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與狄仁傑皆是一愣,我也沒有說話,畢竟教室裡還生,正好奇地衝著這邊張望,我不想當著學生地面去削弱劉宏在學生們眼裡的形象,也是出於保護我的弟子的私心,“隨我來吧……”所以我背起了手,朝著辦公大樓走去。
狄仁傑與劉宏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乖乖地跟在我的屁股後邊,朝著辦公大樓而去。上了三樓,走進了我的辦公室裡邊,我示意他們兩人坐下。任由這二人坐著,我開始替他們二人斟茶。
劉宏的表情顯得很是忐忑不安,邊上狄仁傑的表情也好不了多少,似乎也搞不明白我到底是想幹嗎?。
“宏兒,你可曾記得為師跟你們師兄弟說過的《中庸》吧?”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之後方才坐下,衝劉宏微微一笑言道。
劉宏點了點頭:“師尊確實教授過弟子等,師尊,倒底弟子什麼地方做錯了,還請師尊指正。”
我沒有答劉宏的反問,而是自顧自地言道:“《中庸》之中有幾段名言,例如‘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知斯三者.則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則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矣。’這段話,想必你們二位都應該知道的吧?”
狄仁傑倒搶在劉宏的跟前答了話:“學生知道,意思是如果一個人愛好學習接近於智慧,親自去做接近於仁義,知道羞恥接近於勇敢。明白這三種道理的人。就知道如何修煉自身;知道了如何修煉自身。就知道如何管理別人;知道了如何管理別人,就知道了如何治理天下國家了。而此三者,恰好便構成了對知、仁、勇‘三達德’的一種闡發……”
狄仁傑地回答讓我相當地滿意。甚至還猶有過之,而邊上的劉宏,似乎也猜到我為什麼而責備他了,一臉若有所悟,外加羞愧之色。
“有錯必改,善莫大焉。知恥近乎勇、不恥下問,宏兒,這恥字該作何解釋?”我這時候,語氣依舊十分的溫和,不過在劉宏聽來,想必不亞於暮鼓晨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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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弟子知道錯了,弟子不該以為自己身為他人之師便矜持自傲。但凡自己做錯了,卻也一味強撐,若非是方才師尊親自出面,弟子怕是……”劉宏在矮榻之上舉袖俯身為禮。聽得出來,他確實領悟到了自己地錯誤。
“起來罷。為師知道,每一位一開始當老師的人,總覺得自己似乎能高於自己的弟子一等,架子擺得很大。”我抬起扶起了劉宏,正容言道。
劉宏趕緊搖頭:“師尊您就從來沒有,您如果唸錯了課本,也……”
我笑了起來:“因為,為師在教授你們知識之前,就已經當過很多孩子的老師了,一開始的時候,為師總覺得,這當老師簡單得厲害,不就是站在講臺上,這麼隨便一比劃,然後就照著課本念,等到下課鈴聲一向,就拍拍屁股回家睡覺。可是,為師越是在這一行混得久,就越發覺,要成為一名受學生尊重,並且能讓學生們接受你,汲取你所教授的知識,是多麼困難地事啊……”
講了很多,最主要是讓我憶起了後世的教學經歷,記得一開始走進教室的時候,我也跟劉宏差不多,甚至還有不如,下面,學生們好奇、輕蔑、嬉鬧,讓我當時就蒙了,漸漸地,在那位教導主任的指導下,我才逐漸地適應了這個崗位,並且成為了教導主任手下的馬仔,嗯,不能這麼說,應該是成為了一個學校小集團裡的一份子。與他一起跟副校長一派明爭暗鬥。
姑且不論教導主任的指導是不是別有用心,但是,他至少讓我明白了作為教師的責任感和義務感,還有當看到了學生們成功地踏足更高地學府,又或者取得了好成績時,那種難以言喻的滿足與分享快樂的心情。
終於,狄仁傑與劉宏帶著愧心,和著無比的佩服,離開了我地房間,而我也總算是結束了這一天的工作,心身俱疲地下了班後,乾脆就跟我家地娃兒們一塊座進了府裡家丁駕駛的馬車裡,靠在車廂之上,閉著眼兒打起了磕睡。
坐我對邊的,正是賀蘭敏之和賀蘭萍兒兄妹二人,他們正跟老三和房斌他們激
論著今天新結識的朋友,還有在課堂上發生的趣事,活動時候發生的糗事。都很快樂,這倒是讓我的睡意少了許多,乾脆就眯著眼兒支著耳朵聽他們在這兒吹牛。
大唐不像中國其他朝代,並不阻止女子上學,也可以說,大唐是最接近後世男女平等的年代,所以,我的女弟子,還有我的孩子們不論男女皆可上學。
馬車進了城門之後,賀蘭敏之就朝駕車的家丁說了句,讓他不用去應國公府了,而是直接朝我家而去,就當我還以為這兩個小傢伙想去我家蹭飯的當口,老三倒先替我問了:“該不是又想去蹭飯吧?嘿嘿……”嗯,老三連淫笑聲都像我,怪不得孃親和老爺子都說老三跟我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才沒有,孃親這兩天又不住應國公府裡,我們自然要隨孃親一塊兒去小院住去,免得她一個人寂寞。”賀蘭萍兒這話頓時讓我張開了原本懶洋洋眯著的雙眸。
顧不得會不會嚇這幫小傢伙一跳,我忍不住開了口:“萍兒,你孃親怎麼又過來住了?莫非又有人來找你孃親和你外婆的麻煩不成?”
賀蘭萍兒讓我突然的舉動給嚇了一跳,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姨父幹嘛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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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姨父不是故意的,只是方才聽你說你娘又回那小院去住了,這才想問你這個問題的。”我衝這小丫頭笑著道,其實心裡邊很是焦急。這時候倒是賀蘭敏之開了口:“姨父,沒有人來欺負孃親和外婆,是娘說的,她覺得這邊小院子住起來要比國公府安寧,而且我們也能和斌表弟他們一塊兒上學,所以才過來的。”
“哦……”聽到了這個訊息,我總算是鬆了口氣,可是心裡邊隱隱浮起一絲不安,大姐碧娘肯定有什麼原因,要不然,我怎麼老覺得事兒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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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確實在想不出大姐碧娘心裡邊倒底有什麼心事才會讓她這麼做,那邊的賀蘭敏之瞅見我一臉深思之色,便解釋道:“這可是我孃親親口告訴我的,敏之不會騙姨父您的。”
“嗯,我當然能信得過你,呵呵,姨夫不過是想起了其他的事兒罷了,對了,今天你們上學感覺怎麼樣?”我拋下了這個疑問,跟這幫孩子聊起了天來,以後有空,再親自去問大姐碧娘算了,賀蘭敏之和賀蘭萍兒雖然聰慧,可到底現在還畢竟是孩子,很多事情,他們現在根本理解不了。
學校的事情正漸漸地走向正軌,不過,我不可能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曲江書院,因為我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武研院已經制作出來了整整一百輛腳踏車,交付給了京兆府的捕快們使用,在長安,形成了一道獨特的風景,兩個輪子直著前行,身上坐著的捕快們得意洋洋地擺顯著車技,一街街的巡落。
腳踏車的速度確實要遠遠比人跑得快,至少,頭兩天在東西兩市抓住的賊是往日的數倍,使得原本在東西兩市猖獗的盜賊團伙大受打擊,沉寂了下去。京兆尹的這種新式裝備終於得到了李叔叔的認可,不過在徵求我的意見之後,李叔叔同意,武研院可以先向百姓推廣民用三輪車和腳踏車,畢竟,這是為國家創匯,李叔叔也想看看這東西能夠從百姓的手裡邊能賺到幾個小錢。
正當我與武研院同僚一起幹勁十足地建立起了一條三輪車流水線,一條腳踏車流水線的時候,大哥終於又來信了。原來,今年年初,李叔叔給江南道下了一道詔令。要求大哥加快雙季稻的推廣和種植,至少在今年之內,要在兩到三個州縣內放開種植面積,大哥也提到了一件事,希望我這邊能多多印製一些《齊民要術》之類的工具式農書,方便他江南道那邊大力地推廣科學種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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