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餘平這位百濟使臣聽得眉飛色舞,連聲謝恩,半天方自依依不捨而去。等老傢伙走之後,李叔叔拍著案几大笑了起來:“老小子,有點水平,他做這個使臣,倒是合適得很,那百濟國主倒是挺會選人的嘛。”一幫大臣都笑出了聲來,反正這裡沒外人,自然能放肆一些。
接下來,等大夥都輕鬆了下之後,李叔叔宣佈,令新羅使節金勝曼上殿。不多時,一位身長修長的窈窕人影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烏黑的長髮有如瀑布一樣滑落在後背,秀長的美眸閃現著羞怯,不過眼底那一絲隱藏的自信和傲氣才稍稍暴露了一點她真實的品性。筆挺的鼻樑卻有一種隱藏的高貴,豐盈的紅唇令人遐想,白皙的臉頰上升起兩朵羞澀的紅暈,尖尖的下顎流露出妖媚的本性。一身新羅華服,把她修長而又前突後翹的身姿隱在其間,伴著步子移動的韻律,反而充滿了無限的誘惑。
這金勝曼並不算很漂亮,不過,修長挺拔的身材配合上她的表情服飾之後,倒是把她給襯托了起來,邊上,我聽到了蘇定芳的抽氣神,一歪腦袋,蘇定芳兩眼發直,嘴裡嘖嘖有聲,那模樣,整個一花痴,倒是蹲我下首的裴行儉的眼神很猥瑣,說淫蕩亦不為過。
對了,我突然想起了個問題,歪過了頭,扯了裴行儉一把:“行儉兄,蘇兄好象沒有正室吧?”
裴行儉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是啊。咋了?”然後探腦袋一瞅,看見蘇定芳那模樣,裴行儉嘿嘿一笑:“我說俊哥兒,你該不是又整啥壞主意吧?”
“我哪叫整壞主意,我不過是想替這小姑娘家尋一門好親事罷了。”我笑得像是狐狸瞅見肥嘟嘟的老母雞一般。這就叫寧可殺錯,不可放過,萬一這妞真是以後的真德女王,那對我大唐以後必然不利,雖然我們留下了百濟,但是百濟地國力弱。勢不如新羅,若是新羅換了一個有遠見之君主。說不定整出什麼亂子來,到時候才來收場的話。實在是得不嘗失,不如現在早作準備,掐來一切不安定因素。
“好你個俊哥兒,不過瞅老蘇那模樣,怕是中意得很,這倒也不錯,定芳兄的妻子死了都好幾年了。身下了無子嗣,就兩閨女,讓他再娶,可這傢伙整日裡面就東推西擋的,說什麼國家之事為重。我看他就是瞅不上人家的閨女。被我們哥兒個說多了,他方納了幾個小妾。今天瞅他這模樣,怕是還真有戲。”裴行儉跟蘇定芳在一起的時間相當多,所以對於蘇定芳的情況比較瞭解。
“有戲就成。好歹咱們來當回月老,替咱們的名將兄臺聚個外國婆娘回去擺顯擺顯。”我得意地笑道。
裴行儉也笑得裂開了嘴,倒是蹲我身後的段雲松湊上了前來:“俊哥兒,當月老,可你咋知道人家姑娘家的意思如何?”
“她地意思?”我回頭白了段雲松一眼:“有啥,正所謂父親之命,媒妁之言,由得了她嗎?再說了,那小丫頭敢不嫁!本將軍就去找陛下,讓陛下賜婚,我還不信了就。”
這個時候蘇定芳總算是回過了神來,見我們一幫全蹲在一塊猥瑣地不知道在合計啥子,把腦袋也探了過來:“咋了,你們商量什麼樂子,一個二個笑得那麼齷齪。”
我回過了頭來,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形,很嚴肅地看著蘇定芳:“我等正在商議事關我大唐名將血統傳承之大事,定芳兄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幾個?”
蘇定芳眨巴著眼:“啥?!大唐名將血統傳承?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鬼玩意,你們幾個,鬼鬼崇崇地,莫非又再想甚子壞事不成?”
我一扭腦袋,一幫青年將領都板起了臉,表情嚴肅地搖著腦袋。蘇定芳瞧不出什麼異樣,悻悻地扭過了頭去:“懶得理你們。”繼續地欣賞著美女的側影。我們幾個樂地差點坐不住了,全蹲在後邊擠眉弄眼的。
“小女子金勝曼,奉我主新羅善德女王之令,前來拜見天朝大唐皇帝陛下,謹祝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金勝曼的嗓子不像一般女子一般清甜脆嫩,很中性的嗓音,倒顯得有股子巾幗之氣。
“嗯,你是金勝曼?呵呵,好一個小女子,來人,賜坐。”李叔叔觀察了數眼之後,讚賞地點了點頭笑道。
金勝曼坐到了墊子上,垂首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你們的國主善德女王可好?”李叔叔撫了撫唇邊的黑鬚,笑眯眯地道。還好,李叔叔瞅著妞地表情只是欣賞,不是猥瑣,這說明李叔叔對這個小姑娘沒有那種心,嗯,看樣子,蘇名將兄臺的機會大增,邊上,蘇定芳正支起耳朵,雙目似乎根本就沒眨過一般。
我湊到了他的耳邊:“定芳兄,定芳兄?……”沒反應。靠!怒了,剛才伸腳踹了他屁股一下。蘇定芳這才反應過來:“你瘋了!踹我幹嗎?”蘇定芳呲牙咧嘴地揉著屁股朝我恨恨地低喝道。
我沒功夫理蘇定芳的報怨,湊上了前去:“那金勝曼長的漂亮嗎?”
“漂亮,不,應該是順眼,大大方方的,很出彩地小女子。”蘇定芳一聽我這麼問他,瞬間就忘記了屁股上的傷痛,目光下意識地就轉向了金勝曼,低聲道。
我回頭朝那幫無恥之徒得意地擠擠眼,薛仁貴、段雲松等人全朝我樂呵呵地翹起了大拇指,一臉佩服之色。
嗯,廢話,也不看看我是誰,大唐有名的吹捧專家,心理專家,幹這兩行,首先一個要點就是得會看事,得會揣摸人心,這一向是我地強項,聽了蘇定芳這話,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肯定,蘇名將兄那顆被寒冰包裹的心,已經被這漂亮妞的倩影給輕輕地鍬開了一個小洞洞,那麼,我就拿起西德原裝進口的鑽孔機,再給他多鑽上十七八個眼子,到時候,把這個漂亮妞塞進去,點然蘇定芳胸中那男人才能擁有並且迸發的火焰,然後,呯的一聲……新羅的歷史,被我炸得七零八落了。
“善德還刺繡嗎?”李叔叔撫著黑鬚繼續漫不經心地詢問道。
“自然還是繡的,哎呀,陛下若不提醒,小女子還險些忘記了,這是國主讓我呈獻於陛下的,昔日陛下賜牡丹之畫與種子與我國主,國主欣然,待此花怒放之時,國主親手一針一線而繡之,還望陛下納之。”金勝曼從邊上的副使手中接過了錦盒開啟,一幅牡丹圖呈現在人們的眼中。
“好!嗯,善德的針鏽之技倒是越發的精緻了,不錯,替我謝謝你們的國主善德。”李叔叔接過了看了看之後笑言道。
“陛下,我新羅國主意欲親來,只是國中之善後尚未處理,所以耽擱了,不過,國主讓小女子轉呈陛下,國事一畢,善德會親來平遼城,一瞻陛下之龍顏。”
“哦?如此甚好。呵呵呵……”李叔叔也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金勝曼見李叔叔禮也納了,人情也收了,可就是憋著話兒不問,這讓金勝曼有點不知所措,很有點狗咬刺蝟無處下嘴之感,猶豫了下之後,她伏地向李叔叔道:“我新羅還請陛下做主。”
“說吧,朕能辦到了,自會替你們辦到。”李叔叔伸手虛扶了一把溫言道。
然後,金勝曼開始訴說他們新羅被高句麗和百濟兩面夾擊,險些滅國之苦,擺出了一幅小女子弱不禁風的模樣委婉道來,這邊蘇定芳聽得連連點頭,靠,這個一見色忘義之人。
李叔叔抿了口茶水點了點頭言道:“嗯,這事,朕清楚,也明白得很,若不是善德女王求救,我大唐豈會發兵以來高句麗?呵呵,眼下,高句麗已亡,百濟之君臣懼意甚之,伏地不敢而言,想必也已退兵了吧?”
“尊敬的天朝陛下,百濟是退兵了,不過,他們依舊據我河山,至少未還,還請陛下嚴懲此惡徒。”金勝曼抬起了眼眸言道,眼中閃過一絲狡詰,不過,豈能逃得過李叔叔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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