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笑了笑:“無忌有言,但講無妨,朕自不會怪你。”
“以一王子,授林邑王,督管林邑,一來,可使其民人心得安,二來,亦可是我大唐遷民之策可順理成章。”長孫陰人低下了腦袋。
“臣附議!”老爺子站了出來,我也覺得老傢伙這一招好,安其人心,又奪其地,一舉兩得之事,範氏一門已經滅絕了,連個渣子都不剩,我大唐身為宗主之國,自然有責任和義務擔負教化和指導該國之臣民生產與生活,以一位王爺之尊,來作為他們的領主,周邊之國就算是眼饞也沒話說。
李叔叔略一沉吟,點頭道:“此策甚善,不過,諸卿以為,何人最為合適?”
“請陛下定奪便是!”諸人齊齊恭身言道,沒人是傻子,這還不是瞅你自個高興?帝王家事,能少摻和就少摻和。
最終,李叔叔命他的六子,也就是我的學生之一:被李叔叔痛斥為禽獸王爺的,原本被貶為了州刺史的蜀王李愔回京,李叔叔威嚴地端坐著,我,被李叔叔拉來了,坐在李叔叔的邊上作為陪同人員,瞅著這位正緩緩地入內的學生王爺李愔,這小子跟他一母同胞的哥哥李恪長得很是相像,半年多不見,嘴邊都留起了短鬚,倒是比之往日的跋扈看起來多了一份儒雅。
至從被李叔叔交給我教育了兩年多之後,這傢伙的脾性倒是比以前好多了,在州倒也不撓民了,不過,依舊是個花花太歲。當然,比起他當年田獵無度。不避禾稼,深為百姓所怨,屢次為非作歹的性子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極大的轉變,至少在大地方針問題上,偶爾也還會扮下仁慈之士,對州的百姓噓寒問暖,沒有百姓再對他報怨,反倒在州一地有了不錯地人望。
“兒臣愔見過父皇。父皇之氣色可是比之去年更好。”李愔一笑。面部表情就讓人覺得很淫賤,或許是我因為先入為主的因素所以才有這樣的感覺吧。不過李叔叔倒是顯得有些寬慰,不過嘴巴子裡沒有好話:“嗯。為父這一年還好,若是你們都不長進,為父怕是總有一天得給你們給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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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愔有些不好意思地一笑轉臉望向我。“愔見過師尊,前些日子,原本想寫信問候師尊,可接父皇之令。故爾,愔就想當面向師尊請安。”“微臣豈敢。殿下請起。”我趕緊上前兩步。攙扶起了這位浪子回頭的禽獸王爺。
扶起了李愔之後,我笑著言道:“殿下這一段時間可是比之以前長進多了。微臣即使在京中亦曾有耳聞。在州,可算得是頗有政績啊。”
“哪裡,還不是父皇與師尊往日教導之功。若不是此,怕是愔今日還是一孟浪之徒爾。”李愔很是謙虛。
這下李叔叔總算是微微頷首。撫須長笑道:“好嘛,愔兒,你也總算是懂事了,為父聽言,你在州近一年來,幹得都很不錯嘛。不像以往整日裡就知道花天酒地,騎馬行獵。也知道體諒民生之苦了。”
“父皇,兒臣也長大了,往日之過,乃是年少輕狂之舉,每每憶起,孩兒都自覺慚愧得緊。”李愔摸了摸鼻子,臉有抹過了一絲羞愧之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殿下能體查民心,痛悔往日之過,足見殿下已成我大唐之棟樑爾。”我小小地拍了一記馬屁,既拍了李愔,同樣拍了李叔叔,他們畢竟是父子,哪個當爹的不希望自己的兒子能成器。
李叔叔的面色轉慈,望著現在表現得規規舉舉的李愔,微微點頭笑道:“愔兒,你與你一母同胞之兄長恪兒,皆是朕之愛子,恪兒英果,文采風流,名望素高。而你如今,卻也能恪已守禮,也不枉為父往日的一番苦心,更不枉你師尊地教導,嗯,今次讓你回京一為述職,二來嘛,朕欲削你地州刺史之職。”
李愔不由得一愣,頓時疾聲道:“父皇,兒臣這一年之來誠心悔過,可從來沒做甚子對不起國家,對不起我大唐江山社稷之惡事啊。”
“著什麼急嘛,你這小子,急脾氣怎麼也不知道收斂一下?”李叔叔嗔道。抬頭朝我擠了擠眼,無奈,李叔叔這老傢伙,整人的事兒最愛幹,可連自個地娃兒都逗著樂,我還真不知道說啥好,抿抿嘴巴子:“殿下莫急,其實陛下有一重任要賦予殿下,故爾奪州刺史,為了就是此事。”
李愔眨著眼睛,一臉的迷茫,瞅了一眼自個地爹,李叔叔抿著茶水晃著腦袋,沒瞅這邊,李愔只好把目光移到了我的身上:“師尊您此言何意。”
“陛下欲封你為大唐邑州都督。”我朝著李愔輕聲言道。
“益州都督?益州不就是蜀嗎?”李愔眨巴眨巴眼如此回答了我,我差點直接暈了過去,邊上,李叔叔一口茶水噴了出去。
“此乃是口巴邑,乃是嶺南之南地林邑國,如今,我大唐以將其國盡納入我大唐之強也。”我趕緊解釋道,這小子倒真會配話。
“林邑國?嶺南之南?”李愔面色泛苦,我悄悄地伸腳揣了他一下,擠了擠眼,示意他,願意也得答應,不願意也得答應,李叔叔已經拿定了主意,所以才先奪其職,如果李愔這傻小子真不願意幹,很有可能李叔叔一怒之下把這位禽獸王爺發配到哪個窟窿眼去。
“兒臣拜謝父皇。”李愔只能叩頭謝恩。
“嗯,好,不愧是朕的兒子,知難而上,方顯本色,呵呵呵,朕再加你食邑,實封千戶,這下,你總不會不滿意了吧?”李叔叔撫著長鬚笑道。李愔這下總算是喜動了眉俏:“謝父皇,兒臣一定兢兢業業,治理好林邑之地。”李愔這位不良皇子原本地食邑是八百戶,可是後來因為累次犯錯,李叔叔一怒之下,把他地食邑奪去,後來他去州,才還給了他兩百戶,連個伯爵都比不上,現如今到好,不僅僅食邑全回來了,還多了兩百戶,李愔如何能不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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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你退下吧,有什麼不清楚不明白來,只管問你地師尊便是,賢婿,你也去吧。朕還有公務需要處置。”李叔叔放下了心事,擺手讓我們離開。
方出了大殿,李愔就一把扯住了我。“師尊,我家老爺子想幹嗎?這不是想把我往火坑裡推嗎?林邑國是啥地方?南方瘟瘴之地,怕是到了那兒,我這小命都要丟了半條,您可得想個法子救我才是。”很是無賴地嘴臉。
“撒手,我地蜀王殿下,拉拉扯扯的你幹啥呢你,陛下拿定的主意,我還能有本事把爹給收回成命不成?”我白一這小子一眼,無賴的嘴臉跟他三哥李恪一個德行。
李愔看樣子是打定了主意,硬拉著我。“師尊啊,您可是愔地師長,如今學生有難,您怎麼能不拉我一把,眼瞅著我往火坑裡跳不成?”
“你……行了行了,別拽了,再拽我再真翻臉了,走!”我只好認命,這傢伙,看在他哥李恪跟我是斬雞頭燒黃紙哥倆的份上,幫他一把。
李愔面現喜色:“去哪?”“去我家裡,有東西給你看,我說你啊,也不知道以前讓你學習的東西你是不是都給我忘了,林邑國是火坑,虧你說出這樣的話,告訴你小子,若不是你是我地學生,我才懶得指點。”
家時,雙子塔頂樓,李愔上竄下跳地嘖嘖稱奇不已:“我姐可真是好福氣,有你這麼個會賺錢地郎君,又懂得享受,一年多不見,似乎您又發了大財了。”
“大財倒不敢說,小財嘛,倒是有了一些。”我懶洋洋地靠在搖椅上,任由李愔在邊上轉悠著,李漱跟李愔算得上是姐弟,李漱比李愔大了兩個月,所以李漱在一旁陪著。不過,對於這位禽獸王爺,李漱可是一向瞅不太起這位李恪不成器地弟弟,剛才吃飯的時候就悄悄朝我直抱怨,認為我這是沒事找事,自個找麻煩。
丫頭,不懂得因勢利導,整日裡就往錢眼裡鑽,今天,我要做一筆穩賺不賠地生意,而且還能讓李愔對我更加的感恩戴德呢。林邑國,嘿嘿嘿,那可是個賺大錢、賺巨錢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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