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先坐下!”我瞪圓了眼,怒喝了一聲道,總算是讓場面冷清了下來,一干青春版程叔叔雖然很是不滿,但問題是,我張嘴說了句啞話之後,六位舅兄灰溜溜地閉上了嘴,那可是程叔叔親自叮囑過的,若是他們不配合協助我的學院工作,程叔叔就要把這幫傢伙全捆了,丟自家的牲口棚裡閉關十天半個月,依照程叔叔說到做到的個性,這幫子舅兄自然不敢在語言上再反對我,但依舊憤憤地朝我比劃下流的手勢,對我採取威脅手段表達不滿,沒關係,本院正大人視若無睹,暫時沒人敢吱聲了,很好。
“軍國大事,豈是爾等可以隨意談論?難道你們忘記了軍規的第一條是什麼了嗎?還有沒有人記得?!大聲地回答我!”
“服從命令!大人。”回答得十分的齊整,很好,總算是都記得。
“大家要知道,戰與不戰,非是你我所能決定的,你們的首要目標,就是儘快地熟悉新的作戰理念,加強集體意積和團對精神……記住,總之沒有我的命令,任何訓練都必須照常開展,咱們大唐那麼多精兵悍將,憑什麼就會落到咱們腦袋上,嗯,我這話並不是說你們不是大唐的精銳,但是你們現下都是學員,精英之中的精英,戰場十分鐘,訓練十年功,將來想報效家國,有的是時間,但是現在,一個個都別給我亂來。那個,段雲松,你觀在把沙盤訓練室開放了,允許你們這此中下層軍官學員在沙盤上進行兵演,但是誰要再在跟前蓄亂嚼舌頭,就自個去禁閉室裡蹲著去。
費盡了唾沫星子,胡蘿蔔加大棒的策略交相使用,就連那原來還想等一段時間,再使用的五個沙盤兵演室也當胡蘿蔔丟了出來。總算是把這些傢伙給安撫了下來。沒想到的是,學院內的中下層軍官之中,也相當數量的作戰指揮好手在其中,奇思妙想層出不窮,不過也不敢再向我提請戰的事了。
正睡得模模糊糊的光景,就聽見房成那能把黑夜撕成兩片的嗓門在院門口喊叫:“二公子,二公子快醒醒,有宮中禁衛來了,說是陛下有旨,要您速去宮中。”
被吵醒的我只能無奈地回應道:“來了來了!你告訴那位大人,我一會兒便到!幹嘛?大半夜的,陛下?”李叔叔回來了?
―――――――――――――――――――――――――――――――“俊郎,怎麼了,大半夜的?去宮裡幹嗎?”與我同榻而眠的程鸞鸞匆匆地披上了單衣,替我結髮束衣,一面問道。
“應該是咱們偉大釣皇帝陛下唄,不然,也不會想著叫我這個不入流的小官進宮。”打著哈欠道,累死我了,大半夜的,李叔叔發神經竄回長安來開會,真是……
“陛下回京了?那我爹爹他們不知道回來了沒有,那些鐵勒人也可真是可恨,怎麼就在這時候來了?”程鸞鸞嘰嘰咕咕地發著牢騷,突然間一個噴嚏,噴了我一眼口水,這才注意到程鸞鸞身上僅著了件單衣,十一月了,天涼得有些凍人了,我趕緊把程鸞鸞抱回了榻上:“乖妹子,好好在這躺著吧,應該沒甚子大事。”反正有大事也輪不到咱這個小年青有的身上。
朝堂之上一干人沒一個敢打哈欠,就連太子也灰溜溜地站在玉階之下。垂頭作恭敬狀,李叔叔現下很生氣,沒人敢去觸黴頭。
“何人敢言不戰!且說來與朕聽聽。突厥俟利苾可汗既然已歸附我朝,便為我大唐子民,薛延陀既然敢欲趁我東行之際,向他們動手,難道你們就這樣幹看著?若是那些個鐵勒人滅了突厥還欲南征,難道爾等還欲在這乾站著不成?!”站在含元殿上,李叔叔很生氣,黑著張老臉站在朝堂之上,我是被逼的,被李叔叔命人從學事學院裡拽了出來,丟進了朝堂裡,灰溜溜地躲在最後邊,瞧著這位老漢在大殿裡上竄下跳。歡迎訪問沸騰@文學
這會子,沒人敢再惹這位已行臨近了爆炸的李叔叔了,一個二個都諾諾不言,就連原本叫囂以德服人最厲害的孔穎達孔老夫子也啞了火。
“哼!退朝!”李叔叔發了一通火,見沒人敢跳出,總算是火消了些。下令太子殿下,參謀院所屬、一幫子將軍,還有我這個被李叔叔揪來的小年青留了下來。
“都坐下,喝杯熱茶先暖暖身子,今日讓諸卿半夜而來,就是為了那薛鮮延陀真珠那個老匹夫興兵犯邊一事”在李靖大叔的率領下,直接領著我們到了參謀院的辦公場所,這裡所有的地圖、請報,甚至沙盤皆一應一應俱全,那個巨型的沙盤上已然標插了不少的代表三方勢力地小旗,紅為大唐,綠芳鐵勒各部、黃為突厥俟利苾可汗。
參謀院裡竟然還有不少的官員在牡碌著,李靖領著我們進去之後,揮退了一些閒雜人員,留下來的,皆是有資格參加這些軍事會議的人員,當然,我猥瑣地擠在最後邊。
到了沙盤前,代表著鐵勒人進攻方向和目標的綠線正在向著南方伸延。鐵勒的薛延陀真珠可汗命其子大度設領同羅、僕骨計八萬眾經由陰山而來,其本部兵馬連同回紇、靺鞨、霄等部兵馬計十二萬餘,越大漠,直撲定襄,似兩面絞擊突厥俟利苾可汗。
“著實可恨,朕定要讓他這二十萬人來得去不得。”李叔叔恨恨地拍打著沙盤的鑲邊怒道。
“李老愛卿,可曾拿出個章程來?”李叔叔總算是沒忘記正事。李靖恭敬地道:“陛下息怒,幸早得訊息,雖然兵馬未動,然器械具備,各路兵馬馬皆位處於待命之中。觀參謀院擬出一個方案,請看,營州道觀已齊聚五萬精銳,靈州、慶州、涼州、朔州皆各有調備……”按參謀院得出來的結論就是分五路出擊薛延陀,救援突厥。其中五路又分主次,以朔州、營州為主,慶州、靈州、涼州為輔……朔州為主力軍,與突厥俟利苾可汗合兵一處,迎擊薛延陀主力。而營州則直插,圍抄薛延陀後路,至於慶州、靈州、涼州,亦問樣以洶湧之勢,進擊從陰山而進的來犯之敵,意圖能一舉將薛延陀這二十萬餘眾的精兵全殲。
看得我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好大的手筆,看李靖那張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侃侃而談胸有成竹的嘴臉,由不得我暗歎一聲,這不愧是軍事強大的帝國,開口閉口就是二十萬人落了肚子。
“晤!甚好,朔州道現下將士調配如何?”李叔叔點了點頭,拿眼睛斜了下太子,太子哥趕緊言道:“所需之物質糧草皆調配完畢,軍備齊整,兒巨……”
“不錯,昨危不亂,倒也甚好!不過,朔州兵力……”李叔叔眉頭有些皺,廢話,唐初,天下大半的精銳精騎皆在長安,光是此次李叔叔出行帶走的就不下十萬精銳,而眼下,長安城中的精銳總數不過八萬餘,把這八萬全調配到朔州?長安城咋辦?這也是個頭疼的大事。
“來來來,諸位愛卿都來瞧瞧,看看此番如何用後?”李叔叔掃了一眼周圍的將領,好幾位將領都說出了自己的觀點,認為參謀院的全面出擊,以定襄突厥芳誘餌,合圍薛延陀的戰術理念相當的精闢。
其中竟然還有蘇烈蘇定芳亦在其中,他提出了建議是兵出涼州,以精騎為主,繞陰山,直插後路,斷掉了同羅、僕骨這八萬鐵勒部眾的後路,待鐵勒主力兵敗之後,以逸待勞,與慶州、靈州之軍合擊,必能一擊而全功。
蘇烈的建議得到了李績和李叔叔的一至好評,至於李績大叔,則是在一邊笑得合不攏嘴,一巴掌拍在蘇烈的肩膀上,翹起了個大拇指,蘇烈,嗯還是叫蘇定芳順口些,蘇定芳略略顯得不好意思地咧咧嘴,很恭敬地朝著李績大叔不知道謙虛個啥,看樣子,兩人關係匪淺,不過神態動作雖然親密,但是沒有超越友誼的表現。咱以後也得想辦法跟這位大唐名將打好關係,畢竟,李治時代的蘇定芳,算得上是個拔尖的名將。
討論很激烈,場面很熱鬧,我也在邊上看著,行軍打仗,可不是咱的強項,至少我在學校時沒有系統地學習過,拿來顯擺的不過是練兵的東西,還有一些關於政治思想教育的。
可李叔叔似乎不想這麼就放過了我。抬起了眼晴,掃了半天,看到了站在人群邊上正對著沙盤發痴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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