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望穿秋水,三天終於過了,大清早,天還沒亮,我已經起了床,整裝待發,皮手套帶上,皮靴子登起,有口袋的皮衣穿起,皮帶紮緊,外著短袖罩衣,對了,還有俺的寶刀懸掛在腰上,一晃一蕩,很顯擺,太帥了,拿起桌上的長弓比劃了兩下,嗯嗯,要是再安上個頭盔,那就太有大將軍氣概了。
“少爺”門被擠開了一條縫,綠蝶睡眼朦朧地看著我。
“什麼事?”正對著銅鏡耍帥,沒功夫理這丫頭。
“現在天都還不亮,您這是”綠蝶看著我的打扮,掩著嘴,眼角的笑意任誰也看得出。
趕緊把銅鏡丟一邊,大馬金刀地坐在胡凳上。“哦,我這是失眠,起早了。丫頭,少爺這身打扮怎麼樣”
“恩,好看,就是少爺您的頭髮”綠蝶怯怯地指了指我的腦袋,忘了,自己沒扎過,只是胡亂拿頭巾捆成了馬尾巴,趕緊讓綠蝶進來給我收拾下。
“少爺,夫人吩咐過了,一會讓房成帶個人跟著您去,也好有個人替你拿些雜物打打下手。”綠蝶很細心地整理著我腦袋上的頭髮,細細甜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屋外,天空依舊灰黑,桌上的燈冉冉地冒著淡淡的青煙,把整個房間裝扮成昏黃的暖色調,很溫馨的感覺,彷彿自己是一位即將出徵沙場的將士,而妻子正在為我整理行裝
為什麼我又會產生這樣的念頭,看來是風氣和著古代人比較早熟的原因吧,綠蝶、李漱,說話做事,除了平時偶爾露些小女孩性子,其他時候,比起後世我那年紀的人都還要成熟幾分,若是光按年齡論,放在後世,頂著也就是天天還在學知識,被老爹老媽隨時盯梢,怕發生早戀行為的中學生。時代在進步?還是人性在退步,又或者,後世的教育水平達不到唐時的先進?這個問題,算了,關我屁事!讓後世那些教育學家去戰戰兢兢地探討吧,別來挖俺的房大將軍墓就成——
騎上咱的寶馬,跨上寶刀,揹著寶弓,大手一揮,帶著倆家丁,直朝著明德門殺去。
出了城門沒多遠,就看見老大一群人,中間那位白衣白袍的傢伙,赫然就是獲得了放風通知書的李帥鍋。
“賢弟我們可是等了半天了。”老遠李恪就大聲招呼過來。
“小弟馬不快,剛才在城門耽誤了點功夫,呵呵”眼熟,特別是看到了程處亮後,才憶起這幫子全是那天在程府喝酒唱歌的酒友,趕緊朝這群人一一回禮。
前頭不遠,還有一群女士擠在一堆嘰嘰喳喳的八卦,李漱那丫頭也在,身邊跟著一個小屁孩,大概也就十一二歲左右的樣子,很漂亮,不過嘛,太清秀了,身板很單薄,揹著一把玩具似的小弓,老是好奇地朝著這邊瞧。
李恪今天的打扮非常出彩,算了不形容了,免得再次打擊自己,大家自己想像一下金城武的穿著古裝扮酷的樣子就成。李恪提著馬韁繞著我打轉,其餘的紈絝也一臉的好奇,很奇怪嗎?我啥時候成怪物了?
李恪指著我握著馬韁的手:“俊賢弟,這是何物?”
“手套,天冷了,戴著保暖。”趕緊乾笑兩聲,這傢伙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我,幸好知道這傢伙的性取向,不然,我可能現在就要落荒而逃了。
“手套?為兄倒是第一次見到此物”李恪朝我伸出了手,只好強顏歡笑脫了一隻手套遞給這位半道打劫的大哥。
李恪仔細打量起來,程處亮也縱馬擠了過來,厚顏無恥地把俺的另一隻手套脫了去:“試試”
“小弟手那個,所以喂,倆位大哥,還我啊”
“嗯嗯賢弟莫慌,等到了地方,為兄自然還你,為兄先試戴一下。各位,時辰不早,出發”李恪用戴上俺皮手套的手揚起纏著金銀絲的馬鞭,朝著前方一指,一馬當先地飈了出去。
“無恥無恥,倆無恥之徒。”咬牙切齒不足以洩憤,回家俺要扎紙人了——
李恪搭箭,拉弓,一聲弦響,一隻兔子應聲被插在地上,“不錯不僅保暖,張弓也不用手護了,俊賢弟,高才啊哈哈哈,妹夫,快把那隻也給我,為兄要一起戴上試試。”
“憑什麼給你,把你那隻給我,我試試。”程處亮臉皮比我厚,敢於反抗不良皇子。
“是嗎?好妹夫”李恪笑的很淫賊,很想抽他,算了,讓這倆無恥之徒爭去。找房成,借他的手護來用,不然,俺的手指不小心被弓弦劃傷,甚至崩斷也是有可能的,大喝一聲,吃奶的力氣,本少爺的四石加強型特製寶雕弓在所有人訝然的目光中呈滿月狀,狼牙箭,瞄準目標:一隻兔子,預備放。
嘶奪!
所有人目瞪口呆,包括那隻兔子,呆呆地看著離它大概有五米的插入樹幹數寸,箭尾還在巍巍顫動的長箭。
怒了,豈有此理,再拉弓搭箭,哇呀呀呀再來個滿月,嘶奪!兔子扭頭看向另一邊,距離不多不少,大概也是五米兔子有點迷茫。我也很迷茫,迷茫得臉如重棗,眉如臥蠶
李恪手中的馬鞭掉在地上,程處亮兄嘴巴張得老大,怕是我把整張弓塞進去也填不滿,剛剛縱馬到我身邊要說什麼的李漱櫻桃嘴半張,目光有點傻傻地看著俺那支插入了樹幹的長箭,站在我身邊房成臉紅得發紫,吭哧半天放不出個屁。一干紈絝被俺超人的射技所攝。
“唉螻蟻尚且偷生,小弟實在不忍讓這條無辜的生命就此喪命在我的箭下,罷了,今日,賢弟我就看諸兄表演就是。”抱抱拳,提起馬韁,落荒而逃
李漱這個小八婆一把拉住我的馬韁,嘴角在抽,眼角也在抽,看的我都想抽她了。
“喲,房二少爺也會臉紅?”李漱把白淨漂亮地門牙都露出來了,很可憎。
“臉紅咋的,我這是用力過度了知道不?有本事你射只免子試試。”朝這小八婆呲牙。
“好啊”李漱笑眯眯地抽出一把紅漆鎦金的短弓,抽箭,開弓,松弦剛才那隻很迷茫的免子終於恢復了動物的本能,抽了抽之後倒在了人類的箭下,這丫頭的舉動立即驚動了犯傻的人群,引來了滿堂的喝彩聲。
“少爺開弓不需要拉滿,留著餘力,方好瞄上獵物”忠僕開始講解我剛才的錯誤。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瞪眼,恨恨地怨念。
房成吭哧半天:“您又沒問”得,怪我自己二百五。
一干家丁們早已聚在了一堆,燃起了篝火,調配著調料,等待著少爺們的獵物上架。
我找了塊平地躺下,頭枕在卸下來的馬鞍上,望著湖光秋色,份外的美境,咱不去出那份醜了,腰上的寶刀,背上的四石加強型特製寶雕弓丟在一邊,看著實在生氣。很快,秋日的暖陽讓那淡淡的秋涼份外的和諧,我的意識變得朦朧起來
悠悠的銀鈴聲,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正瞌睡,別吵。”
“是嗎?咦,這把障刀怎麼拿絲線穿著?”李漱這丫頭看樣子決定來看我笑話,藉故坐在我對面,拿起我的寶弓在手中把玩。
不理她,閉眼,繼續發痴。
“好了,沒人笑你,都知道你頭疾,不光是馬騎得不利索,其他的啥也都忘了大半。”穿著緊身胡衣、帶著胡帽的李漱掩嘴笑道,小身板也顯出來了,別有一番風情。
“知道就成,那你還笑什麼?”瞪了這丫頭一眼,不理她。
“你這人也是,我又沒笑你!憑什麼拿臉色給我看。”李漱伸出腳恨恨蹬了下我。
“我瞌睡,下床氣知道不?就我這樣。”不理,繼續閉眼。
這丫頭拿起我的寶弓比劃了兩下,弓弦任這丫頭臉紅筋漲地怎麼折磨,硬是紋絲不動。嘿嘿,就李漱那小胳膊小腿的力氣怕是拉到八十歲都拉不開。
李漱面紅耳赤地喘了口氣,生氣地拿俺的寶弓當棍子往地上杵,似乎想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你這弓怎麼這麼重,是幾石弓?怕不得有個三四石吧?喂裝死呢?房家小子,哥!三哥!來看房小子的笨弓。”這丫頭看我不理她,竟然把那李禍害也拉了過來——
一屁股坐了起來:“有完沒完,大姐,讓我睡會成不?昨天晚上差點一宿沒睡。”
“俊賢弟為兄來也,哈哈哈”李帥鍋這流氓發出無恥的笑聲。一屁股挨著我坐下,很親熱的樣子,倆手套都套這傢伙手上了,看樣子,程處亮臉皮比不上這傢伙。
“這個”伸手想把手套拽回來,李恪大義凜然地揮揮手:“這東西好,好東西,若是用在軍隊裡,多少將士能免受那凍瘡之苦,我大唐征戰北疆的損失不知道要減少多少所以,我要把這雙手套呈與父皇。俊賢弟就呵呵”
“不是吧大哥。”為搶我一對手套,用得著編這麼牛的理由嗎?
李恪沒理我目瞪口呆的模樣,看到了李漱手中的鐵胎弓,眼睛一亮,一把從李漱奪了過來,氣得李漱一腳蹬在他腿上:“三哥,太不像話了,怎麼跟山賊似的,看什麼搶什麼,那是我先拿到手的,還給我。”我一臉黑線,山賊兄妹
“咦好硬的弓。”李恪不理妹妹的黑腳,拿起俺的寶弓在那使勁比劃,憋得臉紅筋漲的,四石弓也不過半開。嘿嘿嘿,瞧瞧還是俺彪悍。
“嘖嘖嘖半天也張不了弓,還文武雙全”李漱鄙視了抓狂得想用腳來張弓的李恪一眼,突然輕呼一聲,似乎想起了什麼,目光像雷達,死死盯著我:“三哥,房俊他”
“什麼?”李恪有點奇怪妹妹的語氣突然變了。
“你要幹什麼?”危險,我突然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三哥,你說房俊他以前在我們面前倒底是不是裝呆扮傻?”李漱的語氣很怪,眼神更怪,如同在電影院裡看到生化危機中的殭屍從螢幕裡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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