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這話把我給逗得笑了起來:“好好好,隨夫人您,怎麼幹總成了吧?你還真是閒不住。對了,等過段時間,你回去的時候,替我把這張渭南縣的礦產圖帶給陛下,給你爹一個大大的驚喜。”
“又什麼驚喜的,這兒除了煤和大理石,還有那溫泉之外,還能有什麼好……我的天哪,俊郎您不是開玩笑吧?”李漱的兩眼珠子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瞅著我遞給她的那張圖紙。綠蝶也湊上了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李漱的眼睛,幻化成了金元寶的模樣,雖然目前大唐的金錠沒有這個造型,因此,我認為金元寶的造型,很有可能就是根據我婆娘眼睛為原形而鑄造的。“金子……”李漱小嘴兒半張著,眼兒也瞪得大大的,表示得太過貪婪了,嗯,大唐第一個拜金女就是俺的婆娘。
邊上的綠蝶的表現要稍好一些,很快就從訝然中恢復了過來,抬起眼瞅我。“俊郎,這倒真是一個好訊息,渭南有了金礦,那是不是代表著渭南縣的賦稅可以增加?”
我搖了搖頭:“這跟渭南縣的賦稅沒多大的關係,畢竟,這樣的貴重礦藏是屬於國家的,所以,利在國家,而非是渭南,要不然,為夫豈會如此鎮靜?”
綠蝶扁扁嘴:“那還不是沒用。”李漱笑眯眯地收起了礦產圖,笑眯眯地道:“話可不能這麼說。畢竟是咱們地夫君在任上發現地金礦。這份功勞,再怎麼的,也得落到咱們夫君的身上對吧。俊郎,這做蜂窩煤地事,您說說。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做?”
“這事,嗯。為夫思量了一番,先等等,這段時間以來。這渭南的商人都陸陸續續的投貼來拜,為夫誰也還沒搭理。既然蜂窩煤地利潤,很快就會被人給分薄了去,既然如此,為夫倒是有了一個想法,咱們也不吃獨食。直接拉大夥一塊來發財,也讓他們對本公子多一些信任。”我摸了摸下巴,提出了新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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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讓人上鉤?”李漱一聽我這話。頓時來了興趣。“你也知道。為夫來到了渭南之後,要改革稅賦,首先一點。便是按田畝又或者是財產來徵稅對吧?這種徵稅之法,小老百姓是高興還來不及地,可就是有些人哪,呵呵,他們坐不住嘍。”我眯起了眼,滋了一口小酒得意地道。
“坐不住又能怎的?”李漱說這話的表情十分地囂張。嗯。我喜歡,囂張。最主要是這位羔羊公主殿下有本錢囂張,大唐皇帝陛下最寵愛的公主之一。誰敢亂惹?就算你沒惹上。萬一這位公主殿下哪天瞅你不順眼來,倒黴地。肯定是你自個。
“羔羊莫急,且聽為夫道來,我這一手。卻讓他們心裡邊不平衡得很,畢竟錢可比平時掙的少了,心裡邊難免會有怨言,為夫知道,他們肯定是搬不動為夫的,不過,總不能讓人覺得為夫是仇富之人,所以。為夫就給他們送上一些發財的路子,雖然這稅賦交的是比以往多了,可是賺地錢,肯定要比他們以前掙的還多。”我很吊地揚起了頭。美美地嚼著肉脯笑道。
距離長安最近的原煤產地就在渭南,長安所用地煤,幾乎全部是由此地售賣過去地,如果能把蜂窩煤整出來,別的不說,長安城裡百萬百姓,只要有十分之一用咱們的蜂窩煤,平均一天用三五個,這就不是一筆小錢。
而煤面,根本就沒人用,至少這幾年來,開採出來地煤面在礦區已經堆成了煤山了,可就是賣不出去,畢竟大夥都只用煤塊,煤面頂多也就是蒙火的時候用用,用量著實可以忽略不計。
更何況其他煤礦的人想來長安做這個買賣,根本就沒辦法競爭過渭南,最主要的就是運費,畢竟渭南離長安實在太近,四輪馬車一個來回不過一個多時辰,這樣便捷的交通,如此便宜的原料,還要摻雜黃泥,想想,這錢絕對是賺得風風火火,讓人雙眼發燙。
李漱聽了我一番分析之後,當即拍板:“成,聽俊郎您地,賺錢雖說也重要,可是既能賺錢,又能讓俊郎您能收攏人心,日後做事也能方便一些,這法子再好不過了。”聽了李漱這話,我也不由得高興起來,不愧是自家地婆娘,理解我,支援我,嗯,有必要給羔羊妹子發一塊
德的獎狀以茲獎勵。既然身上沒帶獎狀,親一口以的這位公主殿下兩腮盡赤,嬌嗔不已。
三天之後,渭南縣所有向我投貼拜見的商人總算是接到了我這位渭南四品縣令的請柬,請這些人到渭南縣衙門,有要事相商,果然,當天下午,渭南縣衙後堂裡,坐著滿滿當當地十餘位渭南縣的商賈、大地主。這些人,要麼是在渭南縣本地有產業的,要麼是在長安有生意做的,總而言之,這幫子人地身家也都不少,畢竟,從漢代以來,一直叫囂重農抑商,很多人都不願意與生意人為伍,做生意的人並不算多。加之渭南本身靠近長安,交通便利,從長安至渭南之間販賣貨物,正所謂靠山吃山,所以,渭南的商人雖然不算多,卻也不算少,至於這些地主,也都算得上是渭南縣響噹噹的人物。
十來個挺著肚腩,表情卻顯得揣揣不安的渭南商賈和地主,就分列兩旁而坐,另外,崔仁師、王方翼作為陪同人員坐在左邊上首。本公子掃了一眼諸人,從這些人的表情看得出來,這一段時間,新稅賦的公告發布之後,從原本的三十稅一,變成了十稅一,這著實讓這些商人頭痛得緊,能跑的大都跑到長安又或者是其他地方行商去了,而留下來的這些,要麼是鄉土觀念極重故土難離之人,要麼就是其產業集中在渭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那種。
所以他們的心情一定非常的內疚,這邊的事兒我也已經打探得一清二楚,渭南前任縣令,是按三十稅一上報,不過,他抽的卻是二十稅一,這其中,就還給眼前的諸人多留了一絲利潤,當然,這還不包括其他的稅費,大唐的雜費不高,卻也不是沒有,最主要就是得看下面的官怎麼做,他們的心黑到什麼程度而已。
“諸位,本官乃是渭南縣新任縣令房俊,前些日子事兒多,太忙,沒有功夫跟諸位打招呼,實在是抱歉,還望諸位渭南父老諒解一二。今日,我請諸位來此,一來,是與諸位見個面,以後,也好一起為渭南的發展一同出謀劃策,這第二嘛,就是請諸位吃頓便飯。”我清了清嗓子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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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朽杜論拜見大人,大人之名,我等自是如雷灌耳,大人文武雙全,破鐵勒,擊高句麗,來倭國之功,天下皆知,築書院,不問尊卑苦寒,一律皆許入學,更以才名而動天下……今日能一睹大人之風采,著實慰足平生,不過,老朽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指點。”一位富態的老先生站了起來,衝我長施了一禮,顫微微地先是拍了一通本官的馬屁之後,方自道出了他的心事。
“老先生請坐,有話直言無妨。”我抬手虛扶,示意這位杜論老先生坐下慢慢說話。
“大人,前些日子,您發下了公告,所有渭南縣之商販,所行之稅為十稅一,這一點,我等有些不解,按說我渭南,既非是長安那樣的繁華都市,也非是商賈雲集之地,更不是什麼富庶之地,為何這稅賦,要按最高的來收?這似乎有些不符合大唐的律令吧?老朽駑鈍,還請大人詳說一二,也好解我渭南商賈之惑。”杜論看樣子也是一個人老成精的傢伙,不過也是,做生意的,若是沒點兒精明勁頭,如何能做得成?怕是本錢早就賠光,連兜襠布都留不下一塊,觀眼前這些,身著綾羅,腰纏綢帶,至少也是個大富之家。
根據進奏院的情報,渭南有數的富戶,這位杜論,家財萬貫,良田千頃,他的孫女,更是嫁給了大唐吏部的一位員外郎。除了這位杜論之外,另有一位大地主吳升,其子吳博在延州擔任延州長史一職。這二位,是渭南縣最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就連原渭南縣縣令,見到了這二位,也都禮敬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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