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晚輩《天演論》的中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也不正好說明了學術上,就該有所競爭,孔老大人與諸位前輩在此與晚輩相辯,正是因為有了競爭,才能促進文化的繁榮。凡是文化藝術得到發展的時代,無不是門派林立,眾說紛紜。比如春秋戰國之時儒家所主張的仁與禮,道家所主張的道和德,還有法家強調的法,他們各持己見,百家爭鳴。產生如此之多的思想流派著書講學,互相論戰,就是他們競爭和求生的一個過程……”
這時候,對面又跳起來了一位老夫子衝我挑戰:“……《論語衛靈公》中,便有一言,子曰:君子矜而不爭,群而不黨。孔子先賢以為君子君子莊重而不與別人爭執,合群而不結黨營私。房大人卻直指天下人心相爭,不知是何用意?!難道房大人還覺得自己比先賢更慧更賢不成?”
老夫子此言一出,亦是有不少人轟然喝彩,老傢伙洋洋得意地四下一揖,很是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頭,似乎本公子業已成為了他的手下敗家一般,而原本面頰津津汗下的孔穎達和令狐德也總算是大鬆了口氣,他們業已經跟我們爭辯了多時,幾近黔驢技窮了,要不是這位老夫子突然鬼上身,靈智大開跳了出來,怕是這會子只能羞顏認輸了。
這話確實把我給問得微微一愣。而後,那些地反方一個二個群情洶湧,似乎揪住了本公子的小辮子不放一般,一副魚死網破的架勢。
我冷笑了聲,白了一眼這老毒舌,先人你個闆闆。本公子是啥人,會讓你難為住不成,咱就以已之矛,攻彼之盾,讓你心服口服。
呵呵,老夫子此言太過了吧?晚輩自不敢比肩於先賢,然而,難道孔子就不爭了嗎?”我朗聲道,頓時把所有的嘈雜聲都蓋了下去。
“諸位既然引用了孔子先賢之言,那晚輩亦引之。以答諸位前輩之疑慮。《論語。八佾》中,亦有一言,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所以。就算是聖賢,也還是要爭上一爭的。不知晚輩的理解可對?”我笑意吟吟地一句話,讓對手皆盡面色盡赤,張口結舌而無語,方才那位老夫子更是兩眼發黑,身形搖搖欲墜。
我拿起了這幫子老傢伙的手,然後狠狠地扇了他們一耳括子,這下,世界清靜了。嗯。目瞪口呆者是大有人在,此時不言,更待何時。清了清嗓子旋又開口:“我以為。競爭是必要的,但是首先,我們決計不能以損人利已、以私為先……
那種惡性競爭,於民有害,於國家同樣有害……
互相學習,取長補短,共同促進,這樣才能有進步、有創新。競爭更是一種挑戰。每一次競爭,必然就是一次嚴峻的自我考驗和自我挑戰,甚至是一種撕心裂肺的整合,一種脫胎換骨的磨礪。
面對各種困厄的際遇、飛來的橫禍、突至的挫折,如果我們不堅挺不屈,奮力殺出一條血路,又怎麼能走出逆境?……挑戰,是對自身各種弱點和缺陷的無情開火,是對意志、性格、能力、水平地綜合檢閱。挑戰和競爭的過程的過程就是一個戰勝自我、完善自我、超越自我的過程。
競爭也是一種選擇、一種拼搏、一種磨鍊、一種洗禮、一種鳳凰涅盤地焙烤,一種千錘萬擊地鍛造。……競爭是人生別無選擇的課題,與其被動競爭,不如主動競爭。能否懂得“競爭“和是否善於“競爭“,正是檢驗人們的才智、勇氣的一塊試金石。懂得和善於“競爭“者,處處搶先,無往不勝,事業節節成功,人生臻於圓滿;反之,則步人後塵,碌碌無為,難有建樹。
正是在不斷的競爭中,我們堅定了意志、磨鍊了毅力、增強了自信、培養了才幹、開拓了眼界、增長了見識、豐富了閱歷,從而不斷成長,不斷成熟。也正是在不斷的競爭中,我們咀嚼了酸甜苦辣,遍嚐了人生百味,飽覽了人生風景,體驗了成功喜悅,從而充實了人生的內涵,競爭,才能文明,才能進步。競爭有利於社會造就、發現、擇優使用人才。……”
越說越順嘴了,嗯,是的,儒道之爭由來以久,咱把這典故提溜了出來摔在眾人面跟,這下,對方辯友皆啞口無言。靜默了至少喘好幾口氣的功夫,終於,那能掀翻屋頂地歡呼和掌聲響徹在曲江論壇,響徹了每個人地心靈,日後,必將響徹華夏大地。
完美,相當的完美,我站在臺上,看著那些業已經站起起來的人群以熱烈地掌聲和歡呼向我們進行祝賀,還有什麼比起讚美之聲更加的美妙?由此,《天演論》在大唐學術屆的名聲再也無人可以阻攔,“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思想將會流入每一位大唐有識之士的心思,讓他們知道,不論是國家還是民族,都要時時刻刻保有警惕之心,為了生存而時刻準備著。
很是轟動,曲江論戰之後,本公子的學說《天演論》大熱大賣,本公子的風頭更是一時無兩,不過,本公子的勝利,自然是少不了那些狐朋狗友前來蹭吃蹭喝美其名曰祝賀本公子學說大成,開宗立派,這一宗之主也,被馬屁拍暈了數日之後,挨老爺子一頭臭罵,老爺子認為本公子太過驕傲自滿,還需打壓,多加歷練,嗯,緊接著,又接到了房氏宗親的賀信賀儀,老爺子跟孃親忙著去接待,我這才逃脫了厄運。
不過,仍舊有很多不服氣的人叫囂挑戰於本公子,有些人是真心要與我辯駁學術上邊的問題,而有些人,卻是想借本公子的光來吹捧自己,這種人我很討厭,不過又不能得罪,還好,我以身為官吏,不能只顧學說而枉顧民眾,但凡是對我的學說不滿者,皆可撰文,在報刊雜誌之上決一雌雄便是。
我坐在矮榻上,虎著臉,可惜身上穿的是便服,本公子的鎧甲留在了長安,不然,搞出一聲全副武裝來,更能顯現威攝力。“俊郎,都是孩子,有家將護著,再說了趙老頭他們也跟咱家常年打交道的,孩子們在他家裡吃頓飯也不至於出甚子事,您何必呢?”李漱擠到了我的身邊,溫言軟語地勸慰道。
我悶哼了一聲:“話說得好聽,方才是誰不見了孩子,急得直跳腳,都差點光著腳丫子出去找人的?”李漱粉蒸過一般白晰的俏臉不由得微紅,拍了我一巴掌:“瞧您說了,妾身那還不是急了,那幫野小子也夠可氣的,可是夫君您也知曉了他們的下落,何必還想著跟孩子們計較。”
“我不計較,誰來計較,你們幾個,成天就護著他們,瞅瞅都慣成什麼樣了,出去野了不知道回家,去別人家蹭飯也不知道打個招呼,哼,為夫做事,自有道理,你們都坐下,今日不讓他們屁股開花,嚐點苦頭,怕是不知道為父的厲害!”本公子才不會手軟,很是義正言辭地將李漱駁了回去。
“姐姐,由著夫君罷,反正夫君吃飽了坐著也是閒著,嚇嚇這幫無法無天的小混球也是該的。”宮女姐姐笑眯眯地過來把李漱拉了過去,嗯,這話我聽著怎麼覺得不是個滋味,正思量間,就聽到了脆若銀鈴的笑聲。先人你個闆闆的,分明就是在諷刺本公子吃飽了無聊,閒得蛋疼,惡狠狠地一回腦袋,一幫媳婦兒一個二個笑顏如花的模樣,怒了。
“好啊,為夫教育孩兒,你們幾個竟敢……哼,一會再收拾你們。”我正說話間,已然聽到了門外急促的腳步聲,憤憤地丟下了句狠話,屁股挪回了原地。果然是房成,很是殺氣騰騰地走了出來:“公子,小少爺他們已經吃飽了,業已從趙老漢家出了門。”
“唔!再探!對了,等他們快入家門的時候,再來報於本公子便是。”我如同還在軍帳中的將軍,正在下著軍令,房成趕緊鼓起了胸肌:“小的遵命!”大步又竄了出去,本公子起身來關了房門,獰笑著回過了頭,撈起了袖子:“剛剛是誰在嘲笑為夫來著?從速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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