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快放手,疼疼……”老三這笨小孩子哪裡能理解孃親的意思,一個勁地呲牙咧嘴叫喚,老爺子心疼地勸道:“夫人你這是做甚子,三郎又沒幹啥壞事。”
我趕緊上前言道:“對啊孃親,您還是先放手好好說話罷,老三這傢伙就是一缺心眼,他這麼大的年紀,能明白姑娘家的心思,那才真叫太陽打西邊出來。”
孃親這才悻悻然地收了手,看到老三依舊是一臉莫明奇妙的委屈樣,很是傷腦筋地拍了拍額頭:“罷了,我這個當孃的算是給你這小子白操心了。你二哥說得對!你就是一缺心眼。”
“行了,有你這麼說自個的孩子的嗎?再說三郎才多大點?急也急不在這一時半會的。”老爺子樂呵呵地道,彷彿老三已經跟晉陽公主私定終身,他這位公公大人已經當定了一般。
老三一臉不高興地把木盒子抱了起來,臨了還道:“我不就是收了人家姑娘的一點小東西嗎?上次兕子姐姐還搶了我兩彈弓到現在還沒還我呢,你們怎麼不去管她,反倒管我……”嘴裡說著,腳底子跟抹了油似的,跑得飛快,三兩下就竄出了門,把孃親給氣的笑來。
我看著老三的背影,很溫馨,看樣子那個古靈精怪的晉陽公主說不定就是瞅中了人家老三的這種特殊美。嗯,人家老三身上有一種缺陷美,缺心眼都缺出了水平,不是美是啥?
老三的問題我可沒那多的精氣神去管,那是他自個的事情,咱最多隻能從旁提點。不過照目前老三地表現來看,不提反而更好,反正還得好幾年,這小子隨他自個。
倒是第二天,程叔叔攜著妻子,領著那半打舅兄上門來看外孫,一家子人圍著房拓這小屁孩子轉悠,一聲一個舅舅地喚著,喜得這六位舅兄抓耳撓腮的連聲聲好。“七妹你家這娃兒著實討人喜歡,不像我那家混球。三棒子都憋不出個屁,整天上房揭瓦的倒挺利索。”程處亮羨慕地道。
這話讓程叔叔自覺大失顏面。兩眼銅鈴一般:“吃貨,不聽貨就給老夫揍他。老夫當年怎麼收拾你們,你們就怎麼收拾他,還就不信他能翻了天去。”聽得我爹跟孃親兩眼翻白。
就連俺的丈母孃亦覺得丟臉,清了清嗓子,嗔怪地瞪了程叔叔一眼。“老夫,您別跟孩子們開玩笑了,有您這麼教娃兒們的嗎?二郎。你家那小子再敢瞎胡鬧。哪天老身親自去管教管教,看看那小猴兒敢不敢不聽我這奶奶的話。”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崔氏的話一出口。程處亮直接焉了趕緊討好地賠笑道:“娘,您說哪去了,那小子是皮。可還沒弄到您老人家親自出馬的地方。”
“咋你這幾個哥哥全怕你娘怕成這樣?”我有些納悶,程叔叔怕老婆的道理我很明白清楚,可我就弄不懂這六位舅兄見了程叔叔就像是看到了黨中央,而見了他們的孃親就像是看到了政治指導員,態度差別很大。
程鸞鸞笑得十分地得意:“每每我的哥哥們犯了錯,孃親就讓他們抄書,就他們那脾性,能靜得下心來才怪……”
我感慨地點了點頭,也是,俗話說得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可同樣,當兵地遇上了一個專門管他們地秀才,那滋味,也一定不好受得緊,想來程處亮家的兒子也肯定跟他這當爹地差不多,嗯,看來程叔叔的遺傳因子十分的強大,都傳到孫輩去了,不過還好,程鸞鸞撿她孃親,咱的孩兒是撿我這當爹的,這讓我很是鬆了口氣。
這一家子在咱們家呆了整整一天,直至深夜方才迴轉,程叔叔到了府門時,依舊抱著房拓不撒手,嘴裡邊一個勁地嘮叨:“咱這外孫可比那幾個小畜生懂事多了,乖,再叫聲外公來聽聽。”
“外公再見!外公有空一定要來陪拓兒玩哦……”房拓很是真情流露地向著這位啥好吃的都往他碗裡裝的外公道別。
聽得程叔叔喜歡得都眯起了眼:“那是肯定地,乖外孫,外公只要有時間,天天來帶你玩。”聽得我差點扶著府門栽在青石臺階上,還來?今天幾乎把我家地廚房都給搬空了,再多來個幾趟,我懷疑我家的廚師肯定要罷工了。
“對了,這一次外公去了外邊,總算是撈了件好寶貝,方才都忘記送你了,等著!老大,去把老夫地寶貝拿過來!”程叔叔大手一揮,大舅兄就諾一聲,幾大步竄下了臺階,從已經牽到了府門的程叔叔坐騎上取下了一個長匣,打手騰沸程叔叔接到了手中,輕輕地將房拓放到了地上,開啟木盒,取出了一柄鞘壺裝飾古樸的長劍,我不由得一愣,別說是我,我地漂亮婆娘和我爹孃皆是一愣。
程叔叔嗆啷一聲,長劍出鞘,劍身在燈火的映照之下彷彿是泉水的微波在其上盪漾。看得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絕對是好劍,本公子好歹也在武研院裡跟大唐的武具器械打了這麼些年的交道,光是看劍身上的光斑,還有上邊隱隱的暗紋,這絕對是一柄上好的古代珍品,而且看它的造型,絕對不會是唐代的製作工藝。
“這柄劍,是老夫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乖外孫,好好的拿著,日後,舉著老夫送你的寶劍,上戰場上敵立功去!哇哈哈哈……”程叔叔暢懷大笑著把劍收入了鞘中,交到了喜歡得差點蹦起來的房拓手裡。
“岳父大人,此等貴重之物,您還是收回去吧,拓兒眼下年紀還小,等他日後長大了您再送予他也不遲。”我不知道為啥子,總覺得不太妥當,程叔叔是武將,雖然不敢說是愛武器如命,但至少這麼大方地拿如此珍品送人,這還真是第一回聽說。所以我有些遲疑地作出了婉拒,豈料程叔叔衝我一瞪牛眼:“關你小子甚子事,老夫是送給我外孫,又沒送你。”
一句話把我給咽個半死,翻了半天白眼,順了口氣,算了,不跟這老人渣計較。豈料就在這時候,“咦,不對啊,”老爺子嘴裡嘀咕著踏前兩步,仔細地打量了一番拓兒抱在懷中愛不釋手的長劍,方自一臉疑問地扭頭衝程叔叔道:“親家翁,這柄寶劍,房某怎麼這麼眼熟?”
“哦,親家瞧出來了?哈哈哈,還不是回程之時,李績那老傢伙非要跟老夫賭錢,輸的都快脫褲子了,最後不得已,只能把這柄寶劍抵押給了老夫。”程叔叔一臉的得意,聽得我兩眼發直,乖乖,趕情這柄寶劍是李績大叔的寶貝。
三清道尊在上,李績大叔也不是啥好鳥,寶貝進了我家,那老陰人怕是到時記恨起我來,豈不是吃不了兜著走?
“岳父大人,這樣拓兒更是不能要了,不然,李績大叔若是來贖回,您無物歸還,豈不壞了您的名聲。”我趕緊伸手朝著小拓兒伸去。
小傢伙眼巴巴地瞅著我,大眼睛很是淚汪汪的,程鸞鸞心焦的一個勁搓手,可又不好當著面說啥子。
“乖,給爹爹,爹爹以後再給你打一把比這還大還漂亮的成不?”
我溫言朝著房拓笑道。這話才落口,程叔叔大大咧咧地擺了擺手:“沒事,老夫就送給外孫了,老傢伙來找老夫,老夫就說丟了,反正這劍是他自個心甘情願塞老程手裡邊的,嘿嘿。有本事,他再來跟老程賭上一把,非把他個老爺們輸的連兜襠布都不剩一塊。”
“老爺,瞧您說的,都有這麼些小輩在呢!”崔氏倒依舊一副溫婉的表情,衝我笑了笑:“賢婿,既然你岳父也如此說,你就讓我那外孫收下便是。”
“小婿,小婿代拓兒多謝岳父和岳母大人了。”我哭喪著臉,向著這二老表達了心內的激動與歡喜。
目送著這一家子離開了府門,直至他們消失在巷口,我苦笑著衝老爺子道:“父親,這下咋辦?”
“你問我,我問誰去?”老爺子丟給我一個白眼,等程鸞鸞抱著歡天喜地的房拓走得遠了些,老爺子才回頭衝著巷口處憤憤地低聲罵了句:“老妖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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