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光沿著縫隙進入到眼底，贏鐸下意識的用手遮擋了一下，讓那刺痛眼睛的光亮變得輕柔一些。
他能感覺到自己睡了好久，也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多少舒服了一些。前一陣子身體上的痛苦讓他記憶猶新，那是一段讓他不敢回憶的過去。
當他看到自己消瘦的胳膊，還有手腕上記錄著名字和病症的腕帶的時候，他隱約想起了自己似乎已經不在五陽了。
沒錯，他幾天前就被送上了前往大唐帝國的飛機，現在躺著的地方，是長安的病房。
“病人已經醒了。”在贏鐸還沒有回過神來，思考清楚自己究竟身在何處的時候，一直守在他身邊的漂亮女護士興奮的按動了通知醫生的呼叫器。
贏鐸對醒來就能看到這麼好看的護士小姐姐感到非常滿意，這些天他受到的折磨實在是太多了，有這麼一點點賞心悅目的景色，已經足夠讓他欣慰了。
“感覺怎麼樣？”年輕漂亮，而且充滿了活力的小護士看向了病人，微笑著問道。這是她受到的訓練，對待病人必須要如同春天一樣溫暖。
畢竟這樣漂亮的小護士都是醫學院裡的稀缺資源，培養出來之後都是要送到高幹病房為大人物們提供服務的——特權一直存在，這是一種社會價值或者說社會地位的衍生品。
永遠不要期待所謂的平等，因為在人類可預見的未來，一個科學家或者一個政客享受的待遇，都不可能和一個打工仔一樣，這是短時間內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
“口渴。”贏鐸昏睡了有兩天的時間了，所以他的另一隻胳膊上掛著營養液，與此同時還有一大堆的監控裝置在密切監視著他的心跳脈搏血壓等等資料。
大唐帝國的醫療裝置已經非常先進了，畢竟這玩意兒關係到皇帝陛下的身體健康，普通人用不起，不代表皇室用不起。
“稍等，我會通知人準備溫水。”護士小姐姐依舊保持著和煦的微笑，那表情真的很讓人舒服，至少贏鐸覺得自己的病情似乎都好了不少。
實際上大唐帝國的醫生給他使用了許多藥物，對撫慰他的戒斷反應有效果，贏鐸使用的是陰蔟藥物，在違禁品領域裡大概還處於初級階段，醫治起來並不太過棘手。
好訊息是贏鐸吃這玩意兒的時間並不長，藥物還沒有對他的神經還有大腦造成不可逆的創傷。
壞訊息是他沒少吃，因為壓力過大短時間內吃的太多，讓他的情況確實看起來非常的危險。
很快，得到了訊息的醫生就趕了過來，還有另外一個同樣漂亮的女護士給贏鐸送來了溫開水——說是溫的就是溫的，喝進肚子裡非常舒服。
贏鐸的身體在營養液的補充下其實已經好了許多了，秦國可沒有這種逆天的玩意兒給昏迷的人補充各種維生素與營養。
所以現在贏鐸的情況看起來好了許多，至少他沒有立即煩躁顫抖，並且瘋狂的叫嚷著要吃黑鴉那種東西了。
“您的病情正在好轉，只需要配合我們的治療，就可以漸漸恢復健康。”主治醫生是一個大約六十歲的老頭，說話很有條理，讓贏鐸多了幾分信服感。
“另外，陰蔟類的藥物不能再繼續使用了，那東西會損傷大腦，也會對心血管造成壓力……雖然有興奮作用，但是它更接近於一種毒藥。”老醫生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監控著贏鐸心跳血壓血氧的裝置。
這玩意兒可是價值連城，不是皇帝陛下，還真做不起這樣精密的醫療裝置。即便是在大唐帝國，這樣強悍的醫療裝置也依舊不多。
“幸好你在使用陰蔟類藥物之前，身體的情況非常不錯，不然的話，這一次還真有點兒危險。”說完，老醫生看向了身邊的軍官：“他的狀態可以，想要會客我是沒有意見的。”
“贏鐸……殿下。”那名跟著醫生走進來的軍官對著贏鐸立正敬禮，解釋說道：“您現在已經身在大唐帝國帝都長安，按照陛下的旨意，現在您已經退位，不再是大秦帝國皇帝……吾皇陛下冊封您為秦國公，所以現在我只能稱您為殿下了。”
解釋完了之後，他繼續說道：“贏月皇妃殿下正在外面等候，如果您願意的話，她希望可以見您。”
“沒什麼不可以的。讓她進來吧。”贏鐸此時此刻出奇的平靜，並沒有露出什麼痛苦或者暴躁不甘的情緒。
他似乎還保留著昏迷之前的許多記憶，知道自己的帝國已經走向毀滅，也記得他給了贏恪一個最後的命令。
看來……秦國已經不復存在了……贏鐸在心裡這麼想著，然後就看到了自己許久沒有見過面的女人，哭的梨花帶雨的衝進了他的病房。
“父親！”贏月一下子撲進了贏鐸的懷裡，嚎啕大哭彷彿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是誰把您害成了這副模樣？”
“我已經沒事了，月兒。”贏鐸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還很虛弱，而且他看到了自己的手有些不聽使喚的顫抖。不過他還是用瘦的皮包骨頭的手撫了撫贏月的頭髮，出聲說道：“我還能如此，要謝謝你的。”
他當然還記得提醒他避難的古怪電話，當然也記得大唐帝國把他從下令使用地雷的罪犯名單中摘出去的恩情。
如果不是真的不想讓他死，大唐帝國這邊只需要裝聾作啞稍微拖延一陣子，他這個秦國皇帝自己就有可能駕崩在五陽城內。
可他的那個好女婿還是有情誼在的，竟然真的派人救活了他，讓他還有睜開眼睛看一看自己女兒的機會，這一切都是要謝謝唐陌，也要謝謝贏月的。
“不要這麼說！父親！”贏月的眼神里露出了一絲兇狠：“究竟是誰，竟然敢害您……我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雖然在後宮裡贏月一直都被幽林和愛麗絲壓著，不敢露出什麼鋒芒……可她畢竟是大唐帝國皇帝的女人，她也是有脾氣的！或者說，身為大唐帝國皇帝的女人，她怎麼能沒有脾氣？
一瞬間，久居高位的氣勢，讓贏鐸都錯愕了一下。他這時候終於意識到，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女兒，也……是大唐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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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身體不太舒服，沒有辦法補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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