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順著雨水飛濺的道路朝著前邊走去,雨水激打在上,激起了迷濛的雨霧,很快就被更多的雨芒給清理掉,就這麼在腳下重複著,大家都默不作聲,隨著我朝著火器局的靶場而去,行不多遠,總算是總了地盤,這時候,我的褲腿都已經有些溼了,先人你個闆闆的,這雨還真不小呢。
前邊,是一個觀察掩體,掩體邊上,業已搭建起了一座寬敞的雨棚,而雨棚邊緣,擺放著一尊蒙上了油部的火炮,在雨棚裡邊,站著一排如同標槍一般筆直的軍人,有幾名是準備充當試炮員的軍人,還有三位擲彈兵。邊上還有幾位匠師正在那兒不知道正討論著什麼,他們的身邊,放著幾個箱子,想來必然是製作出來的手雷和著地雷。
李叔叔等人進了大雨棚之後,把雨罩和雨傘丟給了身邊的侍衛,衝我言道:“賢婿,咱們就在這兒,看你的了。”我點了點頭:“小婿遵命!”回頭便朝著那些行禮完畢剛起身的匠師詢問起來:“怎麼樣?都已經準備好了嗎?”
“大人您只管放心便是,這些火炮和手雷地雷都絕對能使用,而且小匠已經讓這些軍士都已經試驗過好幾回了,他們已經熟悉了這些新東西的使用方法,保管出不了差子。您就瞧好了。”為首的匠師拍著胸脯一臉激動地保證道。
我點了點頭:“好,這樣的話。本官可就放心多了。擲彈兵過來!”我一回頭吼了一聲,三位擲彈兵小跑到了我跟前並腿直立。很是雄糾糾氣昂昂地朝我行禮:“在!”
“你們每人。拿四枚枚手雷。往前十步立正!”我也同樣回禮之後,沉聲喝道。這時候,李叔叔與一票老兵痞已經安靜了下來,坐在這裡擺放地小馬紮上。很是專注地想看我能搞出什麼名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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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擲彈兵高聲應是,然後上前,從匠師們開啟地一個彈藥箱裡邊各取出了四枚竹木柄的手雷。懸掛在側腰靠後一些地皮質手雷帶上,這自然是大唐地標配軍用皮帶跟一般地普通人所使用的皮帶不一樣。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後邊有一排專門用來攜帶手雷的皮環。
每位大唐將士地標準配備是四枚手雷。這些擲彈兵整裝完畢之後。就這麼從雨棚裡走入了大雨之中立正。頃盆而下的大雨沒多大會功夫就把這三位擲彈兵給澆得渾身溼透。我也懶得顧忌其他人的目光。伴著我地口令。三位優秀的大唐擲彈手以教科書一般標準地動作扭身,右手向手摸出了手竹木柄地手雷,然後把底塞取下,露出了一個帶著指扣地白棉線,他們把手指頭勾在白線上猛力地拉,一股子青色地煙霧嫋嫋地從他們手裡中空地竹木柄中緩緩冒了出來。就在李叔叔等人吃驚地輕咦聲中。三人都一個弓箭步。奮力地向前擲出了他們手中地手雷。
我默數了三下,轟轟轟。幾乎不分先後。遠處的疾雨之中。爆出了三團紅中透黑的煙氣。這下,抽氣聲更加的厲害了,我得意地拿手指頭捅了捅站在我邊上的李治,這傢伙已經把後槽牙露出來了,兩眼直勾勾地瞅著那三團還未散盡的青煙。連捅了兩下,這傢伙才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怎麼能夠在水裡邊使手雷爆炸,而且還不需要用火摺子或者來點?”李治地聲音很大。或許是有受到驚嚇地緣故,很沒有形象地拉著我的衣襟就主這麼大聲地追問道。
而恰好是李治地追問聲。總算是讓這幫子原本安心看笑話地老兵痞從震驚中清楚了過來。李叔叔乾脆就站起了身來。走到了雨棚地邊緣,眯著眼睛,似乎想從這些大唐將士地動作裡邊。又或者是想看出他們身上哪個地方有可供火種燃燒的空間。
李靖伯父緊抿著雙唇,眼裡盡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迷茫與驚喜,似乎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所有的大唐名將們也都全起了身,都站到了雨棚地邊緣處,都專注地看著那三位已經在我的號令聲中,開始腰下腰上第二枚手雷的擲彈兵們。
“一會兒再說,先好好地瞅著就成。”我白了李治一眼,把衣襟從這傢伙的手裡拽了回來,嗯,相當地不錯,這些擲彈兵不愧是大唐地精銳,在大雨之下,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樣的凌厲,表情嚴肅得像是一塊鐵石,目光專注。任憑雨水擊打在臉上,和身上,溼透了全身,他們依舊如同鋼鐵器
重複著動作。
每一團火光的閃現,都讓站到了大雨棚邊緣地大唐皇帝陛下和軍方重臣們的目光就更熾熱一分。彷彿是把火光都分享到了他們心靈的窗戶。每位擲彈兵都擲出了四枚繡森柄手雷,腰間的皮帶上業已空無一物,邁著整齊地步伐走進了雨棚向我繳令,我壓抑住興奮地表情回敬了一禮。
然後再讓他們各自拿著一枚地雷往二十五米外埋設,沒辦法,彈片在二十米內依舊有殺傷力,到了三十米的時候,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動能,因為我不希望讓李叔叔等人為了湊熱鬧捱上一兩塊那玩意,若是受傷感染起來那可真不是鬧著玩地。
然後我請李叔叔等人前往觀察掩體裡,畢竟,安全要緊,李叔叔倒是很從善如流地聽從了我的要求,進入了觀察掩體,不過,有幾位自持武勇,神功蓋世,號稱鐵頭銅身鋼胳膊的老兵痞吵著鬧著要在外邊瞅,似乎才能讓他們不被那些紋絲不動的炮兵給比下去,李靖伯父給氣歪了鼻子,衝了出來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這幾位老兵痞這才不情不願地縮進了掩體裡邊,嘴裡還一個勁地碎碎念,聽得我直搖腦袋,這就是咱大唐軍人的典範,嗯,怕是程叔叔在這兒,指不定就跟小青年一塊蹲前邊耍手雷去了,看樣子,程叔叔讓李叔叔丟到吐蕃去撒野是一個相當明智的決策。
至少整個世界變得清靜了許多,不過,前段時間,程叔叔給我寫來了一封家書,打破了我和平安寧的生活,程叔叔的信開篇就是:遺愛吾婿……
嗯,開始寫的還成,吹噓他在吐蕃就殺了多少人,斬了多少首級,還親自上陣斬將奪旗云云,總而言之,彷彿吐蕃和尼泊爾的數萬聯軍是被程叔叔一隻胳膊給打成了殘廢,至於抓住吐蕃王子涅贊芒贊,架空拔布弄讚的那件事,程叔叔更是把自個誇成了堪比張良、陳平的天下第一智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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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反正吐蕃就讓他一個人給玩得滴溜溜的轉,滿滿三頁半的信紙,寫滿了程叔叔的豐功偉績,最後小半頁信紙上,程叔叔很仁慈的告訴我,要多多努力,別讓他閨女好幾年了就生一個娃子,這樣,他會很不高興,這半頁紙,程叔叔的筆鋒力透紙背,表達了他內心的憤慨。
程鸞鸞鬧了個大紅臉,一個勁地嘀咕自個咋會就這麼個爹,我也蹲邊上嘆氣,這不是逼著咱小年青當種馬嗎?想來,怕是程叔叔家爹肯定也是這副德行,不然,程叔叔上哪鑽出半打兒子一個閨女,嗯,我不無惡意地進行了評估和揣測。沒辦法,李叔叔都拿這位老流氓沒辦法,本公子更是惹不起,自然只能努力。嗯,暫時程鸞鸞的肚子還沒啥訊息,等過幾日,換程鸞鸞來渭南居住,到時候咱在努力一把,這種事兒,咱熱血青年可是能耐得緊。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當口,鍾在邊上悄悄地拉了拉我的衣襟,示意我是否開始進行地雷拉發試驗。我趕緊走到了掩體外,蹲了下來,同時也示意那些匠師和炮兵都蹲下來,藏在彈藥箱的後邊,那幾位埋好了地雷,業已把拉繩牽進了雨棚的擲彈兵在我的示意下,用力一拉,二十餘米外爆出了一團巨大的火光,在激得遠處的疾雨都改變了方向。
另一位士兵如法炮照,三響之後,李叔叔等人業已從觀察掩體裡邊走了出來,有幾個老傢伙已經湊到了我的跟前七嘴八舌地追問我使了啥子妖法,讓這些火器能在雨天使用。不過還好,李叔叔雖然也恨不得掐著我的脖子逼我招供,不過在自己的臣下面前,李叔叔還是壓抑住了內心的激動,較為鎮定地說了句公道話:“諸位愛卿莫要心焦,等他們試驗完火炮之後再問不遲,想來賢婿你一定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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