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房斌等人也瞅見了我把手指放在嘴前的手勢,示意亂說話暴露了李叔叔的身份,既然李叔叔想考教本公子的得意弟子,咱就讓他見識一下,什麼才叫做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優秀人材。
李叔叔很是感興趣,開始向劉越提出了問題,大多都是經學上的問題,不過也有一些醫學上的問題,劉越絲毫不怯場,侃侃而談,李叔叔的所有問題幾乎都能答個滿分,最後只有一個關於一篇很是生避的古文的解釋難以作答,不過劉越十分坦然地向李叔叔表示自己不懂,李叔叔的表面是越來越慈祥,看我弟子的眼神漸漸地變得灼熱了起來。
我抬頭示意之下,我的娃兒和碧孃家的雙胞胎都藉機溜走了,老三、二妹和想瞅瞅腳踏車啥樣的晉陽公主也早就從邊上悄聲地溜走。只剩下劉越等人,畢竟我的孩子他們年紀都還小,想要做事當官至少也等個十來年,至於我的學生嘛,一來讓李叔叔見識一下本公子的治學手段,二來也讓他見識一下這幾位在我身邊浸淫了數年之久的優秀知識少年的風采。
李叔叔的學識卻也廣博得很,提問題也是天南海北的提,不光問劉越,邊上的幾位弟子李叔叔也向他們提出了問題,答案嘛,大同小異不過都有自己的理解。
這一談下來,半個多時辰過去了,眼見日頭到了頂上,原本遮蓋著這裡的樹蔭早就移開,給曬的頭昏腦漲地李叔叔方自意猶未盡地道:“果然都是年青俊傑。難得難得。”
“晚輩等原本不過是魯鈍之人罷了。幸得師尊之教誨,方能有今日之見識。”趙宏插言道,目光望向我。一臉地崇拜。這倒讓我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宏兒,爾等若不努力奮發,即使為師有通天之能,何異於對牛彈琴,人不能自傲,但是絕不可否認自己的才華和努力。”
“弟子多謝師尊提點。”趙宏臉微微一紅。衝我致意道。
李叔叔撫須笑道:“嗯,師父不錯,這弟子也都不錯,不過老夫倒有一疑惑想問問諸位,若非是你們的師尊來教授與你們,難道你們就達不到今日之成就不成?”
李叔叔話音剛落,劉越笑答道:“若是他人為我等之師,十年之學。或有小成,數十年之功,可能大悟。”
“這話也太過了吧?把你們地師尊可是誇過頭了。”李叔叔看樣子故意來挑刺的,翹起了二郎腿。優悠地瞅著劉越笑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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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越也笑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直接答李叔叔的話,只是清了清嗓子:“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聖人無常師。孔子師子、弘、師襄、老聃。子之徒,其賢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六藝經傳,皆通習之,格物致知,皆能探究而不拘於師,學於餘。餘嘉其能行師道,作《師說》以貽之。”
李叔叔目瞪口呆,李治兩眼發直,而本公子,既覺得興奮,又有點臉紅。高興地是,嗯,咱的劉越總算是把本公子贈與他的這一篇寶貝玩意給流傳出來了。本公子這回不是自吹自擂,而次咱的弟子乾地事,臉紅的是,可憐的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韓大師若是知道了這個訊息,怕是在孃胎裡就開始吐血了。
悟德,是我爹給劉越起的字,而這篇《師說》,正是本公子的又一厚顏無恥之作,嗯,也不能這麼說,其中的許多字詞,我也同樣根據我的理解作出了修正,沒辦法,《師說》地全文字公子記不全了,只能憑我記下來的片斷加上自己的理解來作出新《師說》。
不過憑我的古文底子,和著多了千多年文化地底子,寫出來的新《師說》,同樣不會遜於韓愈之作,總之,我去年我地大弟子生日子時,我把這篇文章作為禮物送給他之後,一向穩重的劉越那歡喜的差點尖叫的表情能讓我明白,這篇文章的精彩程度絕對起了相當大的作用。
這傢伙自收到了我的禮物之後,每日研讀,
師弟們交流之時把這東西顯擺出來,搞的他的師弟們火,畢竟本公子還有點良心,沒把這篇《師說》放到報刊之上,只是作為了禮物賜給我這位大弟子,可是今天這麼一向李叔叔和李治這個大眾傳媒級的八卦人士一透露,想必不出兩天,這篇文章必然轟傳天下矣。
“這是吾師於我生辰之日,相贈於晚輩的,光憑《師說》,晚輩實想不出天下間,還有何人有我師如此誨徒之能。”劉越朝我長躬及地之後緩緩起身,邊上的弟子們亦是一個二個臉上浮起了一種不能用言語還形容的色彩,那既是對自己師尊的尊敬與仰慕,又帶表著他們的自信和自強。
直至劉越等人告辭之時,李叔叔依舊在反覆地誦讀著這篇短文,半晌方才一拍大腿:“好一篇《師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為師之道,盡在其中矣。好你個房俊,有些妙篇,何不早早拿來讓老夫一窺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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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乾笑兩聲:“非是小婿不願,而是小婿不能為也,不過是一時遊戲之作罷了,既已贈與弟子,我這當老師的若是再拿著這篇短文四處顯擺,怕是別人不說,就算是小婿,怕是臉上也掛不住。”
李叔叔一想,旋及釋然大笑了起來:“想不到賢婿竟也有羞愧之時,哈哈哈。”老流氓笑得歡實,本公子能咋辦?拿臭襪子堵他的嘴?
邊上,李治朝我長躬及地,一道欣喜之容:“師尊這篇《師說》,不知道會羞煞多少自喻誨人不倦,實為誤人子弟之徒也。”
“是啊!”李叔叔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背起了手長嘆一聲:“眼下之風氣確實爛,士子從師,往往先究師者之出身,又或是自喻為貴,不恥於學……”李叔叔的表情顯得既憤怒,又有些無奈,這事兒我也不好多說。我大唐自立國以來,門閥制度仍有沿襲,貴族子弟多入弘文館、崇文館和國子學。他們無論學業如何,都有官可做……
這不僅僅是他們學不學的問題,而是一個權力平衡的問題,這也是為什麼李氏皇朝一直致力於削弱世家門閥勢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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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叔衝我詳怒道:“好你個房俊,收羅瞭如此人材,竟然還藏著掖著,莫非你還怕老夫搶去不成?”
我自然知道李叔叔這話半真半假,若是答不好,才能傢伙發彪來可不是鬧著玩的,我一臉的沉靜:“岳父大人瞧您這話說的,賢婿就算是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啊。只是小婿覺得,他們現在離出師還差得遠呢,品性也還不夠堅忍,尚需磨練才是。”
李叔叔瞪著我難以置信地搖了搖腦袋:“賢婿你話不是埋汰老夫嗎?你這些弟子的材華,莫說是當個一縣之長,就算是放在京中任何一個部門裡邊,皆能有所建樹,你還說他們不成?”
我賠笑道:“岳父大人,他們就像我的孩子一般,如今最小的不過十三歲,最大的劉越十八不到,品性未定,況且,小婿希望他們能繼承小婿的志向,而非是做官。”
“嗯?這倒奇的,賢婿的志向?老夫這心中也好奇得很,你倒是說說。”李叔叔頓住了緩緩前行的腳步,回頭望我。
“學生希望他們成為發掘人材,教育人材、引導人材受業傳道解惑的伯樂。”我朝李叔叔恭敬地行了一禮,緩緩地言道。李叔叔望著我,眯著眼睛看我良久沒說話,倒是邊上的李治的表情顯得很複雜,既有欣喜之容,又有失望。
李叔叔沒開口,李治倒先衝我開了口:“師尊莫非想棄治於不顧,一心治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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