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之心,在於天下黎庶從此不分齊楚燕韓趙魏,皆為秦人。
秦王之意,在於率領大秦銳士東出函谷,兼併六國,使天下凝一,徹底完成六代先王之遺願,盤整華夏。
人屠接棒殺神!
這種跨時代的交接,意味著大秦朝廷已經做好了東出函谷關的準備。
東出函谷,滅六國,使天下盡歸大秦。
在這禮崩樂壞的時代裡,秦王政需要鑄就一柄最強大的劍,一柄無往而不利的劍,曾經他選擇了王翦,也曾想要選擇蒙恬亦或者李信。
但是嬴高的橫空出世,讓他眼前一亮,隨後嬴高的種種表現,這讓嬴政赫然發現,嬴高才是最適合做那柄劍的人。
因為只有嬴高,才可能承載大秦歷代先王建立的基業,立下的基石,以及律法制度,從而淬鍊而成的一柄劍。
'它'是大秦銳士手中飲血的秦劍鑄成的,內仗金器,外依火精,五行之中霸佔金與火,便註定大秦必將立足於不敗之地。
秦王政以親子鑄劍,意在滌盪中原,建立一個心目中的萬世王朝。
只是這些,很多人,幾乎全部的人都不懂,只有寥寥無幾的數人,察覺到了嬴政的意圖,這其中包括了嬴高自己。
當然了王翦也心知肚明。
甚至於在某一種程度上,公子高頂替了他,因為在歷史上,這個人選便是武成候王翦,這也使得王翦在戰後,徹底的隱退了。
畢竟在嬴政在的時候,就算是王翦威望如何高都不是問題,但是武將往往比君王更長壽,大秦的下一任君王,又有何資格能夠壓制王翦。
這便是王翦急流勇退的原因,他心裡清楚,這一日遲早都要來,還不如提前就隱退,大家相安無事,剩下的這些年,也足夠秦王政逐漸清洗他的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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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李斯這裡有壺好酒,不知可否與斯暢飲一番?”
國府官署之外,李斯笑意盈盈,對於公子高以及公子高麾下的諸人,他都保持了尊重,畢竟他清楚,大秦的未來必然是在公子高身上。
而且他的兒子李由,也在西北歷練,而且從他得到的訊息來看,不管是政治方面,還是戰爭之中,李由都有參與。
李斯明白嬴高的打算,自然是清楚,嬴高這是打算將李由培養成文武雙全之輩,一念至此,李斯對於嬴高心中多了幾分感激。
畢竟,望子成龍,這是無數個父親的心願。
縱然此刻的李斯,也無法避免。這個天下,沒有人不願意自己的後人出類拔萃,光耀門楣。
“故而所願,不敢請耳!”
范增對著李斯一拱手,隨及嘴角露出一抹淺笑,道:“右相請——!”
李斯府中。
長亭之下,侍從早已經離去,只有李斯與范增。
假山之上,水流湍急,人工湖之中,魚蝦嬉戲,院落之中,有荷花盛開,一陣風驟然而來,淡淡清香散溢而開,讓人思緒更廣。
“此乃楚國蘭陵美酒,雖不及劍南春之烈,但是喝慣了劍南春之後,在品此酒,別有一番風味!”
李斯是一個做事周到的人,他心裡清楚,范增是楚國人,而他也是楚國上蔡人,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在秦為客,算的上老鄉了。
“蘭陵酒,雖不是自古流傳齊地的蘭陵美酒,但是其性溫醇,沒有楚酒雄厚,卻也當得上天下佳釀!”
范增舉盅,對著李斯一舉,道:“李相有心了!”
“哈哈哈.......”
聞言,李斯大笑一聲,朝著范增搖了搖頭,道:“我與先生皆楚人入秦,縱然入秦方式不同,但是此刻皆為新秦人。”
“這大秦之中,雖然有楚系卻與你我二人沒有關係。”
“哈哈哈.......”
范增莞爾一笑,他清楚李斯的意思,但是不論是他還是李斯都看不上此刻的楚系,在他們看來,有秦王政在,楚系根本成不了氣候。
大秦如今註定是秦王系的天下,未來則是公子高一系的天下。
而李斯便是秦王系之中的代表人物,而范增未嘗不是嬴高派系之中的代表人物,今日一會,便是他們訊息互通有無之時。
半響之後,兩人寒暄許久,范增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濃郁,朝著李斯,道:“李相此番邀請范增入府,只怕是不光是想要與范增品酒一事吧?”
“先生明鑑!”
李斯看著范增輕笑一聲,隨及語氣幽幽,道:“先生是大才,自然是看得出來王上此番封賞之意吧?”
聞言,范增神色一愣徵,手中的酒盅一頓,隨及恢復自然朝著李斯,道:“武安君,武安者,以武功治世、威信安邦譽名。”
“當初在封白起為武安君之時,朝廷下的結論是:言能撫養軍士,戰必克,得百姓安集,故號武安。”
“但是自從白起死後,武安君這三個字在大秦便成為了一種象徵,一個榮耀,甚至於更是一種禁忌。”
“如今王上封公子高為武安君,這雖然是一種讚譽,但是這同時又是一種巨大的壓力,大秦軍民對於武安君這三個字身上寄託的精神,將會轉嫁在公子高身上。”
說到這裡,范增喝了一口酒,滋潤了一下嚥喉,方才繼續,道:“這意味著,從此之後,公子高成為了大秦軍民的一種信仰承載者,亦或者一種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信仰,這意味著,從今以後,公子高絕不敗。”
“只能百戰百勝,只要是公子高出現,就意味著大勝,這意味著從今以後,公子高將會是大秦國人百姓以及大秦銳士的希望。”
“同樣的,當公子高成為武安君這三個字的承載者,成為大秦軍民的信仰,成為大秦國人百姓以及大秦銳士的希望,這也意味著從此之後,公子高將會是山東六國的噩夢。”
“一旦王上決定東出,到時候,公子高便是秦王手中最犀利的劍!”
說完,范增遲疑了一下,看著一臉淡然的李斯,語氣幽幽的質問,道:“公子高還是一個少年,連弱冠之年都不到,便揹負這樣的壓力,李相不覺得很殘忍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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