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這話,蘇定芳兩眼一亮,一把就拽住了我。討道:“兄弟,莫非你有啥招?說說,只要行得通,要哥哥我賣命給你都成。”
“行,小弟就等您這話。”我猥瑣地勾著身子,悄悄地往廳門溜過去,正等著我說主意的蘇定芳一頭霧水的瞅著我,搞不明白我想幹嘛,我趕緊衝他使了個眼色:“小弟尿急,先出去溜溜……”
“哎呀,老蘇我正想說這話呢,一塊去。”蘇定芳剛站起身來,一直就蹲在咱二人後邊的裴行儉豈是易與之輩,一抱肚子,一臉的痛苦之色揪住了蘇定芳的袖子:“大哥等等小弟,小弟也快憋不住了。”兩眼裡儘裡狡兔一般的紅光。
其餘幾人豈會不知道發生變故?薛仁貴一臉斯文地拍了拍屁股,一手捂在腹前,笑眯眯地衝我點頭,段雲松用一種似乎在回味剛才喝的茶水有問題的表情悄悄摸摸地向著這邊挪起了腳步。
“……我靠!”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學著鬼片裡的倩女,長袖一擺,人就這麼忽悠忽悠地飄出了廳門……
一群大唐年輕俊傑,擠眉弄眼,一臉詭色地集體向著公廁走去,搞得半道上的大內侍衛一個二個皆另眼相看於我們,嗯,表情很古怪,不過,我可沒功夫理這些,擰著眉頭思索,思來想去,算了,告訴一個人,還不如把我的思路說出來,另外把好處告訴他們。由著他們去決斷之後再去找李叔叔,說不定,還比我自己出頭更有意義,畢竟,我再立功,李叔叔也不可能在這時候升我的官,那我還不如拿這事來做人情,另外。這件事。交給這幫子熱血青年。他們地進取心和冒險精神,還有建功立業,開彊拓土的渴望要遠遠比那些老名將強烈,畢竟,他們都是處於上升期的將領,再說了天竺根本就是一盤子的散沙,那裡計程車兵。對於大唐的精銳來說,根本就是一堆子渣。伸兩手指頭說不定就能撂倒一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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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了個避靜處蹲了下來,全拿眼瞅著我,見四下無人,我清了清嗓子:“諸位兄臺既然都一塊兒來了,那咱也不跟大夥瞎扯,就一句話,小弟我脫身不開。不然。咱也不會把這戰功讓與諸位,不過,若是陛下用了我這一策。而諸位兄弟中的任何一位能夠成為統領大軍討伐天竺諸國的統帥地話,我只希望他能請咱們去臨江樓,狠狠地搓上一頓。”
“這有何難,只要俊哥兒你能想出招來,讓咱們兄弟能趕上趟,別說請一頓請上十頓都沒問題。若是連這都辦不到地,那就扭頭自個去茅廁得了。”蘇定芳抬起了頭,這裡,他年紀最長,功勳最重,在這一票年青紈絝名將中地聲望也算是拔尖的,這話一出口,在場的諸人先互望了一眼,齊齊點頭。
裴行儉應和道:“就是,俊哥兒還是快快說說你有啥招得了,別憋的咱們兄弟夥難受,再說了,你這主意真能管用,就算是落不到咱們的頭上,那些個老爺們啃骨頭,咱們好歹也了落點湯喝喝。”
裴行儉這話倒是得到了這幫子人的認同,大夥自個去公平爭取就成,既然如此咱也不客氣了,左右看了下,從地上抄起了一塊石子,就在那塊青石板上畫了起來,只畫了一個粗略的平面圖,大唐就不管了,我只畫了吐蕃、中南半島、印度半島、長安就直接畫了一個圈。
這些人怎麼老往裡邊擠,我頭也不抬地趕緊拿手撐開:“都別擠,再擠我可真不說了。瞧瞧,雲松兄你那大腳板都快把劍南道給蓋住了。”
大夥都默默地瞅著沒一個人開口說話,都想看看我玩什麼玄機。我對著這張顯得並不規整地地圖指點地道:“這兒是吐蕃,這裡是蔥嶺,這裡是印度,這兒,便是中南半島,這兒想必大夥都知道,這是我大唐帝都長安。諸位請看,我大唐使臣往天竺,就需要由長安出發,至安西四鎮,再折向西南,經由蔥嶺而入天竺,這一條路,不僅僅難走,而且路途太遠,一去就得半年,就跟到了波斯一般,而且還難走,想想,咱們的軍隊,若是走上個半年,就算是沿途的諸國也願意出軍糧,那一路得耗費多少?”
聽了我這話,所有人都搖起了腦袋,這跟大唐中亞遠征軍不一樣,遠征軍完全就是以中亞的波斯都護府為根據地,再說了,他們的一切錙重補給皆由一眾中亞國家提供,根本
們不需要後勤。
“聽你這麼一說,老蘇也覺得,要從那邊去打天竺諸國,太難了,難怪方才李靖伯父不看好,讓陛下忍忍,莫非俊哥兒你是想從這兒借道?”蘇定芳手指手落到了青石板上,他的手指在中間一帶劃了一條直線,這條直線的起點是大唐長安,沿途經過隴右、吐谷渾、吐蕃,尼泊爾,最後抵達天竺。
“不可能,這條路至少現在根本就行不通。”薛仁貴沒一句廢話,直接就點了點吐蕃,方才還躍躍欲試準備發言的段雲松也閉上了嘴,點了點頭以示認同薛仁貴地話。
我笑道:“沒錯,目前吐蕃三國紛亂,雖然我大唐是他們名義上的宗主國,可是,咱們真要數萬兵馬借道吐蕃去打遠在千里的天竺,你們說說,他們相信嗎?三家都各懷鬼胎,誰知道我大唐這幾萬人倒底想幹嗎?首先芒布松贊肯定就不會答應。所以,這條路同樣也走不通,想走通的話,得等到我大唐能在這片高原上拿主意地時候再說話。”
我把手指落到了大唐與吐蕃在西南角地交界處。“這裡,才是小弟給你們指點的明路。”
“南詔六部?”段雲松一巴掌拍自個大腿上,激動地喝問了起來,“沒錯,就是這兒,諸位請看,南詔六部橫向往西,就是平原,雖說這邊氣候炎熱潮溼,不過,我大唐在劍南道所練之數萬精銳,最是適應炎熱潮溼地氣候,如今南詔六部這南詔六部早就變成了我大唐的良民了,唐尚書把這些山民遷入平地,教其耕種,這才三五年地功夫,早就沒了以前那種敢跟我大唐叫板地勁頭了。我大唐在劍南道可是下了大功夫的,如今,最遠的永昌至益州和昆州的道路已經完全築成,數萬劍南道精銳,可直接由永昌出兵,向西而行,就是平原,沿著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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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指這麼一畫,天竺可以倚仗的吐蕃高原這個天然屏障,就等於是天然的馬其諾防線,被我大唐的精銳輕易地就拋在了身後。
“好!”一聲暴喝,把我們全給嚇得一哆嗦。“孃的,嚇老……”蘇定芳怒了,一抬腦袋,原本很囂張的氣焰連個屁都沒放出來就化為了飛灰。臉上帶著比鬼還難看的笑容,張著嘴半個字也吐不出來。
這聲音太熟了,不對勁,我趕緊抬頭,果然,四個笑眯眯的老流氓,就蹲在我們邊上,李績大叔、李靖伯父、李道宗、李叔叔,全都不吱身,天又恰好剛剛擦亮,呼呼的風吹過來,李叔叔兩腮的亂髮給吹的跟鬼影子似的,李叔叔勾起個蘭花指把頭髮給抹到了腦門,一臉的慈眉善目衝我笑道:“賢婿,在這兒鬧啥玩意?”
“沒鬧啥,就玩玩,嘿嘿,咱們哥幾個就在這玩兒。”我給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趕緊回了一句。李叔叔繼續笑,笑得一口白牙在灰色的早晨份外的陰森:“是嗎?老夫若沒路過這兒,還真不知道,你小子有屁不在參謀院裡放,倒上這兒撒野來啦?”
聽了這話,我很有心喪若死的感覺,看樣子,李叔叔在我屁股後邊蹲了不少的時候了,這個時代,大夥全穿的是軟底快鞋,走起路來,都沒個聲響,想必是李叔叔等人也是去廁所,豈料我們這群年青俊傑竟然蹲在半道上猥瑣地算計人,這才起了心,悄悄地領著三位大唐名將過來想瞅個究竟。沒想到一瞅,又是我這個女婿仔在這兒給人出主意,原本也就想瞅瞅我能整出什麼壞點子,可誰想,本公子竟然另尋捷徑,打破了人們習以為常的固定思維,劍走偏鋒,不過,這一招過來,卻全盤皆活,李叔叔不叫好才怪。
不過,老流氓一向是喜怒無常,臉色一板,背起雙手留給我們這群年輕俊傑一個很吊的背影:“少給老夫放屁,走,回屋老夫再找你們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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