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氣爽地耍了一早的石鎖,換了身衣物,領著忠僕,離了家門,撞見到了街坊鄰里,總露著和善的笑容,或是點頭示意,或是拱手為禮,總理之子的風範洩露無遺。
“房成。”耍著馬鞭,慢悠悠地跟在駕牛車屁股後邊,突然喚了這麼一句,房成趕緊縱馬上前來:“小的在,二少爺有何吩咐?”
“沒吩咐,我就想問問你,今年都多大了?”我朝房成笑了笑道,來了大唐快一年了,覺得房成這個實在人很對我的胃口,當然,如果他能說話不要太直,再機靈一點就好了。
“小的今年二十三了。”房成應聲答道。
“哦!”驅著馬,繞過了一位正在挑擔的行人,繼續前行:“春桃咋樣?!”?半天沒反應,一扭頭,房成的臉有些紅,只敢在那點腦袋。“問你話呢,點啥頭,說話,喜歡春桃那丫頭嗎?”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了這傢伙一眼,冤枉這麼大的塊頭,更冤枉還是個以一敵十的保鏢,羞啥子嘛,人家春桃的臉皮怕是有你十倍還不止。
想起了那個聰明伶俐,卻又一肚子精靈鬼怪的春桃丫頭,我就覺得頭大。別說是我,就連孃親也覺得頭疼,可又甚疼這小丫頭,前幾天,就是為了這對子冤家的事,孃親特地來找我,讓我私下問問房成是咋想的,這還用得著問嗎?明眼人都瞧得出來,不過孃親既然提了,咱也就順便問問,過一回實話實說主持人的癮。
“我讓你說話,沒讓你點腦袋!”生氣,瞪圓了眼朝房成喝了一聲。這傢伙臉紅的跟柿子似的,怕是我要再問下去,臉上的毛細血管都快爆裂了。
“好!”房成很害羞地玩著馬鬃。一拽得身上的馬兒都驚跳起來,好半天才哄住——
“好就成了,夫人說了,等我成了親,就把你跟春桃的事兒也辦了,不過嘛……”看了看房成,小樣,臉紅得都快滴血地。眼睛珠子差點兒冒血絲了都,不逗他了。“不過春桃還是夫人的丫環,畢竟夫人跟前,就春桃最貼心,可不會放她在家裡頭,明白嗎?”
“成,夫人說啥都成,嘿嘿嘿……”房成那憨厚樣,笑的都快傻了。唉,實在人哪!
趕到了軍事學院。房成還在那一個勁地裂嘴伸門牙,守衛計程車卒用很詭異的目光盯著他瞧。我都替他羞了,讓這傢伙在那自個笑去。我獨自走進了軍事學院。
過了宿舍區,教學區那個巨大的廣場上,鼓聲隆隆,步伐齊整,不錯,軍樂團最需要的就是氣勢還有嚴肅,我可不想像搞西洋樂隊似的,讓我計程車卒穿個短裙露著毛呼呼的大腿在那吹風笛,那可不是咱們大唐的大佬爺們該乾的事。
“末將見過大人。”段雲松正在那邊巡查,見得我來。匆匆地一路小跑過來行禮。
“這幾日辛苦你了。”朝段雲松笑了笑,問起了訓練的情況。
段雲松很是興致勃勃地介紹道:“還算不錯,將士們也知道開學典禮的日子是越來越近,都咬著牙死命的訓練……”
一面聊著一面溜達到了廣場的點將臺上,前方有一個方陣突然停止了,隨著方陣指揮的命令,從隊伍裡跑出來兩位學員,不知道說了啥,趴在地上,騰騰騰地做起了俯臥撐。很快,二十俯臥撐做完,小跑歸隊,方陣繼續前行。
“好啊,照這樣子下去,相信到了開學之時,必能讓所有來參禮的大唐朝臣大吃一驚。”我滿意地點點頭,不錯,總算是都有些軍隊的模樣了,紀律,沒有紀律的軍隊,是不合格的軍隊,這是我在後世的軍營裡聽那位預備役團說了無數遍的真理,至少現在我也覺得如此。
“哦,那些是什麼人?”我看到了幾位渾身重甲,手提著丈長的陌刀正在跑步計程車卒,很好奇地朝著段雲松問道。
段雲松略顯得不好意思地笑道:“他們昨天夜裡夜間緊急集合遲到,今天除了正常的隊型正步演練之外,必須全副武裝,繞廣場三圈。”
“嗯,這主意你想出來了吧?好啊。”我很欣慰地拍了拍段雲松的肩頭,這傢伙也變得聰明起來了。
“其實是那天我在大人的辦公室裡翻看了大人的手書,不小心看到了關於軍人犯錯之後的懲罰條例,小將就想拿來試試。”段雲松有些尷尬地撓撓他那顆光頭,咧著嘴兒笑道。
“好!就該這樣,有什麼好的建議,大家就該集思廣益,你先拿來試試也好,到時候,根據情況再來界定懲罰的輕重與分類,既要讓他們明白紀律的嚴肅性,也要讓他們感受到共同生活在軍事學院這個大家庭裡的溫暖……”習慣了,動不動就是長篇大論的海吹鬍扯,直到嘴巴幹了才注意到。
“大人,小將還有件事差點就忘了稟報,您讓我挑的幾十位嗓門嘹亮,面容方正的年青士卒已經湊夠了六十之數,不知道大人何時需要?”見我自己停了口,段雲松趕緊把話頭岔開,似乎生怕我再給他上一節思想政治課似的。
“哦?好啊,”我望了眼操場上還在整隊的方陣:“這樣吧,等會散了之後,你再讓他們都留下來,還有軍樂隊也給留下,我就在辦公室等著就成,完了你過來喊我,我得先去斟酌一件大事。”告別了段雲松,回到了辦公室,坐在那張靠背椅上,翹起二郎腿,從懷裡掏出了兩張紙抄,左看看,方看看,長嘆了聲,很為難,到底該讓這幫傢伙唱哪一首呢?一邊是屠大大的《精忠報國》,另一首則是上次在程叔叔家開歌友會時唱的《男兒當自強》,都是能讓大佬爺們獸血沸騰的歌曲,猶豫啊,左思右想就是為難。
我早就有個念頭,再怎麼的也得整出一首軍歌來,咱可沒那精神絞盡腦汁想歌詞,再說了,後世我也就是個教師,既不是作曲家,也不是詩人,當然唯一最便捷方法就是撿現成的,但是現成的好歌也太多了些,挑挑揀揀地搞下來,最後選出了這倆首,可眼下怎麼想都覺得不相伯仲。沒辦法捨棄另一首。
正在我煩惱的當口,段雲松已然大步入內:“末將參見大人,人皆已集合完畢,現下正在操場,等待大人訓示。”
“哦,都散操了?!”我站了起來,一咬牙,還是把《男兒當自強》給收了起來。還是決定了,畢竟《精忠報國》更能體現軍人的內心向往,也更符合現在的社會大環境,李叔叔也肯定更喜歡這樣吹捧大唐的歌曲。
“正是!大人您在看什麼?”段雲松好奇地朝著探了探頭。
“呵呵,我正構思一件東西,現下大致已經成了,您且瞧瞧,看看如何?”抬手遞給了段雲松。
“《精忠報國》?好名字,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大人,好啊,這首長短句實在是好,小將讀得都覺得心裡頭火燙燙的……”段雲松的目光很狂熱,細讀著手中的紙條,連聲贊好,廢話,不好能在後世傳唱那麼多年?——
拍拍他的肩膀,我露出了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這首長短句,房某已經將其編成了曲子,今日開始,就要教會他們演唱這首曲子,到了開學典禮之前,我要讓全學院的所有學員都能學會這首軍歌。”
“軍歌?大人,您的意思是,這首曲子,是專門寫給咱們學院計程車卒的?”段雲松倆眼發亮了都,拿著紙條的手有些顫抖。
我翹了翹嘴角,表情很是慷慨激昂:“不光是他們,日後,房某嘔心瀝血所寫下的這首《精忠報國》!將成為我們大唐將士們的軍歌,我大唐軍人的歌曲!將會千百年傳唱,天下所有有大唐軍人所在的地方,都將會把它給唱響!”我很有力地一揮手臂,啪!給這原本屬於屠大大版權的歌曲蓋上了另一個大的標籤:房二!哇哈哈哈,俺就是厚臉皮,咋的了?瞧著眼紅是不?有本事您也穿穿?不過穿錯了時空可別怪俺,俺頂多也就是個教唆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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