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慎正忙著結婚事宜,而李治身為太子殿下,又是李慎最親密的兄弟,自然也得操持一二,所以,這幾天本公子的屁股後邊總算是少掛了兩個油瓶,渾身輕鬆,幾可踩燕騰空了都。等到了他們成親的日子,本公子早已跟一幫紈絝之友合計好了,尉遲兄弟家先吃喝三天三夜,再上紀王府邸吃喝三天三夜,總而言之,切不能輕易就嘴軟了。
“哎呀,原來竟然是令狐老大人大駕光昨寒舍,晚輩有失遠迎,罪過罪過。”我笑眯眯地站在白玉堂外迎候這位令狐大人。令狐德人長的不像狐狸,很壯實,不像是一位文官,倒像是一位武將,下頷三縷長鬚很長,而且修繕得很漂亮,看樣子,這位令狐大人也是很注意個人形象。
令狐德大步踏前走上了臺階,朝我展顏一笑:“賢侄快快請起,老夫冒昧登門,還望賢侄見諒一二才是。這罪過說來,倒是老夫的罪了,呵呵呵。嗯,此既不是朝堂,老夫與你父親也算得舊識,若是不賺老夫冒昧,便喚老夫一聲叔父如何?”老傢伙笑得很是慈眉善目的。
我倒是在朝堂上曾經見過他好幾回,因為他與我父親同殿為臣,自然本公子只能認小,當個賢侄。徑直將這位令狐德引進了屋中矮榻上坐下,自有人端上茶點,令狐德淺抿了一口茶水,抬起了頭,很是新奇地打量起了這間白玉堂。
堂內周邊地書櫃裡邊擺著不少的書籍。另外還有幾尊古雅的秦漢時間的青銅器,還有幾尊咱們大唐的瓷馬兒,嗯,唐三彩是也,本公子最喜歡的玩意。
大門一關,把寒氣也全都關在了室外。屋內地鐵爐子散發的熱力讓整個屋子裡都顯得暖洋洋的。“呵呵,賢侄果然不是凡物,你制的這些個東西,咱們大唐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人家受益。就是這屋子,也別有情趣,老夫在府中,也治了一間琉璃屋,特別是冬日,溫酒吟詩,以觀雪景。最是暢快。”令狐德撫著長鬚笑道。
“小侄不過是平日裡閒來無事,治些東西玩兒罷了,能益於百姓,著實出乎小侄之預料。實在。也算得是誤打誤撞罷了。”我把身前的一盤乳酪推向這位令狐德,示意請用。現在,在大唐高層,這種飲吃點乳酪或者果脯的習慣已經蔓延了開來。
使得本公子那四百多頭奶牛的奶銷量根本就是供不應求,另外向李叔叔請示之後,特地從各地那些馬耕之地,調來了近萬頭母牛,以貸款的形式,分派到渭南的那些生態迴圈養殖農場之中。嗯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大唐渭南地奶製品,只要能供應充足,一定能佔領關中的市場。
而且。百姓們漸漸地食用這種東西之後,也使得河套地區一帶盤恆的遊牧民族,也多了一項進項,那就是製作乳酪,往長安銷售。不過,絕大部份的乳酪都被渭南派出地商販所收購,拉回了渭南之後進行再加工,進行了供產銷一條龍。
看來令狐德也是吃乳酪地行家裡手,很斯文地拿起了乳酪盤裡的小刀,輕了一小塊,然後再拿一塊隴西賣過來的葡萄乾就這麼夾在一兒塞進了嘴裡邊,眯著眼睛有滋有味地嚼了起來,腦袋還在那輕輕地搖晃著,好像是品嚐了無上的美味一般,說實話,確實美味,本公子就是現身說法者。
跟這位令狐德大人又相互吹捧了幾句,令狐德飲了口茶水,漸漸地把話題給引到了此次大唐皇家軍事學院冬季運動會的成功舉辦上。“……還不是靠陛下的英明指導,以及我大唐軍方重臣的熱切關注,還有學院的諸位教職工上下集休的共同努力,才使得我們得以順利地得以使此次冬季運動會成功舉辦。”我呵呵一笑,咱可從來不會胡亂貪功,要看在什麼場合,現在這位令狐大人跑來我這裡,情況未明之前,咱還是先收斂一些,看看他到底打什麼主意。
令狐德哈哈一笑:“公子過謙了,老夫可是早就看好賢侄之材,嗯,這些軍事學院得以如此轟動京畿,說來,還不是公子您出地手,到了今日,老夫依舊能聽聞街坊巷邊之百姓,皆盡談論那《趙氏孤兒》、《將相和》之話劇地對白和情節……”令狐德一副回味的表情。
然後,令狐德也沒有再繼續跟我繞彎子了,而是直接向我提出了要求,希望我本著同朝為官,同殿為臣的情誼,幫助國子學、弘文館、太學等政府治學場所,建立一個良好地體育選拔體系。“說來慚愧,老夫得陛下重託,一心研學,豈料這些學子,皆言學內六藝不修,以至年年敗北,如今更是讓……呵呵呵,這實在是讓老夫焦頭料額得緊啊。”
看樣子,那些政府建立的學館裡的師生業已坐不住了,是的,都經過兩三年了,國子學、太學、弘文館等政府學館雖然也按照李叔叔的要求,設立了各門學科,不再像以往一般整天抱著四書五經在那瞎啃,可畢竟這些老夫子們一向就專門於這些書本,讓他們去教標點符號、算數,也還能將就,可是其他學科,那就不一樣了。
特別是騎射兩科,一幫子乾巴瘦的老頭能力挽硬弓嗎?怕是他們的骨頭都還沒那張弓硬,更別提開展其他有益於年輕人身心健康的藝術、音樂等課程了,加上上次這些學生高傲地跑去了曲江書院參加春季運動會,也想露把臉,可誰知道,倒是落下了笑柄,全長安的人都知道了。
雖然曲江書院裡也收羅了一些勳貴子弟,可畢竟都在少數,而那些太學和國子學等學習的學子,一向就是瞧不起民間私學。這自然讓那些有資格進入這個國家高階學府學習的那些勳貴子弟們很不滿意,加上曲江出院的學生又頻頻在大唐最為熱鬧的軍事學院運動會上出風頭,可真把他們惹急了眼,也同樣要求在國子學、太學等政府學院內加外各門學科,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們的驕傲不容許他們老是敗在民間的學府上。
怪不得這位國子監祭酒令狐大人的表情顯得份外的尷尬,嗯,沒辦法,那些學院裡的老師全是一幫子老儒生,誰能知道啥叫房氏第一定律?誰知道磨擦力是啥?
可問題是,這位國子監祭酒大人更頭疼的是另一件大事,那就是那些老夫子們一聽說要跟咱們這私人書院借老師,一個二個上竄下跳的,彷彿咱們這裡的師生都是窮山溝裡邊混出來的,根本就沒啥本事,哪裡有什麼資格教育他們的弟子,最後,令狐德經過了與這些老儒生的長時間地磋商,再加上那些個學生們的強烈要求,總算是擺平了這幫老夫子。
可問題是還沒完,這些老傢伙雖然同意了,可並不代表他們願意讓世人皆盡知道他們不如私人學府,總而言之一句話,可以向曲江書院借各學科的師資力量。但是有一點,絕對不能讓長安的學術界知曉此事。
可問題是,這可能嗎?令狐德自個在那兒大手一攤,一臉的無奈之色:“老夫自認無計,所以,特地厚顏來尋賢侄,還望賢侄能看在你我皆為一殿之臣的份上,想個辦法,來解決此事,不然,這事若真要鬧得滿城風雨,怕是到時,陛下知曉了,呵呵,老夫也就只能坐著馬車,回家當個安樂翁嘍……”
先人你個闆闆的,聽到了令狐德所言,我可真是氣不打一出來,這些老夫子也是,太厚臉皮了吧?想跟本公子借人材去教育他們的學生,可又覺得少了臉面,還想把這事給掩蓋起來?根本不可能,至少我不願意讓我的手下鬼鬼崇崇地進出國家的高階學府,我希望他們堂堂正正地進走,堂堂正正地出來。
不過,令狐德傳遞來的資訊卻實也讓我欣喜之極,沒想到,才過了這麼幾年的功夫,咱們大唐曲江書院的這些特地惹人眼球的手段,已然讓那些人坐不住了,這很好,這是一個契機,絕對不能放過,至少我不可能放過這個去影響更多的熱血青年和知識份子的絕佳機會。
不過,該怎麼操作,至少咱現在還不能太得罪那些老夫子,畢竟現在咱還處於弱勢階段,雖然他們現在有了難處,還擺著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讓人生厭,可若是因為個人喜好而失去機會,本公子很有可能會抱憾終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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