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高多謝文信侯對於大秦的貢獻,假以時日,本公子一定會稟報父王,我大秦王室一脈,一定會感念文信侯的恩德。”
嬴高一臉笑意,他的笑容發自肺腑,這一刻,才像是一個八歲半的孩童。
……
告辭了呂不韋,嬴高帶著眾人離開了洛陽,踏上了韓|國的土地,三天之後,終於是趕到了新鄭。
“公子,這便是韓|國的土地麼,與我大秦也沒有分別啊?”王虎一臉的驚訝,顯然看到韓|國與大秦一樣,有些不解。
對於會這樣的事情,嬴高並不意外。
這個時代不管是山東六國,還是大秦,都會刻意的抹黑自己的對手,他心裡清楚,在韓|國,大秦只怕也是蠻夷之地,秦人也是吃肉不吐骨頭的存在。
這根本不需要驚訝,也不需要好奇,只是一個時代的特色。
“馬興,聯絡韓國相府,本公子要拜會一下——!”嬴高目光閃爍,他心裡清楚,如今的韓|國國相應該就是張良的父親。
對於這位謀聖,嬴高很是好奇。
若是能夠收服則已,若是不能他在離開韓|國之前,必殺之。
留下一個不感恩戴德的人,就是最大的錯誤,有時候,殺戮才能讓一個人,一個家族甚至於一個民族記清楚。
而心慈手軟,在戰爭之中,在天下之爭中,要不得。
古今中外,秦王政就是最好的例子。
“諾。”
點頭應諾一聲,馬興離開,他心裡清楚,這些都是自己這個副使應該做的事情。
.......
“國相,秦使已經進入了新鄭,我們應該如何應對?”申舉看著張平,眼底深處掠過一抹憂慮。
“大將軍,如今國事如此,只能盡力招待了……”這一刻,張平也是有些無奈,因為他清楚這一次的秦使是秦王政的兒子。
而且這個使者,比自己的兒子還要小好多,一想到接待一個八歲半的使者,張平就覺得頭大。
就在這一刻,侍從匆匆走來,對著張平肅然一躬,道:“家主,秦使奉上拜貼,請求拜會!”
接過侍從手中的拜貼,張平開啟看了一眼,隨及遞給申舉,道:“答應他們,就說本相在府中設宴為使者接風洗塵。”
“諾。”
……
等到使者走了,張平對著申舉,道:“這件事,大將軍有個看法?”
聞言,申舉輕笑一聲,一字一頓,道:“國相,歷來它國使臣入國,本就是第一個拜會相府。”
“既然秦王政派遣了一個孩子,他就找一個孩子接待,而且這個孩子,還要符合身份要求。”
“既不能落下把柄,也不能有損我韓|國國格……”
“呼……”
申舉的這一個要求,卻是讓張平難為了,因為這樣的孩童,符合要求的不多,而且還要早慧。
“大將軍這個方法倒是不錯,只是倉促之間,本相何處去找一個孩子……”心中無奈,張平幽幽一嘆,道。
“哈哈哈……”
輕笑一聲,申舉搖了搖頭,道:“國相當真是坐擁寶山而不自知,家有麒麟兒,還需要尋找麼。”
聞言,張平眉頭一皺,對著申舉,道:“你是說,讓良兒去迎接秦使?”
“正是!”
點了點頭,申舉大笑一聲,解釋,道:“首先,賢侄年齡合適,地位合適,最重要的是賢侄聰慧,猶如小大人一般。”
……
“公子,韓相應下了!”
撇了一眼馬興,嬴高點了點頭,道:“走吧,你我王虎三人前往就可以了,我讓楊老六去購置一院宅子。”
“諾。”
嬴高心裡清楚,這一次他來韓|國,拜見韓王不過是順帶為之,說到底他就是要在韓國釀酒,然後坑害山東六國。
所以,在這個時候,拜會韓王,反而不如拜會韓|國丞相來的有用。
嬴高對於張良很瞭解,他清楚,張良是韓|國王室的一支。
張良的祖父張開地,連任戰國時韓|國三朝的宰相。父親張平,亦繼任韓|國二朝的宰相。
若是大秦不滅韓,等到張平老去,張良就可以子承父業,成為韓|國的丞相。
只不過,到了張良時代,韓|國已逐漸衰落,舉國之間只剩下新鄭等小小的十幾個城邑。
韓|國的滅亡,使張良失去了繼承父親事業的機會,喪失了顯赫榮耀的地位。
於是,他心存亡國亡家之恨,並把這種仇恨集中於一點——反秦。
張良到東方拜見倉海君,共同制定謀殺行動計劃。
他弟死不葬,散盡家資,找到一個大力士,於博浪沙刺始皇,卻射中副車,功虧一簣。
嬴高心中清楚,這只是張良的開始,接下來的事情,才讓張良聞名遐邇。
先是得黃石公傳授兵法,隨後在楚漢之爭中,力勸劉邦在鴻門宴上卑辭言和,儲存實力。
同時疏通項羽季父項伯,使得劉邦順利脫身。
最後,憑藉出色的智謀,協助漢王劉邦贏得楚漢戰爭,建立大漢王朝,幫助呂后之子劉盈成為皇太子。
最恐怖的是一個貴族出身的人,居然在最後,精通黃老之道,不戀權位。
嬴高越想越覺得,張良這個人是矛盾的,但是其一生的事蹟代表著這個人的恐怖。
他還記得劉邦對於張良的評價: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
在後世,張良甚至於有一個謀聖的名號,由此可見,此人的恐怖。
……
“秦使裡面請,本相等候多時了!”張平微微一笑,一伸手,道。
“韓相請!”嬴高邁步而入,對著張平一伸手,道。
光是這一個動作,就讓張平臉色凝重,這一刻,僅僅一個交鋒,他就感覺到了嬴高的霸道。
心中念頭閃爍,張平心裡清楚,這位只怕是難伺候。若光是他一個人,還好一點,而嬴高乃秦王政之子。
一旦有事情發生,必然會影響秦韓之間的關係,甚至於大秦銳士將會劍指韓土。
張平不是傻子,他清楚秦國想要滅亡韓|國不是一天兩天了,大秦銳士就在韓|國邊境之上,如今只是差一個藉口。
他可不要給秦軍藉口,讓自己淪為韓|國的千古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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