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也被我跟閒雲的異口同聲給嚇了一跳,旋及抹掉了臉頰上的淚痕,氣呼呼地瞪起了眼:“叫什麼叫?!”
我跟閒雲立即下意識地搖起了腦袋。“看我做甚子,你是我弟弟,怎麼了?姐管不了你,倒讓你管起我來了?!”流霜又羞又疾地指著閒雲道,說話就跟一挺機關槍似的。
“不是,姐,這不關我的事,我只是覺得你們兩個……”閒雲立即被流霜的氣勢給壓了下去,說話也開始結巴了起來。流霜抬起看著我。“房公子,流霜知道自己是甚子人,一無家勢,二無財力,如今也還是方外之士,憑什麼也……”
“停!流霜,你先聽我說成不成,你應該瞭解我,我房俊是那種為了女兒家的財勢去作出犧牲的人嗎?”我誠懇地望著流霜。流霜有些慌張地垂下了眼簾,不過,我已經看到了她眼中閃爍而沒的甜意。
“我想娶你姐!”我看著閒雲,我不是一個擅長於拒絕的男人,不管是出於感激她所作出的那一系列的付出,還是出乎喜歡這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娶她,這是我所能作的最好的選擇。
我沒有想過說什麼假話,更不會去虛張聲勢地擺顯自個,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人,這姐弟二人也清楚我的底細得很。
“你真的願意娶我姐?”閒雲似乎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這話問的讓我覺得心底裡有股子火在冒,板起了臉:“能娶你姐姐,是我的福氣,閒雲。你是你姐姐的弟弟,也是她唯一的親人,我也希望你能同意我跟你姐在一起,嗯,我知道我有些厚顏無恥,我自個是有家室地人,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一點,你姐姐……”我把目光移到了流霜的臉上,溫和地言道:“流霜,無論你答應還是不答應。我都想告訴你,我從來沒有因為身份和地位看輕過任何一個人。如果你願意嫁給我。我同樣會一視同仁。”
“雨停了,閒雲你送俊哥兒回去罷。姐姐累了。”流霜沒有答我的話,就這麼走進了木屋的裡間,把中門移閉掉,留下我跟閒雲倆雄性動物大眼瞪小眼。“閒雲,你姐這是啥意思?”我湊上前,抿了抿嘴,衝著閒雲擠了個笑臉。
閒雲砸砸嘴:“俊哥兒。您是真心想娶我姐。還是聽了我剛才那麼一說,你才覺得可憐我姐的。別瞪我。瞪出眼珠子也好,您也得給我一句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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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若是……”我回頭瞅了一眼緊閉的中門,惡狠狠地湊到了閒雲的近前。壓低了聲音:“臭小子。你這麼說,等於是在侮辱你自個的姐姐,我真想抽你兩巴掌!”
閒雲看了我一會,方自笑了出來:“聽了你這話,我可以放心地把姐姐交給你了。”我瞪著這個無恥到了極點的小道士,實在是,不知道該咋說話了。
原本想喚流霜一同下去,可思來想去還是算了,女娃兒家臉皮薄,再加上邊上的閒雲。“流霜,那我先回去了,明兒一早,我再來接你可好?”在閒雲地目光護送下,動作顯得有些猥瑣走型的我湊到了中門邊,輕聲言道。中門內,傳出來一聲輕得我差點就聽不出動靜地低應聲,這丫頭,也知道害羞?
我不由得咧了咧嘴,回過了頭來,閒雲正在那呲牙咧嘴的樂,沒功夫理他。走出木屋地時候,屋外已然放晴了,原本絹細的流水聲比之往日要顯得暢快得多,連帶步伐都輕快了起來。
回了家,幾個媳婦兒倒也報怨了幾句。“怎麼大半夜的才歸家?若不是勃那爾斤回來跟我們說了,怕是妾身跟妹妹們還得等你到現下呢。”李漱有些不高興地道。嘴裡雖然報怨,可是替我寬衣的動作確確實實地暴露了她對我的體貼與關心。
“我這不是忙嗎?公務,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那脾性,做甚子事都是風風火火的,我也不得不跟前急啊。”捏了李漱的臉蛋一把,笑眯眯地道,心裡邊正盤算著該怎麼跟李漱說這事,想了想,暫時先不慌,還是先等等看,反正這事兒急也急不在這一時半緩地。
第二天,早早地就趕到了青羊觀外,遠遠地就已經瞅見了流霜站在觀門口地臺階之上,眼見了我的身影,嘴角兒輕輕地彎起了一個可愛地弧度。
三種不同的柳柴,而且都使用了五種不同的配比,而且都用娟秀地字跡寫在了每一個藥包上邊,工作之細心,態度之認真,實在是讓我汗顏之極。不過,我還是被這種發射藥的威力給嚇著了。
射程,是的,原本的火炮射程只是兩裡半,而現在,同樣的藥量,同樣的炮彈和火炮,只是發射藥加以了改良,而且還在炮彈與藥包之間放入了一個軟木墊之後,射程竟然提高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程度:五里半。
這還是因為火炮試射場的距離所限,可以想見,其真實的射距怕是會更加的令人恐懼,連說是我了,就連邊上觀看的鐘驊和幾位學院火炮教官都朝額頭抹了把冷汗。
這種射程,已經越出了視線的所在,也就是說,在視線內的距離,已經能達到指哪打哪的地步了。“看來,咱們的火炮學部的教材和提綱又得作出修改了。”邊上,一位火炮學部的教官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覺得心神皆疲。
第二天,得到了訊息的李叔叔和一干軍方高階將領很是不信邪,親自來這裡檢驗這種新式發射藥的威力,六門火炮,各試射了三發炮彈,全部射程都是在五里以上,這下,連李叔叔也不吭氣了,所有的將帥都擺著頭,似乎覺得有些傷感,又或者是在感嘆並預見著火炮這種武器正日漸地變更更加的恐怖,更加的具有威攝力。
“又是那個小姑娘乾的?”坐在火炮觀察臺上的靠背椅中,方自放下了手中望遠鏡的李叔叔歪過了頭來,表情顯得非常的複雜。“是,確實是她整出來的。”我點了點頭,這功勞本就是流霜的,我犯不著跟個小女孩子搶。
“可惜了,若是男兒,憑她做的這些個事兒,朕都願意封她個爵位或者是讓她做官。”李叔叔的表情顯得有些感慨。然後又歪腦袋瞅我。“賢婿,你說說,這麼個青春少年的姑娘家,老夫該如此賞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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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流氓眼中盡是八卦之神色,我擠了個笑容:“還是岳父大人自已決斷要好一些。”
李叔叔點了點腦袋,撫了撫頷下之須,瞅著已經完成了試炮任務,似乎正在與炮手和工匠們進行交流的流霜,緩緩言道:“也不知道誰有福氣,能娶上這麼個能幹的女子。老夫說的對吧?”
“岳父大人,其實小婿……”我剛張了張嘴,李叔叔一臉盡是詭異的笑意:“咋了?莫非你這臭小子對人家小道姑動了心思不成?”
我愣愣地瞅著李叔叔,這位岳父皇帝也太直白了點,害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婉轉的繼續說下去了。
啪的一聲,李叔叔巴掌拍在靠背椅的扶手上站起了身來:“老夫決定了,在宗室之中,替此女擇一良婿。也算是對她為國分憂之賞。”
“岳父大人,萬萬不可!”我急眼了,先人你個闆闆的,俺的內定美人兒,咋能讓您老人家一句話就給吹飛了去。“怎麼就萬萬不可了?”李叔叔斜起了眼角瞪我,我硬著頭皮,厚著臉皮:“岳父大人,小婿,小婿想納流霜為妾。”話才說完,老流氓一黑腳就揣了過來,惡狠狠地湊我鼻子跟前:“放屁!你小子倒會想好事得緊,老夫的閨女那麼好的媳婦莫非你不想要了?”
我揉著大腿,很誠懇地朝著李叔叔對視:“岳父大人,你要罰要罵,俊自知理虧,可是岳父大人,您覺得若是此女嫁與宗室之後,還能如此拋頭露面來這麼做事嗎?”這個理由很無恥,但同樣也很充分,至少我覺得很充分。
李叔叔眼珠子轉了一個圈,冷哼了一聲,背起了手朝著樓梯走去:“去召那個小女子來,說朕要見她一見,還有你,發什麼愣,隨老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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