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叔笑聲未落,我已經聽到周圍無數高喝或者是低咒聲,全是罵程叔叔不要臉或者是厚臉皮的,無恥卑鄙下游等等等……甚至連李叔叔身邊的幾位突厥名將也忍不住回過了頭來,嘴裡邊肯定也是汙言穢語。
大唐軍方可有不少的將帥都是少數民族,程叔叔這大嘴巴子一張,人全給得罪了一遍,不過,沒人願意跟這個厚顏無恥的老痞子計較,只能用語言和下流手勢加以回擊。
至少我聽到不下三種方言的下流話還有兩個我無法認知的語言對程叔叔的攻擊,但是,這方面有著成熟經驗的程叔叔對此充耳不聞,視若無睹,倒是一巴掌拍我肩膀上,毛茸茸的臉孔擠出了慈祥的表情:“賢婿,待老夫抽空,定要教你幾招,想當年,老夫在馬背上玩的活計,絕對是……”我聽不到了,或者應該說我的意志自動地遮蔽掉了程叔叔的聲音,他的大嘴巴子依舊在我的眼前上下開合,但我以黨員的意志力,強行讓自己進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擠出笑臉,瞅著這個老流氓在我跟前不顧公共道德的亂噴唾沫星子。
身後不遠,蘇定芳一個勁地把大巴掌拍馬鞍,這傢伙快憋不住了,至於裴行儉,正一臉得意地向段雲松和薛仁貴勾手指頭,這二位一臉沮喪地從口袋裡掏出了錢幣交到裴行儉的巴掌裡。
而李恪,正跟李愔等不良皇子擠在一團,瞅著這邊呲牙咧嘴地笑成了一團,由此我才發現。老爺子的遠見卓識果然非是我所能相比。把李恪等人稱之為狐朋狗友甚至都已經是誇獎他們了,該向李叔叔一般將爾等皆稱為禽獸方更為貼切。
程叔叔依舊沒有放過我的意思,喋喋不休地在我的耳朵邊吹噓這一次出行他又幹了哪些偷雞摸狗地事,我只能強顏歡笑,時而出聲以示應和。程叔叔說地嘴邊都冒了白沫,最後方自鞍前取下了鐵水壺,打開了壺塞,頓時一股子酒香撲鼻而來。
程叔叔頭一仰,哐的一下,瞅那大喉結這麼上下晃動幾次。怕是半壺都有了。抹抹嘴,程叔叔長出了口氣:“他孃的。這天熱的。害的老子這玩意都打不了口乾了。對了賢婿,我家那拓兒呢?長地咋樣了?”
“好。那小子身體倍棒。吃啥都香,我現在都擔心這小子以後成個大胖子呢。”一提起我家的那些娃兒,心裡邊就高興得緊,房斌和房珏年紀最長,挺有大哥、大姐的樣兒,房拓這傢伙,脾氣跟老三差不多。這一點令我既欣喜。又頭疼。程鸞鸞對這小傢伙溺愛得緊,李漱生的房寬也差不多。不過還好,自從上學之後,這兩個寵溺孩子的孃親被我趕到了一邊。打手騰沸向她們亮出了黃牌作為警告,教育孩兒,是父親該做的事情,你們再心疼孩子,也得等我把這幫小傢伙教訓完再說,就算是我這當爹地抽他們,你們也不許呲牙,不然,小屁孩子們自然以為有了護身符,以後有了錯處,必然想去推諉,長此以後,那還了得?
雖然程鸞鸞跟李漱變著法兒地與我爭論,耍無賴,但是,在大是大非跟前,我不吃糖衣炮彈,美人計我甘之如飴,但是事後我依舊保持堅定地立場,最後,這兩個妞只能憤憤然地敗退。說錯了,是她們終於體會到了一位渴望子女成材的父親地良苦用心,所以轉而對我大加支援。
雖然偶爾這兩個婆娘會揹著我在孩子跟前搞些小動作,我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和諧家庭,沒必要太刻板了,而且這樣一來,同樣也讓他們明白了我這個當父親地並不是一味的要求過於嚴厲。
嗯,也還算不錯地,咱家地孩子總算是沒出格,讀書也聰明,做事也機靈,為人同樣跟有禮貌,沒有其他世家那種嬌慣的習性,最主要就是咱家的娃兒多,大家相互幫教之下,很團結,也很和諧。
當然,有時候會出現相互鬥毆的場面,我總是會在分出勝負之前出現,並沒有一味地要求他們相親相愛,互諒互讓,我總是會很嚴厲地教訓了他們一頓,罰他們去跪宗祠。
不過,在黑暗與陰森的宗祠裡,沒有第三者出現的情況下,兄弟之情出現的機率遠遠大於我這個當爹地用嘴巴子說教。對於這種心理戰術不僅僅是我地婆娘們對此讚口不絕,就連孃親也一個勁地誇我會當爹。
至於老四房德,眼下還吃奶呢,還看不出這孩子地深淺,不過在我這位大唐教育家的精心培養下,相信以後也會成為大唐的棟樑之材。
“呵呵,好,能吃就好,嗯,過兩日,待老夫有了閒暇,再過來教教他咱老程家地家傳武功,絕對不能跟你大哥似地,斯文有啥用,拿刀子捅人才叫暢快,哈哈哈……”
“……”我摸了摸腰間地寶刀,猶豫是不是該現在就把這老貨斬於馬下,免得帶壞俺地孩兒。想想還是算了,不過回家之後,一定要對程鸞鸞嚴加叮囑,切莫讓拓兒跟這個老流氓單獨相處,我可不希望在我家裡也出現一位少年版的程叔叔,到了那時,可就痛悔莫及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藉口,總算是逃離了程叔叔唾沫星子噴吐地範圍,狼狽地擠進了蘇定芳他們這一塊人群當中,總算是舒了一口氣。“還是你岳父大人牛!”蘇定芳衝我翹起了大拇指,一臉地羨慕:“這話若是旁人說出來,怕是這會子都出了人命官司了。”
“廢話,咱們大家可是有幾位摸不得,惹不起地老傢伙,你岳父算得上一位,還有那位蕭老爺子,還有……”裴行儉很是如數家珍地言道。跟後世的小報娛記一般,放後世,不當個戰地記者,也絕對是整天去搞偷拍的一新時代流氓。沸————騰——文學會員手打。
“對了方才你們幾個在後邊又在賭啥玩意?”我扯了邊上地薛仁貴一把,薛仁貴笑道:“還不是裴兄鬧著要賭,說是看看今日程老匹,咳咳,程老將軍會不會又說什麼驚世駭俗之語,結果讓裴兄料中了。”
“靠!行儉兄臺,拿我岳父大人當賭具?好大的膽子!”我得此訊息之後,頓時勃然大怒,縱馬上前揪著裴行儉不放,沉聲喝道,嚇得這貨大巴掌蓋我嘴巴上,很是擔憂地瞅了一眼在前方不遠處高談闊論的程叔叔一眼:“我的好兄弟,您輕點不成嗎?惹著那東西上身,你還讓不讓兄弟活了?”
一把扒開這傢伙的臭手,瞪著這個賭棍:“別廢話!封口費先拿過來,不然,小弟我可容易忘事得緊,說不定轉頭就啥也記不起來了。嘿嘿,行儉兄果然高義……”收了賄賂,我的心情總算是平復了點,剛才在程叔叔那裡憋的一肚子火也消失了許多,只不過,裴行儉的眼神很是幽怨,嗯,該的,誰讓這傢伙啥東西都拿來賭,再說了,若不是看在兄弟情份上,我才不會收這麼點不到五十錢的封口費。直接把事捅程叔叔那兒,直接看笑話就是了。
回到了長安城時,已然是近夜,李叔叔很是熱情地邀請了所有的官員在宮中吃吃喝喝,好不容易才跟老爺子一塊離了皇宮,朝著家中趕去,自然,房成和勃那爾斤早早地就被我先遣回家中報告父親大人回府的喜訊,到了巷口之時,已能看到咱家的府門外燈火通明,孃親攜著我的婆娘和孩兒們都擠在了府門外,正朝著這邊瞅來。
“這是做甚子?老夫不就去泰山逛逛嗎?一家子都站在門外邊,若讓人瞅見了,豈不是徒惹人笑話嗎?”老爺子還一本正經地朝我嘮叨,可手裡的馬韁已經鬆開了少許,讓身上的坐騎的步履都快捷了起來,我不好意思說老爺子虛偽,只能閉嘴老老實實跟著老爺子朝著府門趕去。
嗯,場面很感人,老夫老妻差點就要抱頭痛哭一場了,如此兒童不益的畫面,自然是不能讓閒雜人等看的,所以乘著老爺子跟孃親手拉著手在門口訴說思念之情的當口,我這個當兒子的自然要擔負去驅散圍觀人群的重責,把一群八卦的婆娘全趕進了府門,當然,老三也不能漏下,天知道這傻小子會說啥驚世駭俗的話,惹惱了正在互訴衷腸的孃親和老爺子,那料子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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