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飛逝,一番論戰下來,我方佔有明顯的優勢,而對隅頑抗,抵不了多久,不過因為臨近了中午,無奈,只得休戰一個時辰,匆匆用了飯食之後,到了下午,對方之中雖然有一部份依舊是早上那批人,亦加入了不少的生力軍。
“……子曰:‘里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知?’人以安居於仁德之地為好。如果擇身所居而不選仁德之地,怎能算作明智呢?這句語難道我還解不得夠明瞭若,若是諸位覺得謝某之解有錯處,不妨提出您的見解。”這時候,對方又跳出來了一人說道。
這個時候,王義方站了起來,輕笑了一聲:“想必這位謝小弟沒有看過我等編輯之《論語正義》吧?”
那位謝小弟一愣:“我確實沒看過,不過,吾之解難道錯了不成?”
王義主搖了搖頭:“並沒有錯,但是謝小弟的解釋並沒有完全,這句話,應該有兩種解法,謝小弟只言了一種解法,而《論語正義》之中,除了謝小弟之解,另有一種,王某不才,就向諸位獻醜了,先師說:‘人的內心只有充滿仁德才是美好的,不能選擇與安處於‘仁德’的修養,怎麼能說是聰明呢?……
王義方的侃侃而談獲得了滿堂的喝彩之聲,謝小弟面紅耳赤地敗在了下風,坐入了人群之中不敢再言語,李叔叔在上邊亦是笑容越來越多,嗯,也有人不高興。至少孔穎達孔老頭也蹲在上邊。臉一直陰著,好像整個世界都是他的敵人似的。
是地,在古多很多經義。都有一種以上,甚至三四個解釋,而我們這隻團隊,為何一本薄薄地《論語》,作為其解釋範本的《論語正義》的厚度至少是《論語》地數倍,而且耗費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因為我們考慮到了各種思想模式,而我們,選擇了在正確的斷句之下,最為適宜的解釋,當然,其他的解釋我們也留下,並且作出了精準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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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聖人,我們只是出於對先賢地尊敬。而兢兢業業地作出這一項工作,這是我所想告訴他們的,當然,那種刻意去歪曲和誤解先賢意思的解釋。那些不適宜社會發展進步、採取消極態度的,我們自然是一個不留。
而像如今。除了官學之外,大唐的世家門閥之內,皆有族學,想想這些世家,皆是數代甚至數十代人的努力沉澱下來的,其中自然有其過人之處,不說其他,就算是他們的族中之學,也皆是族中之精英宿老以為教授,雖比不得長安地國學,卻比之地方上的官學,卻又好了不知道多少。
這些世家子弟雖然也有些無能之輩,但是精通經學,常於詩賦之人絕對不在少數,寒門士子,也就是那些貧賤低微的門第,即便有才,卻也缺錢帛以購典籍,又或者無良師而授義,亦無人可以常識和推薦。所以,往往入仕之人,門閥子弟,還有那些勳貴子弟佔了多數,即使是科舉之制,也不過是拔其之中俊傑,卻不能網羅天下賢材便是此理。
而曲江書院若成,至少是天下的寒門士子們多了一個聞學解惑之地,加之書院便在大唐地帝都長安,大唐的政治中心就在於此。若是真有人在書院之中名聲鵲起,自然有近水樓臺之功。
仍舊在繼續,只不過,我們已經是穩在上風了,因為,對方攻過來地矛皆盡被折,而我們的盾,倒是越加的顯得閃亮了起來,不過,一天下來,辯的,幾不過是數篇字句而已。而且,還有很多的人躍躍欲試,只不過夕陽已照,再這麼幹下去,怕是連續辯上數日也不會完的。
鄭須遊只好把救助的目光向我看來,今日一言不發的我只好站起了身來,等我們這邊答完了對手的問題之後,示意鄭須遊敲響了銅鐘,我清了清嗓子,朗聲說道:“諸位前輩,諸位同仁及來賓,我們已經在這兒辯經論典幾近一日,得諸位之指教,也甚受宜良多,但是天色將晚,今日之辯,就此作罷……”
我話還沒說完,頓時有急性子的人跳了出來:“不行,典籍未明,豈能半途而廢,還望房公子莫要作此虎頭蛇尾之舉,以免貽笑天下。”
聽了這話,差點氣的老子七竅生煙,哪兒混的小白,***,我看是活膩了,還好,邊上的鄭須遊輕輕扯了下我的衣袖:“俊哥兒莫鬧。”
“倒是不惱,某隻是覺得可笑罷了。”我的聲音大了起來,那小白果然一臉的憤憤之
過,我沒再給他打斷我的話的機會繼續道:“房某是既然諸位能人智士如此有心,房某若是就這般地撤了論壇,想來也確實如這位小兄弟所言,將會貽笑天下,所以,房某宣佈,這曲江書院論壇,每逢旬假之日都會繼續舉辦。房某在這裡向諸位作一個承諾:道理一日不辯明,這曲江書院論壇便要一直辦下去。呵呵,這位小兄弟如此著急,想必還有話說,房某今日一言未發,也有些技癢,你我之辯,便作今日之結語如何?”
“呃,這個……”這傢伙頓時傻了眼了,本公子雄辯之術早就名聲在外,甭說長安,整個中原地區,還有那些個大唐訊息靈通之世家門閥,誰不知道房二的嘴可抵百萬雄兵,單說最近在曲江書院那場與國子監祭酒的一場爭辯,還有一個月之前,硬生生從波斯和中亞諸國嘴裡訛出了一千多萬貫,外搭上一塊飛地和一個巨型銅礦的事,早已風傳天下。
今日一開始這些挑戰者都戰戰兢兢的,而且專門問我左右,就是不想跟我來個正面交鋒,以免大丟面子,豈料這小傢伙出言不遜,把我惹惱了起來,說出了這麼一番話。
那位小年青目瞪口呆,半晌吭不出個屁,邊上的辯友們,亦是一副興災樂禍之色,沒有一絲相幫之意,我不禁搖起了腦袋,決定不再讓這小年青下不來臺了,我溫言笑道:“既然這位小兄弟尚未想清楚辯何經義,那便下次準備充分再來也行,今日之曲江書院論壇之盛會,我宣佈,到此結束!下一期,將在十日之後舉行!希望諸位到時再聚首,與吾輩一起,共同研討先賢典籍經卷之意,諸君以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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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聽了我這話之後,原本有些一臉失落之觀眾頓時高聲喝好,而方才那位被我給咽在當場的小青年也擺出了一副慷慨悲歌之士的表情,說什麼下一次論壇之時,一定要親自討教我的手段云云,對於這種小青年的牛皮,我表面笑吟吟的,其實心裡邊樂開了花,巴不得多來幾個小白讓本公子一顯雄辯之風采。
替他人解惑是我的專長,出風頭是我的愛好,雄辯更是我的拿手好戲,三者之間雖然沒有必然的聯絡,但卻證明了一件事,想當名人,特別是想當學術名人,不具備這三個重要條件,那最多隻能當個名聲不顯,蹲在囚籠似的辦公室裡當科研工作者而已。
不過也有猩猩相惜之輩,大家也都相互招呼一番,似乎方才吵得面紅耳赤,差點拿鞋底子去抽對方臉的人不是他們一般,嗯,總之散場時的氣氛相當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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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是搞定了,大家也都陸陸續續地散了去,我也輕鬆了下來,與駱賓王、王義主等相互恭賀起來,畢竟今天我們至少挑翻了近百名挑戰者,而且我們無一落敗,不愧是一個團隊,團結就是力量這首歌還真沒錯,改天教教這幫年輕俊傑。
人群散的差不多了,李叔叔等人方自從閣樓之上走上了壇臺。一臉的笑意盈盈:“賢婿,今日你可是惜言如金,害的老夫與諸位愛卿,枉等一日矣,哈哈哈……”
後邊的一幫子朝庭重臣也只能陪著這位老流氓一塊嘿嘿乾笑。“這不是小婿不願,而是沒人與小婿相爭,小婿總不能自個頂上去出風頭吧。”這話我自然不敢說的大聲,只在李叔叔耳邊低聲報怨了句,遠處,孔老頭上了壇臺之後,一臉不爽的模樣,左瞅右瞅,就是不瞅我,嗯,看樣子這老妖人十有八九是心虛,怕又跟我嗆上,可又嗆不贏,所以乾脆來個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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