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定芳攔著,我非讓這傢伙竄上樹上歇涼不可,在大唐軍事學院內,可謂是聞名遐邇,威名四震,學院內,被我拿這一招整治過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至少是差不多人人聞之色變的那種。
裴行儉吃了癟,一臉怨氣:“我說俊哥兒,咱們哥們可都是關心你,方才我還正跟人打賭說你不是自報自棄來著……”
聽了這話,本公子差點就想跳起來揣這傢伙一大腳。“你不說話沒人當你啞巴!”蘇定芳惡狠狠地瞪了一眼裴行儉怒道,這下,這傢伙沒脾氣了,瘟的那樣,比剛剛正在午睡的本公子還像瘟雞。
裴行儉也知道自己方才確實有些過份,任誰脾氣不好的時候還在邊上瘋言瘋語的,這不是自個找抽還是啥,不過這傢伙臉皮也確實厚實,轉眼就換了一副笑臉,自個去辦公桌前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之後抹了抹嘴:“俊哥兒,到底咋回家,咱們哥幾個可全都是關心你,要是別人,別說是當個縣令,就算是讓陛下流配三千里,咱老裴保證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
這讓我又氣又好笑:“你啊,行儉兄,算小弟服了你了,坐坐坐,反正小弟的磕睡給你們這麼一鬧早沒了,痛快點,直接說,想知道啥?”
“想知道啥?還不是想知道咱們的院正大人身上的重擔一再增加,現如今。竟然還去當一箇中縣地令官。著實讓兄弟們覺得過意不去,這不,特來問個緣由。”蘇定芳坐了下來,呵呵笑道。
“其實這事說來也沒什麼,前些天,咱們大唐的刊物上登載的那些關於稅制漏洞的東西你們想必也知道了吧?”我打了個大大的哈欠之後苦笑道。
裴行儉又給我和蘇定芳一人也倒上了一杯茶水笑道:“這事誰不知道?咱們學院每個班組可是天天都要讓學員們讀報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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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跟這事兒有關?”蘇定芳倒是醒悟得快。一愣之下旋及就張嘴問道。
我點了點頭:“不跟這事有關,小弟我也就用不著去當那什勞子縣令了。”我緩緩地把這段時間的經歷一點一滴地倒了出來,把這兩個武大三粗地漢子硬是說得一愣一愣的。兩杯茶水下肚,這才算是把事情從頭倒尾給說全。
“乖乖,你小子可真有本事,連這種好事也能落你手裡邊。”蘇定芳這個老奸巨滑的傢伙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好處。“好事?若說是好事,卻也有好處,可若要說壞事。那它也是。小弟我可是為了這事兒愁白了頭矣。”我長嘆了口氣,把第三杯茶水像飲烈酒一般小小地滋了一口。
蘇定芳與裴行儉對望了一眼,方自衝我笑道:“俊哥兒你莫要作這副表情,怕個屁,既然是好事,陛下又在你屁股後邊護著,誰敢來揣你?”
“揣我?倒沒有,不過眼我小弟正琢磨著,從哪找幾個人材來用用,總不能就這麼眼瞅著要上任了。手裡邊連個人也沒有吧?”我雙手一攤很是無奈地道。
蘇定芳搓了搓那那張短鬚臉,邊上,裴行儉笑了起來:“俊哥兒,這話你咋不早說,長安這一畝三分田裡邊,為兄我的人脈可是比你廣多了。嘿嘿……”
“放屁,整天跟你鬼混在一塊的不是流氓就是地痞,要不就跟你一般賭起錢來命都不要的笨蛋。你能有啥好人能指給俊哥兒?!”蘇定芳毫不留情地削著裴行儉的面子,裴行儉在人前很吊,幾乎是逮誰也不賣財地橫人,可就是怕蘇名將兄,就跟耗子見貓似的,不過兩人的關係確實比親兄弟還親。很有點焦不離孟的感覺,加上蘇定芳確實也在各方面都相當的維護裴行儉,甚至連裴行儉的用兵技倆,大多都是蘇定芳傾心相援。亦師亦兄,所以,裴行儉在蘇定芳跟前雖然也很無賴,一旦蘇定芳板下臉來,這傢伙只能灰溜溜地裝孫子不言語。
“瞧你這話說的,小弟雖然平日的結交的人不怎麼地道,可是咱訊息靈通啊,別瞧那些小流氓整天搞七搞八的,可長安城裡地八卦,幾乎就沒瞞過他們的,所以俊哥兒,你若是真要人材,哥哥我還真能給你舉薦這麼一個,保證是一個人品俱佳的官吏。”裴行儉衝我擠了擠眼,臉上的得意之色顯得很是囂張,怎麼瞅都不順眼。
“說說,有什麼人能入咱們行儉兄的法眼?”我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畢竟人家的好心總不能連問都不
絕了去,再說這二位也是好心。
裴行儉抿了一口茶水:“這話說來可久長了,你們知道我裴家在大唐好歹也算是一個大族,族中入朝做官才、軍中參伍者不知凡凡……”裴行儉話剛說到這,我跟蘇定芳一臉黑線地死死瞅著這個廢話連篇地白痴。
裴行儉嘿嘿一笑趕緊改口道:“我有位族叔裴仁軌,這老小子一向不太地道,就在貞觀十八年,當縣令的時候,讓役人給他蓋房子,做私活,可不想,讓縣宰給上書,捅到了陛下那兒,陛下怒了,當時就想把我那遠房族叔給咔嚓掉,可誰曾想,就有個御史跳了出來說了一番話:‘法令者,陛下制之於上,率土尊之於下,與天下共之,非陛下獨有也。仁軌犯輕罪而致極刑,是乖畫一之理。刑罰不中,則人無所措手足,臣沗憲司,不敢奉制。’才把陛下給勸住,最後我那族叔只是被陛下罰了一年的俸祿,當年的政績評為下,這就給放了,上次宗族祭祀的時候,我才從那位族叔的嘴裡邊知道這事。”
這話聽得我一愣,孃的,這人也太牛了吧?這種話,絕對是一位天才,一位膽子大到幾乎包天的人,而且還是一位很有才智地牛人,竟然能說出法律是皇帝和天下百姓共有,而非是皇帝的獨有之物,法律一旦失去公允、公平,人們就會無所適從。如此把李叔叔給頂個半死,可李叔叔竟然也認同了他的抗爭,這讓我不由得感嘆。
絕對是一位大牛人,直接拽著裴行儉持杯的手就疊聲逼問起來,咱可沒時間跟這嘴皮子得瑟一兩個時間也說不出一件有意義事情地傢伙繼續廢話。
“這傢伙,叫李乾佑,原本乾的是殿中侍御史,不過後來為母丁憂,現在怕是剛剛丁憂完。”裴行儉見我臉急的都扭曲起來,沒敢再廢話,趕緊直言相告,這倒是讓我一愣:“我說行儉兄,您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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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是為了給兄弟你整點人材。”裴行儉這厚顏無恥的話還沒說完,邊上的蘇定芳瞪了裴行儉一眼衝我笑道:“還不是他那個族叔,前幾日,託行儉賢弟帶禮物去拜謝這位御史,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不過,人家硬是不說,只說按律行事,非是人情。害得咱們臉都差點不知道往哪擱了。那傢伙年紀跟行儉差不多。嘖嘖,老蘇也還真沒想到,這麼一個面臉小書生,說的話可嗆人得緊。”
我興奮地跳了起來:“那可敢情好,太好了,走,帶我去瞅瞅,我到想見識一下這位鐵面御史的風采。”
“急啥?我說俊哥兒,咱可不願意再去吃閉門羹了,有本事你自個去,住哪兒我告訴你都成。”裴行儉看樣子很是深受這位清官的打擊。不過裴行儉的話讓我也冷靜了下來,確實,既然是一位品德高潔,性情耿直的優秀青年,也就不是我跳上門去說兩句人家就會伏地三呼主公啥的那個人材,再說了,這也不對啊?人家也是官,我也是官,都受李叔叔節制,得,咱還是直接找李叔叔要人來得痛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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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裴行儉給我這麼一推薦人材,著實讓我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二位兄臺,薦材與小弟,著實讓我不勝感激,二位兄長之高義,小弟一時半會是報不了的,不過,以後二位兄臺有何難處,但言無妨。”我樂呵呵地替這二位斟上了茶水笑道。
“少廢話,都是兄弟夥,莫非咱們兄弟還見著你被人看笑話不成?”蘇定芳白了我一眼,一副為了兄弟,插自個兩脅雙刀都願意的架勢,著實讓我感動得都想親這位名將兄一口,想想還是算了,咱可不希望惹出更多的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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