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就交給泰格去辦吧,他想要追查出是誰殺了伯爵大人,誰又是幕後的黑手,那就讓他去。”唐陌走出房間,順著樓梯走到了一樓,然後登上了自己的馬車。
韋斯站在唐陌的馬車門邊,微微低頭:“我知道了,回頭我就把線索交給他。”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唐陌的臉上沒有笑容,冷若寒霜,一直到韋斯幫他關上了車門,都沒有任何變化。
剩下的事情,其實並不簡單。之所以唐陌會急匆匆的從狼城趕往冰晶城,其實他還要解決的,是另外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從某些角度來看,甚至還要比調查費舍洛遇刺事件更加棘手。
因為在得知費舍洛伯爵在冰晶城遇害之後,割讓了冰晶城的蘇薩斯王國,不甘心自己的失敗,又一次蠢蠢欲動起來。
對方在邊境上集結了6000人,一共四個軍團,準備南下越過冰晶河,把自己失去的冰晶河以南地區,再奪回來。
戰事可以說是一觸即發,這也是唐陌能夠迅速掌控北嶺軍權的一個外部原因。
大家都擔心蘇薩斯的大軍南下,會給北嶺帶來災難,群龍無首的情況下,他們當然也就願意聽候唐陌的調遣了。
蘇薩斯這邊,蘇薩斯的國王一心想要報自己在北嶺失敗的一箭之仇,所以準備趁著費舍洛被刺殺這個機會,好好的來一場偉大的報仇雪恨。
這支被倉促集結起來的部隊,由上一次戰爭中,拯救了蘇薩斯南部地區的英雄,伯爵羅梅爾指揮。
你沒有看錯,羅梅爾升官了,他雖然在王國南部被唐陌的布納斯300勇士還有幾千臨時武裝起來的農民追著打,而且打得丟盔棄甲慌不擇路,但是他還是升官了。
因為在幾乎所有人的報告中,羅梅爾爵士在關鍵的時刻頂住了壓力,收攏了潰兵,在危機關頭穩住了王國南部,鎮壓下了那些亂民的暴動。
這樣一個偉岸的男人,自然是要加官進爵的。所以羅梅爾現在成了伯爵,替代了圖奇,成為了王國的名將。
嗯……總之,他現在是蘇薩斯王國炙手可熱,冉冉升起的將星。同樣也被稱為最可能代替圖奇將軍,挽回蘇薩斯名譽的指揮官。
這一次,因為沒有做好準備,所以蘇薩斯方面,其實是草草集結了一些原本駐紮在邊境上的軍隊,準備來搶利益撈好處的。
他們沒有多少糧草,也沒有集結足夠多的兵力,只急急忙忙抽調了6000名士兵,就準備兵臨冰晶河了。
這樣一支部隊,浩浩蕩蕩的抵達了冰晶河,實際上已經用了兩天的時間,而河對岸的北嶺部隊,早就已經將蘇薩斯部隊動向詭異的訊息,送回了冰晶城。
就在羅梅爾伯爵大人騎在馬上,來到冰晶河岸邊的時候,他還是很有豪情壯志的。
畢竟,如果他這一次真的能夠趁亂拿回割讓的領土,那他的赫赫威名,就真的可以被蘇薩斯王國載入史冊了。
“費舍洛已經死了,北嶺已經沒有什麼名將了!”他用馬鞭指著遠處的河對岸,對身邊的幾個高階軍官得意洋洋的說道。
“他們可能還沒做好準備,部隊還在營房裡,只要我們渡過河去,就已經贏了。”一個將領拍著羅梅爾的馬屁,笑著點頭說道。
“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羅梅爾大人真是當世名將啊!”另一個將領那也是馬屁界的翹楚,一開火口徑也是460級別的。
“哈哈哈哈!”果然,羅梅爾被拍的很是舒坦,放聲大笑好不囂張。
就在他放聲大笑的時候,一個騎士飛馬而來,在羅梅爾的面前扯住了韁繩:“大人!南岸有人送來了一封信。”
羅梅爾聽到對方這麼說,臉上的表情更加燦爛起來:“哈!他們總算是把投降書送來了!哈哈!看來,南面那些蠢貨裡,還是有幾個眼光不錯的嘛。”
一群將領們立刻開始了新一輪的誇讚:“大人您親自出馬,自然是馬到功成的!”
羅梅爾更是得意,一邊從那個騎士的手裡接過了信函,一邊自我感覺良好的說道:“哼!不是我吹,上一次要不是我收攏潰兵,穩住了戰線,王國南部,那還不一定丟多少土地呢!”
“那些該死的泥腿子鄉巴佬!跟著那個煞星禍亂一方,想想就讓人氣憤!”提起半年多之前的那場戰爭,蘇薩斯的將領們臉上都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作為貴族還有上層人物,他們大多都親身經歷了那個不堪回首的南部之亂。
在那場混亂之中,他們在暴民的衝擊下損失慘重,有些到了今天還沒有恢復元氣。他們的家族都被洗劫,數十年的財富灰飛煙滅,每每想起都還讓他們痛不欲生。
立刻就有其他的將領跟著附和:“可不是嗎!還不讓追究他們這些人搶走的金幣……想想都覺得晦氣!”
那時候整個南部都混亂成一團,甚至敵人最近的時候距離王城只有不到100公里。
可怕的是,對方竟然裹挾了農夫流民,分發槍支,把這些惡棍武裝起來,席捲了南部貴族的一切。
其中一個軍官信誓旦旦,準備從北嶺的農夫身上討還當年的血債:“那些人現在都滾去北嶺了,這一次我們要是打過去,一定要把他們都抓起來!全部絞死!一個都不能放走!”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說得對!”他的話引來了所有將領們的贊同,大家紛紛點頭,士氣高昂到了極點。
這些討論的正歡的蘇薩斯軍官們,這個會後還沒有發現,夾在他們中間的羅梅爾伯爵大人,此時此刻的臉色已經變得煞白。
他們大多數人都在自信的歡笑,彷彿這一次南下進入北嶺,勝利已經捏在了他們的手中一樣。
所以他們發出了得意的笑聲,在羅梅爾伯爵面無血色的時候肆無忌憚的大笑著:“哈哈,哈哈哈哈!”
終於,還是有人發覺到了不對,因為他們緊挨著羅梅爾爵士,卻沒有聽到羅梅爾伯爵的笑聲。
這個蘇薩斯的軍官看到羅梅爾正低頭凝視著手裡的信函,一副要在馬背上便秘的痛苦表情。
他有些吃不準原因,於是只能用好奇的聲音,一半提醒一半詢問的對羅梅爾說道:“大人?”
“嗯?大人?”另一側,陪在羅梅爾身邊的軍官也反應了過來,他幾乎同時滿臉疑惑的問道。
在沒有得到羅梅爾伯爵的回應之後,他有些慌亂了,開口再一次確認道:“羅梅爾大人,您,您怎麼了?”
羅梅爾這個時候才驚醒過來,把目光從手裡的信紙上艱難的挪開,忐忑的開口,徵詢著身邊將領的意見:“我……我突然……突然肚子,肚子不太舒服,不然,不然我們今天就先在這裡紮營吧?”
他其實是很不想說出這樣的話的,因為上一次,他自己知道,其實就是因為他的拖延,才在三岔口葬送了到手的勝利。
果然,有將領立刻就開口勸諫道:“大人,兵貴神速啊!如果不趁著北嶺內亂,費舍洛遇刺趕緊進攻,等北嶺準備好了,我們這6000人,可未必能討到好處啊……”
“是啊!大人,我們在這裡停下來紮營,有點兒說不過去啊。”另一個將領也跟著說道。
一邊說,他還指了指前方:“前面就是冰晶河了,我們是不是先渡河,免得對方有所準備,臨河阻擊我們……”
“閉,閉嘴!”羅梅爾有些氣急敗壞的打斷了這些將領的七嘴八舌。
“嗯?”所有人都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都給我閉嘴!”羅梅爾再也繃不住了,他聲音陡然拔高,尖銳的呵斥道。
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的一個軍官,有些疑惑的看著羅梅爾手中的信,開口問道。“大人,這……這信裡寫的,究竟是什麼?”
羅梅爾彷彿是洩了氣的皮球,將那封信遞給了那個提問的軍官,生無可戀的哀聲說道:“你,你自己看吧!”
那軍官接過了信紙,低頭看了幾眼,立刻就開始倒吸涼氣:“嘶……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彷彿被水嗆到了一樣,一口氣沒喘勻,連續的咳嗽之後,很是尷尬的紅著臉,贊同羅梅爾的決定道:“要我說……那個,在這裡安營,也沒,沒什麼不好。”
“啊?我說,你們究竟怎麼了?怎麼一封信,讓你們怕成這個樣子?”另一個軍官皺起眉頭,從那軍官手裡搶過了那封信,滿是鄙夷的看了自己的同僚一眼。
再然後,他低下頭去,看了幾秒鐘之後,立刻就覺得這封信的信紙燙手起來。
他尷尬的看了看四周,尬笑著開口:“這……我,我也覺得,覺得這裡不錯,就紮營在這裡吧,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一封信竟然就把你們嚇破了膽子!國王陛下要是知道了,你們一個個的,全都吃不了兜著走!膽小鬼!”一個滿臉胡茬的壯碩指揮官憨聲憨氣的一把搶過了信紙,低頭看到了信紙上的內容:“親愛的對方主帥。我是唐陌,就是上一次,從蘇薩斯拿走金幣的人。既然你們已經忘記了我究竟是誰,那麼,請做好準備……現在,我來了,奏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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