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腸胃不好怕個屁,莫非你瞅不起老夫的酒話,明兒記得把老夫的外孫抱來,老夫到時候要送他幾件寶貝,嘿嘿嘿!”程叔叔笑得一對掃帚眉直抖,看得我打心眼裡發寒,可憐的,看樣子又難逃程叔叔的毒手了。
而蘇名將兄等人還不知道明天的惡果,還在那邊興災樂禍,罷罷罷,明兒個,咱們兄弟只能在夢中相會,抱頭痛哭矣。
程叔叔拍著胸脯請了這一次與他一齊搏殺於沙場的手下重將蘇名將兄、裴行儉、薛仁貴,還拉上了半打舅兄和我來作陪。而我,還好有個擋箭牌,親愛的程鸞鸞,還有咱家的小拓兒。
因為程鸞鸞好幾個月沒見著父親了,怪想念的,所以,我也只好隨著程鸞鸞,抱著孩兒,早早地就到了程府。岳母大人喜氣洋洋地亦接過了拓兒,親個不停,小傢伙嘴甜,一聲外婆一聲外公,喚得二老眉開眼笑地。
程叔叔更是樂的抓耳撓腮,好不容易等岳母跟小傢伙親熱夠了,程叔叔這才有機會把房拓摟在懷裡邊,站起了身來,抱著這小子就上下拋飛,若得房拓咯咯直笑。岳母和程鸞鸞笑顏如花。
“好了老爺,您可得小心著點,若是摔著了拓了,妾身和您閨女可都不依。”岳母大人笑意吟吟地等程叔叔和房拓一老一小瘋了半晌之後方才開言勸道。
程叔叔哈哈一笑:“好罷,就聽夫人的,來人。去把老夫給外孫的禮物拿來。”
程叔叔這話一出口。房拓小臉笑地更歡了:“外公,您又要送我什麼禮物,別又是小孩子不能玩地。上次那柄劍,都讓孃親給收起來了,還說小孩子舞刀弄劍的不好……”小傢伙還知道衝程叔叔告狀。我趕緊插言道:“拓兒不得胡鬧,你才多大,那柄寶劍,你這般年紀也耍將不動。等你以後再長大一些,我自會讓你孃親交還於你。”
房拓扁扁嘴,低低地應諾了聲,程叔叔呵呵一笑,親了這小傢伙一口:“乖外孫,這次外公給你的,絕對是你能玩得起來地寶貝,閨女。女婿,老夫先給你們倆打個底,這次老夫送給我家外孫的禮物,你們可不許再收了去。不然,老夫可拿你二人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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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叔叔的威脅讓我直翻白眼。程鸞鸞也嗔道:“爹,拓兒才多大,您就送刀兵給孩子,也不怕他年紀小,傷了自個。”
“有啥,老夫當年跟外孫一般大的時候,早就刀槍劍戟耍得溜熟,手下從沒有十合之將。”程叔叔吹牛,吹的太過山了吧?房拓都還沒到六歲,您老人家再牛,也不可能六歲大的孩子去跟大人單挑吧?
莫說是您,就算咱家地超人老三,現在都十二三歲了,可對上本公子,依舊只有挨抽的份。
雖然心裡這麼想,可至少在臉上不能表露,生怕這位老匹夫一會急眼起來,拉本公子去門口光著屁股來上一場角抵,那也太丟臉面了。倒是程鸞鸞沒我這份顧忌,絲毫不留情面地戳破了程叔叔的謊言,不過,程叔叔倒是不會跟自家閨女單挑,很厚臉皮地裝聽不見,繼續逗著房拓,這個時候,去取東西的家丁匆匆地趕了回來,捧在手中的,是一個不大的扁平木盒子,我也很好奇地站了起來,才注意到這個造型別致的盒子裡邊應該裝的是一柄彎弓。
果不其然,程叔叔接過了盒子交給了房拓,這小家連謝都不說一聲,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盒子,然後發出了一聲驚歎:“哇!……”
嗯,我也差點哇地一聲叫出來,乖乖,這可了不得,這柄不大的,看似小孩子玩具的角弓也太他孃的誇張了吧?也不知道用地是什麼牲口的角做成地,造型修長而悠美,而弓弦就勒在天然的角稜處,另外,弓身上,描金鑲玉的,太他孃的華麗了,跟當初波斯王子送與我的那柄短刃猶有過之,乖乖,這東西光是以藝術品的角度去欣賞,至少也得賣個一兩萬貫才算是物有所值。
程叔叔臉上沒有一點心疼的模樣,反倒是一臉的寵溺之色,瞅著不停驚歎,一面把玩著華麗角弓的房拓,看來出來,程叔叔對房拓,可是比對自家的孫兒還要疼愛幾分。也不知道那半打舅兄會不會為這個而吃醋?
?喜歡外公送給你的這小玩意嗎?”程叔叔樂滋滋地起來,而我趕緊給程鸞鸞遞了個眼色,程鸞鸞起身言道:“爹,這東西也太貴重了,拓兒可承受不起。”
“誰讓我承受不起了,孃親,您看我還能拉開呢!”房拓根本不明白他孃親話的意思,還以為說他耍不動這東西,咬牙切齒地拉弓以示這件禮物他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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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這東本老夫作主,就是送給拓兒的,你們倆口子也別在老夫跟前擠眉弄眼的,瞅得老夫心煩。”程叔叔很不耐煩地點破了我與程鸞鸞之間的默契。這讓我實在是尷尬,邊上的程鸞鸞也紅著臉橫了自家的親爹一眼,小嘴兒動了動,到底沒吭出聲來,倒是岳母大人勸解起了我跟程鸞鸞。“這也是你爹爹的一番心意,就讓這小傢伙高興一些有甚子不好的?再說了,這又不是兩刃開鋒的寶劍,就算是耍著玩也沒什麼不好的。”
岳父岳母都是一個意思,我也不好再說什麼禮物貴重之類的屁話,只能代房拓謝過這二老的厚禮,程叔叔摟著正在他還裡邊欣喜地把玩著這柄角弓的房拓,一面衝我得意地道:“這可是老夫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從一個部落裡邊拿來的,據說是當年的東突厥利大可汗小時候所用之物,老夫特地送給拓兒,希望這小子日後也能有大成就。呵呵呵……”
聽這話,可讓我實在沒話可說了,程叔叔的“拿”,不知道是用多少條人命才整出來的玩意,不過,這我可管不了,只要拓兒自己喜歡便成,反正這小子又沒有可能會變成突厥的首領,所以由這小傢伙去。
沒過多久,半打青春片程叔叔齊聚廳堂,程叔叔總算是把房拓交還了我,跟自己的孩子聊起了這一段時間他如何萬馬軍中殺進殺出,如何把敵酋的腦袋擰下來當酒壺云云,岳母和程鸞鸞為了不讓房拓受這位不人道的外公的影響,把拓兒抱入了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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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蘇定芳等人連袂而來,然後,又是一場程家轟轟烈烈的家宴開始了,還好,這一次的目標不是本公子,而是不知深淺的蘇名將兄等人,三勒漿如水一般地直灌入蘇名將兄等人的咽喉,喝得這幫子一開始進門時還顯得豪氣四溢的大唐新名將一個二個面若死灰,心喪若死。
“俊哥兒,你也太不仗義了吧?事先也不興提點我們一番,這老匹夫哪裡是邀咱們來赴宴,瞧他那勁頭,不把我等灌死在這兒,他就勢不罷休。”蘇名將兄已經有些頂不住了,連喝帶吐地搞了兩轉了,扯著我的胳膊直抱怨,邊上,裴行儉打著酒呃還在那兒跟我大舅兄打賭,說自個還能幹上兩壇,等大舅兄跟他端起罈子狂灌了不到五口,這位好面子的裴將軍直接軟倒在地,酒罈子還扣在腦袋上,就這麼醉死了過去。
“哇哈哈哈……好,這裴家的小子夠爺們,來人,把這小子拉出去灌他兩碗醒酒湯,若是醒了,老夫定要與他同飲三杯。”程叔叔撫著鋼針一般的絡腮鬍大笑道。
看得薛仁貴和蘇定芳兩眼發直,嘴皮子開始哆嗦,薛仁貴正準備尿遁,程叔叔豈是那麼容易上當的人,當即吩咐兩位舅兄押著這位彎弓能射天狼的後起之秀去茅房,總而言之,不醉就能溜掉,程叔叔的家宴又怎麼能配得上是龍潭虎穴的稱喟?
我乘這功夫趕緊朝蘇名將兄解釋道:“瞅見了沒?不是小弟不願意幫助您,而是沒辦法可幫,小弟不知道在岳父大人這兒吃了多少的苦頭,原本朝堂之上起提醒你們幾個,可誰讓你們坐得那麼遠,害的小弟那了那麼多的眼色你們自個都沒瞅見,能怪小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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