐集團,知道了一個罪民將會迴歸,帶領他們過上更好的日子的那天起,就開始盼望著今天的到來。
現在,他終於看到了大唐集團的部隊,等到了大唐集團來拯救他們的這一天。
所以他激動的拍打起自己的雙手,來歡迎這支步伐整齊劃一的威武之師。
聽到這掌聲之後,又一個路人跟著拍打起了自己的雙手,掌聲越來越多,歡呼聲也開始此起彼伏。
好奇的人們推開了自己的窗子,然後就有人興奮的歡呼起來,有人從房間裡拿出了水壺,有人抱著廉價的水果,有人甚至康慨的抓著雞蛋。
簞食壺漿,以迎王師!
城主府,一名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把自己剛剛獲得的訊息彙報給了自己的上司:“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港口那邊,港口那邊殺出來了許多別國的部隊……”
他話說到一半,推開房門整個人就愣在了那裡,房間裡早就空無一人,甚至連被褥鋪蓋都已經被收拾乾淨帶走了。
看起來,昨天晚上,這位老大人就已經拿著他的百萬金幣,歡歡喜喜的去養老了。
別說臨水城早就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資本,就是有兵有將,這位拿了少說一百多萬金幣的大貪官,自然也不可能橫下心來抵抗的。
說實在的,大唐集團打贏了,他還有一點點配合行動的香火情,大唐集團打輸了他這個貪官怎麼和鄭國的上司們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所以在這個時候,提桶跑路才是最正確的選擇——先去城外的莊園裡避避風頭,等看出勝負來了,再決定去東灣島避難,還是回自己老家享福。
大唐集團給這位老城主的選擇其實不錯了,所以他非常合作的連夜閃人,沒有任何留戀的意思。
這侍衛左看看,又看看,終於還是反應過來,趕緊退出了屋子,往自己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臨水城!要變天啦!
在這個侍衛回家去收拾細軟,準備跑路的時候,臨水城的兵營內,士兵們已經脫下了難看而且相當不實用的鄭國軍服,換上了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大唐集團的軍服。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經營,如果還不能控制臨水城的城防部隊,那大唐集團的蒲公英們也別幹了,直接回學校裡補課去算了。
整個奪取臨水城的作戰行動非常的順利,甚至都沒有響起槍聲。早就開始暗地裡自稱唐人的平民們,很快就讓街道重新熱鬧起來。
大量的部隊直接從港口側面就開出了城市,只有一個團的部隊象徵性的穿過了街道,宣示了大唐王國對這個城市的主權。
緊接著,第一批上岸的大唐第1師就馬不停蹄的開始了向外擴張,沿著公路,這些士兵開始了瘋狂的“進攻”。
與其說是進攻,不如說是趕路。哪怕只是看那些狂熱者惹出來的亂子,就可以確定,大部分地區的平民都是支援大唐軍隊的。
開進非常順利,所以跑起來的海軍陸戰隊第1師又一次“丟盔棄甲”,把輜重全丟在半路上了。
某支部隊的光榮傳統被又一次繼承,連續幾次作戰,消耗最多的物資並不是武器彈藥,而是罐頭面包雨衣還有帳篷……
無奈的後勤部隊甚至都在開始建議,削減部隊攜帶的彈藥,以增加他們施捨平民的能力……
總之,在大唐集團鯨吞鄭國的這場戰爭的初期,戰鬥爆發的非常少,甚至大多數部隊都沒有遇到任何抵抗。
坐著汽車的大唐集團士兵在鄭國腹地的公路上橫衝直撞,經過一個城池的時候,只需要派幾個人去城內交接一下,就算是完成了對這個城市的佔領。
在登陸當天,泰格就抵達了臨水,然後他就聽到了第1摩托化師的1團1營,狂奔110多公里,佔領了20個城鎮的驚人訊息。
“開什麼玩笑?一個營!佔領了20個城鎮?”泰格摘下了手套,拍在了城主曾經辦公的桌子上,看著自己的副官難以置信的確認道。
“沒錯,按照他們的彙報,是這樣的……”副官也很無奈,開口解釋道:“他們在每個地方都留了大概一個班……戰場太混亂了,電報機有限,我們還沒辦法彙總整個戰區大概的戰況。”
“貪功冒進……搞不好要吃虧。”泰格憂心忡忡的開口說道:“告訴所有突前的部隊!以營為單位收縮兵力!”
鄭國雖然是一座破房子,踢一腳就倒了。可即便是如此,這個破房子倒了也是要壓死人的!
如果說偌大的一個鄭國,連幾萬真正能打的部隊都找不到,那這個國家早就完蛋了。
雖然大唐集團對鄭國沿海地區的滲透非常成功,可如果說鄭國完全失去了一戰之力,連最白痴的人都不會相信。
任由一線部隊貪功冒進,肯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泰格不可能任由自己手下人去冒險,那可都是大唐集團培養了許久的精銳,任何損失都是讓人心疼的。
“是!”副官聽到了泰格的命令之後,立刻應和道。
“更嚴格一些吧!電令突前的所有部隊,遇到敵軍反擊立刻撤退!不可原地戀戰!必須等待後續增援抵達!必須有炮兵部隊支援方可一戰!”手裡捏著大唐最大規模的戰鬥部隊,泰格覺得自己再如何小心都不為過,於是下達了一個更嚴格的命令。
副官點了點頭,又一次應和道:“是!將軍!我這就會傳達您的命令!”
……
鄭國王城,郊外。一座工坊的大門口,幾十個士兵已經堵在了這裡,一名軍官拿著國王陛下的手諭,宣讀著這裡被佔為國有的事實。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這可是我們祖孫三代才積累下來的家業,你們說要拿去,怎樣也該給我們一個說法吧?”一個年輕人抱著已經被氣的不停喘息的老頭,哀聲質問著那些蠻不講理的兵丁。
他們自認為自己也給不少官吏上了孝敬,苟且在王城外也算是多少有點兒王法的地方,按時納稅還備受盤剝,怎麼也應該有條活路才對。
可事實就是如此的殘酷:雖然他們已經如此,可最後依舊還是隻有一個雞飛蛋打的結局。
“讓開!這裡已經是鄭王的產業了!”為首的軍官一臉的壞笑,毫無顧忌的呵斥道。
這一次鄭王鄭同給他們的命令就是收繳那些工廠作坊,全部變為鄭同的私產。他的命令下的非常模湖,下面人執行的時候那就有了許多可以操作的空間。
本來,鄭同想的是收繳那些重工業作坊:包括冶金鍊鋼,鑄炮造槍之類的企業,好支援他整軍備戰。
可下面人執行起來就變了味道,那些賺錢的民間作坊,自然也都遭了殃。
眼前的這個作坊就是如此,他們是王城附近最大的一個皮革處理工坊,擁有皮革手藝人超過1000人,賺錢那肯定是賺錢的。
於是乎,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說這裡可以成為生產軍用皮帶,這些鄭同的禁軍心腹們,就把這個工坊私下裡侵吞了。
王城周圍,但凡有點兒規模的作坊,沒一個能逃過一劫的!做醋的、曬鹽的、織布的、磨面的,統統都被強行徵用,成了王室的私產。
一陣雞飛狗跳,鄭同這一次算是徹底失了商人的民心。張明急匆匆的請見,鄭同找了個藉口置之不理,整個王城一時間人心惶惶。
他們還不知道臨水城已經變了天,他們還不知道許多地方現在的城頭上已經飄起了龍旗。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終究會知道,知道一場風暴即將降臨。
在鄭同派出心腹,去更遠的地方控制那些規模更大的工廠的時候,張明總算是有了面見鄭同的機會。
這位權臣雖然威脅著鄭同的王權,卻也還算有幾分本事。他一見面就勸諫鄭同道:“陛下!您這麼做,恐怕要傷了人心啊!”
“國家已經危在旦夕!不行此非常手段,我也沒有什麼辦法了。”鄭同哼了一聲,開口為自己的行為辯解道。
一想起自己調查到的那些情報,張明也知道鄭同如果這時候再不動手,可能就沒機會動手了。於是點了點頭,也不再繼續在此事上糾纏,開口說道:“既然陛下有了決斷,那臣下也無話可說!正如陛下說的,非常之時,當行非常手段……不過臣建議,當‘請’工部龐統龐大人前來,商議後續才是。”
他刻意在請這個字上咬了重音,意思再明顯不過。第一是他不信任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龐大人;第二他也確實認為把這麼多工廠收歸王室,應該有個人統籌規劃一下。
聽到張明這麼說,鄭同多少還是滿意的。在他看來,至少張明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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