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五架遠去的白天鵝給多恩的飛行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龐大的機體即便實在如此遙遠的地方仰望，依舊還是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能夠在一萬五千米的高度上拖著長長的白色痕跡急速前行，這真的是人類能夠實現的事情嗎？
之前東大陸上還有一片聲音，說是人類永遠無法突破聲速，並且這個聲音還是說的那麼的理直氣壯。
一直到大唐帝國開始出口104型戰鬥機的時候，事情才終於停歇了下來，原來人類不僅僅能打破音速，還能在幾千米的高度上摸到二倍音速的門檻。
只不過多恩是沒有資格購買104戰鬥機的，它一直都在和大唐帝國交戰，所以他只能從希瑞克手裡購買相對落後的佩刀，還有從精靈那邊購買262改進型。
這些飛機是沒有辦法在如此高度飛出音速的，所以多恩的飛行員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目標漸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
“報告……目標沒有改變航向，他們的高度超過了13000米，攔截失敗。重複，目標沒有改變航向，高度超過13000米，攔截失敗。”多恩的飛行員一邊操控著飛機回到10000米左右的安全高度，一邊打開了通話器向地面指揮部彙報了情況。
就對方的速度和高度，別說他們這種只裝備了機炮的佩刀了，就算是那種可以掛響尾蛇的高階版本，也未必能有什麼攔截結果。
因為響尾蛇格鬥導彈的射程就只有幾千米，從後面追能不能追上還是一個問號。更要命的是導彈的彈翼在這個高度上能起到的效果很小，靈活性也大大受影響。
“你們可以返航……”地面指揮部裡，指揮攔截作戰的軍官無奈的下達了返航的命令。攔截不成功只是一次任務失敗而已，如果摔了飛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現在國事艱難，任何一架飛機都是寶貴的自產，輕易是損失不得的。要知道那些飛機生產廠每天加班加點的幹，造出來的飛機都被送到前線去了，他們後方可真沒拿多少。
君不見，許多東南方向上的空軍部隊，裝備的依舊還是螺旋槳飛機呢？這些部隊也不是不著急換裝噴氣式飛機，而是真的沒有噴氣式飛機讓他們換。
另一邊，負責攔截的另一個編隊也靠近了白天鵝轟炸機編隊，四架佩刀馬力全開試圖爬升到可以開火的位置，可他們發現自己的高度表都已經接近13200米了，依舊和對方有一段距離。
“地面指揮部，確認目標高度！地面指揮部，請確認目標高度！”狹小的座艙內，已經感覺氣溫有些過低的飛行員，一遍遍的呼叫著地面塔臺。
他們升空執行攔截任務的時候，說的是13000米高度，可現在他們已經快要把自己的飛機玩壞了，接近了13200米，還是沒有開火的機會。
“我們正在確認……可能是高度出了差錯，現在雷達顯示對方的高度已經接近14500米……我覺得可能是儀器故障了……”
“雷達故障了？你覺得我的高度表也故障了嗎？”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飛機開始不受控制的飛行員，焦急的質疑道：“我現在已經在俯衝了，發動機工作狀態不穩，我擔心它會熄火。”
因為這個高度已經超過了佩刀戰鬥機的實用升限，所以它只能在衝刺之後開始俯衝。類似一條魚衝出了水面一樣，哪怕是一條飛魚它也只能在達到動能頂點之後，開始迴歸勢能俯衝。
四架佩刀不約而同的開始掉高度，有一架佩刀的飛行員開始緊張的調整自己的飛機狀態，它已經不受控制，機翼上似乎已經結冰，整個飛機暈頭轉向，宛如一個醉漢，跌跌撞撞的衝向了腳下的雲層。
“4號出現故障，它在墜落！我看見它失控了！”編號3的戰鬥機座艙內，長機飛行員緊張的看著自己正在失控掉落的僚機，大聲的喊了起來。
因為效能不足的關係，哪怕只是跟著對手，有時候也很折磨。起飛攔截的四架佩刀戰鬥機，不僅僅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敵人的飛機遠去，自己這邊可能還要白送人家一個戰績。
“拉起！4號！拉起！改出！”負責前線指揮的1號戰鬥機內，飛行員一邊調整自己的飛機狀態，一邊鼓勵著下墜的4號戰鬥機。
他的飛機已經多少恢復了一些，至少他可以控制襟翼正常工作了。高度只要下降到12000米左右，佩刀戰鬥機還是能勉強駕馭的。
“我正在嘗試……高度衰減到2000米之後，請允許我跳傘！”4號戰鬥機飛行員焦急又絕望的聲音透過無線電傳來，聽著就讓人揪心。
“拉起！保持鎮定！不要慌！拉起！嘗試奪回飛機的控制權。”1號戰鬥機的飛行員繼續喊道。
“我快堅持不住了，我的心臟快要吐出來了。”已經因為過載非常難受的4號飛機的飛行員斷斷續續的說道。
“堅持住！該死的！你的高度超過1萬米！現在跳傘和自殺沒區別！”3號飛機的駕駛員警告自己的僚機飛行員，讓他不要胡亂操作。
“雷達顯示對方的高度接近14700米了。”無線電裡，傳來了雷達引導的聲音。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關心那些遠去的目標了，大家都在看著如同一片落葉打著轉下降高度的4號戰鬥機。
“4號機！4號機？喬治！聽到請回話！喬治！該死的，喬治！喬治？清醒一下！喬治！”無線電裡，是另外三架戰鬥機的駕駛員，不停互換同伴的聲音。
伴隨著高度的不斷下降，負責指揮這一次戰鬥的1號戰鬥機駕駛員再一次俯衝，將自己的高度下降到了3000米左右：“看見什麼了嗎？”
“我們沒有看見開啟的降落傘！”另外一架飛機的駕駛員很是悲涼的回答道：“有人看見地面上的煙火了嗎？”
“沒看見，希望喬治沒事。”3號飛機內，身為長機的飛行員一直側飛，試圖尋找到什麼東西。
他們希望可以看到降落傘，或者飛機墜毀爆炸留下的火光。可他們飛了好一陣子，都沒有看到4號機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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