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島登陸場，天色已經漆黑，執勤的水兵有些疲憊的站在北淵級驅逐艦的船舷，打著哈欠揉著眼睛。
他們的頭頂上，雷達正在一圈一圈的轉動，雷達室裡執勤計程車兵抱著溫熱的茶水，眼皮已經在不停的打架了。
昏暗的燈光下，這名抱著茶杯的雷達兵瞥了一眼雷達螢幕。上面並沒有出現什麼異常情況。雜波依舊不少，那是海浪和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突然，告警器反饋了一個清晰的滴音，他猛然間驚醒，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盯著螢幕上微弱的亮點。
不敢怠慢的他抓起了身邊的通話器，開口聯絡了自己的艦橋：“艦橋！艦橋！雷達發現可疑目標！”
耳機裡面，傳來了艦橋執勤軍官的聲音：“這裡是艦橋值班崗位！請確認目標情況！重複，請確認目標情況！”
艦長這個時候已經睡了，艦隊司令忙碌了一整天也需要休息，如果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拉戰鬥警報，那整個艦隊一晚上不用休息了。
所以值班的軍官希望雷達兵先確認好目標，再考慮要不要叫醒艦長，拉響戰鬥警報。
“不知道，看體積大概和飛機差不多，但是它的高度是零！目標在海面上！不是低空入侵的飛機。”雷達兵看了看裝置給出的資料，對艦橋值班的軍官彙報道。
不過，就在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看到雷達螢幕上，又出現了一個類似的光斑！
“艦橋！艦橋！這裡是雷達室！第二個目標出現了！不是偶然！”他抓著通話器，大聲的喊道。
耳機裡沉默了兩秒鐘，然後雷達室頭頂上的紅色戰鬥警報就開始旋轉起來，喇叭發出了刺耳的鳴叫。
“嗚……”戰鬥警報被拉響了，正打瞌睡的值班哨兵趕緊端起了望遠鏡，開始搜尋能看到的海面。
天太黑了，只有月亮照明，能見度很低，海面上漆黑一片，偶爾泛起銀色的波濤。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看不見。
整個艦隊都在進行燈火管制，漆黑一片當然非常正常，他們後方的另一個巨大的黑影是北淵9號驅逐艦，它也正在緩慢的遊弋。
“北淵9號！北淵9號！這裡是北淵50號！這裡是北淵50號！發現不明目標！我已拉響戰鬥警報！請保持警戒！請保持警戒！”當晚1時17分，警戒艦隊最前方的北淵50號發出了一條電文。
1時18分，北淵9號驅逐艦拉響了戰鬥警報，所有戰鬥人員衝向了自己的作戰崗位，穿著救生衣的水兵操控火炮開始轉向，與此同時旗艦東灣2號戰列艦也收到了警戒艦隊發來的電文。
“噹噹噹……”身穿海軍白色禮服的值班軍官敲響了總司令的房門，陸千山拉開了自己的房門，一臉疑惑的接過了電文紙低頭看了一眼。
這一眼就讓他睏意全消，抬起頭來就下令道：“命令艦隊拉響戰鬥警報！航母艦隊脫離艦隊加速，護衛艦跟上！確保航母不會受到任何威脅！”
無論敵人怎麼進攻，航母都是他手裡最大的反擊力量。這股力量他必須保護好，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通知登陸艦隊！暫停登陸輸送作業！讓北淵20和北淵21兩艘驅逐艦支援警戒艦隊！確認發生什麼事情了！”第一次指揮艦隊作戰的陸千山非常的警惕，一連串的下達了許多命令。
然後他從牆壁上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扣在了自己的腦袋上：“走！去艦橋！”
1時23分，最先發現了目標的火炮驅逐艦北淵50號主炮打出了一枚照明彈，緊跟在北淵50號後面的北淵9號上的水兵清晰的看到了這枚照明彈飛上了天空，照亮了一片水域。
“突突突突突！”緊跟著他們就聽到了遠處傳來的機炮聲音，那是北淵50號上面裝備的博福斯40毫米口徑高射炮在開火。
因為視角的關係，北淵9號驅逐艦上的水兵們，能看到遠去的博福斯高射炮打出的曳光彈的光亮，卻看不清北淵50號正在對什麼東西開火。
“北淵50號來電！海面上有敵人的小船，速度很快……他們準備打破燈光管制……”通訊軍官念完了電文之後，就看到北淵50號打開了自己的探照燈，巨大的光柱開始在海面上橫掃。
“命令開啟探照燈！主炮裝填照明彈！向三點鐘方向射擊！50度一發，最高仰角一發！保證戰艦右舷照明！”北淵9號驅逐艦的艦長立即下令道。
當他知道自己要面對什麼樣的目標之後，戰術就已經固定了。對方沒有大型戰艦，唐軍這邊就不怕暴露自己。既然不怕暴露自己，那視野就是最重要的了。
伴隨著一聲聲的命令，北淵9號驅逐艦的探照燈也被打開了，巨大的明亮的燈光掃過海面，照明彈也讓天空亮如白晝。
緊接著他們就看到了一艘正在向他們衝來的敵軍小船，那小船速度很快，而且正面看起來真的好小。
“自由開火！阻止他們靠近！”北淵9號驅逐艦的艦長立即下達了開火的命令。瞬間，驅逐艦側面的小口徑高射炮就發出了怒吼。
“突突突突！”一排曳光彈衝向遠方，落在了小艇的周圍，激起了一片水柱。那小艇也似乎發現了自己已經暴露，改變了航線橫著平移了一段距離。
“它太快了！”一名水兵眼看著自己打出去的炮彈沒有擊中目標，咬著牙抱怨道。
“轟！”艦艏的一門127口徑的主炮開火了，炮口長長的火焰顯得非常壯觀。遠處的海面上，小艇的右側突然竄起一道巨大的水柱，這枚炮彈又沒有擊中對方。
“這麼小的船，他們要放魚雷攻擊我們嗎？”放下了望遠鏡，大副緊張的開口問道。
北淵9號驅逐艦的艦長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測：“不可能！魚雷技術剛賣出去，他們不可能這麼快拿到手！”
“那他們這麼拼命的開過來是要幹什麼？登艦和我們肉搏？”大副又端起了望遠鏡，煩躁的去看槍林彈雨裡左衝右突的那艘蜃國的小艇。
“我不知道……”北淵9號的艦長一時間也猜不到，但是他知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對方靠近自己的戰艦：“武器官！命令所有炮位繼續開火！擊沉它！”
“還有一艘！還有一艘！”瞭望員指著遠處的海面大聲的提醒自己的艦長，所有人第一時間都把注意力轉移了過去，大家都端起了望遠鏡，看著另一個方向。
果然，在另一個方向上，還有一艘小艇正在快速靠近。艦尾的127主炮正在轉向，希望把炮口對準另一個目標。
“提速！航速最大！”感覺很不好的北淵9號驅逐艦艦長皺起眉頭：“給北淵50號發電！請求他們加速到最大航速，保持編隊隊形！”
“是！”通訊軍官去傳達命令了。
“艦長！北淵20號來電，他們和21號正在向我們靠攏，預計37分鐘之後加入我們的編隊……”一直在負責艦隊聯絡的軍官捂著通話器，對自己的艦長彙報道。
“讓他們開啟探照燈！搜尋海面！準備好照明彈！敵軍都是小艇，注意保持距離！”北淵9號的艦長腦海中閃過了一個念頭，他快步走到了對講機那邊，一伸手搶過了對講機，大聲的命令道：“公共頻道！”
看到手下人調整了頻道，他按住了通話器喊道：“所有戰艦！所有戰艦！這裡是北淵9號！這裡是北淵9號！我懷疑敵軍小艇內裝載了炸藥！阻止他們靠近！阻止他們靠近！”
“北淵20號明白！”“北淵21號明白！”很快，兩艘正在增援過來的戰艦給出了回覆。
“該死的！它已經撞上我們了！”一秒鐘後，北淵50號驅逐艦的艦長，在無線電裡絕望的喊出了這麼一句。
幾乎就在同一時刻，行駛在北淵9號右前方的北淵50號右舷發生了巨大的爆炸，翻滾的火焰照亮了整艘驅逐艦，炸飛的欄杆甚至都飛到了照明彈的高度。
1時56分，北淵50號驅逐艦被一艘蜃國快艇撞擊爆炸，受損嚴重。在爆炸的瞬間就有29人陣亡，17人下落不明。
2時03分，北淵20和北淵21號加入戰鬥。
2時11分，第一艘蜃國的自殺快艇被炮彈命中爆炸。之前被擊沉的快艇都只是沉沒，這一艘是直接爆炸開來，四分五裂沒了蹤影。
2時25分，唐軍北淵90號和北淵94號趕來，投入戰鬥。幾乎同時，出現了第二艘殉爆的蜃國的小艇。
2時30分，一艘蜃國自殺快艇在北淵20號側舷15米開外被命中爆炸，爆炸損毀了北淵20號側舷，炸壞了戰艦上的探照燈，炸死了2名水兵，10人受傷。
3時，唐軍確認沒有再出現新的蜃國自殺快艇，所有來犯快艇全部被消滅。
3時22分，受損嚴重的北淵50號驅逐艦側傾，搶修失敗被放棄。天亮之後北淵50號沉沒，最終包括艦長等35人陣亡，18人下落不明。
根據報告，蜃國方面一共投入了50艘以上的自殺快艇，唐軍損失一艘驅逐艦，另一艘驅逐艦負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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