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府的仇家?”我不由得吃了一驚,雖然進奏院那息,已經找到了被李義府強佔民宅的那戶人家,可人家還在遼東,怎麼這兒又冒出了一個仇家?
李義府的女婿,前些日子,在一個案件上,收了對方的賄賂,然後透過李義府說通了京兆尹,改變了判決,最終讓原告成了被告,原告告狀不成,反倒吃了一通板子,這位原告也不是善良之輩,養好了傷之後,便尋機去找了被吿的麻煩,從被告的嘴裡知曉了這事之後,自然就想教訓這位柳元貞一頓。
誰知道,打人的地方恰巧不在遼王府後院的巷子,被院裡聽到了呼救聲的侍衛給拿住了,李治心血來潮的當時一審,這才知道了緣由。
“原本我還總覺得是旁人看不慣我寵信李義府,老是尋著由頭要誣衊李卿,所以懶得理這些破事,不過,自從那天之後,這才讓我覺得不對頭。”李治的表情顯得有些失望。嗯,看樣子,柳元貞這傢伙肯定把幕後大老闆給捅出來了,本來嘛,如今的這位京兆尹就是上次幫李義府幹了強搶民宅的那位,如今李義府一招呼,讓替幫他女婿幹這事,自然對方也拒絕不得。
“這個人,倒也有才氣,不過,品行不怎麼的。就算你當為師替王義方說話也成,不過說實話,我不太喜歡心眼小的人。”我擺了擺腦袋點了一點訊息給李治知曉。其他地我也懶得多說。李治自個有警惕就好。反正等那事件搞定之後,李治自然會知道該如何取捨了地。
“呵呵,無妨,此人教給師尊,原本就是希望師尊給朝庭多豎良才。若有,我當然會為父皇高興。若是發現有什麼不妥,且由師尊處置便是。”李治笑道。
我搖了搖頭:“關我屁事,我是什麼?既不是御史,又不是大理寺的官員,處置官吏的事兒。怎麼也輪不到我的頭上,再說了,為師這麼個老實人,才沒功夫跟那些吃飽了撐的整天想算計他人地無聊人士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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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此言差矣。小弟的意思是,讓您替我多多考察一番。若有人品德人有缺陷地,就算是有再大的才華,孤也決計不用。”李治這話倒說得很是決絕,表情也顯得相當的堅定,他的這個表達讓我很滿意和欣慰,至少。他不是一味地包庇,看來,李治總算是知道什麼叫公私分明。這才是我覺得高興的地方。
況且,後世地李義府靠的也不過是攀附女皇帝。這才爬到了宰相的位置上。但是這傢伙一家都沒一個好人,而李義府成為宰相之後,更是和母親、妻子、兒子、女婿大搞賣官鬻爵的“一條龍”產業。其子婿專門倚仗李義府地權威,為非作歹,賄賂無厭,交遊非所。潛報機密,總而言之,什麼整錢來得快,這一家子都會齊心協力地一會兒搞。
李義府改葬祖父,好些地方官拍他的馬屁,徵召人夫、車、牛載土築墳,晝夜不息,其中有個高陵縣令張敬業。幹得太賣力,竟然累死在工地上。文武百官爭相送禮,各種器具、用品都極盡奢靡,車馬、供帳擺了七十里。
以致在民間給李義府取了個“銅山大賊”地歪號。意指其人劫掠銅鐵錢財,堆積如山。這樣的人,就算是再有才華,也頂多就是一條蛀壞國家柱石的白蟻罷了,就算是直接剁了也不可惜。
這一切,都是另一條歷史支線上的李治得寵的臣子,但是如今的李治,在我積年累月地調教之下,雖然不敢說疾惡如仇,但至少對於官員的操守很在意,而柳元貞這事雖然在我的掌控之外,卻也給了我一個契機。至少讓我在處置李義府地事件上,少了很多的顧忌。
本公子地臉上表情威嚴中帶著和藹,儼然一位公道可信地可敬長者,若是下巴上能掛上三縷長鬚就更好了。“太子殿下長大了。”溫厚仁和的語氣,欣慰的目光,讓李治哭笑不得。翻了老半天的白眼才回過了氣來:“俊哥兒您就別逗小弟了,這又不是多大的事兒,父皇整天在我耳邊,說得最多的就是為天子者,最要緊地便是公私分明,若是小弟連這點都辦不到,還當什麼太子,乾脆跟那幾個哥哥似的,去當個逍遙王爺罷了,省得日後挨那些史官的罵。”
“所以我才說你懂事了,難道這話還有錯不成?”我得意地衝這傢伙擠
嗯,擠兌太子爺,大唐還有誰能有本公子乾的這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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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看樣子,很深受打擊,拍了拍這傢伙地肩膀:“呵呵,得了得了,少給我裝無辜了,走,去前邊水榭那兒,一會我讓人給咱們自個要份酒菜來這兒喝上一回,懶得去前邊跟那幫無恥之徒混在一塊。”
李治連連點頭:“嗯,這話在理,光是那六位在那兒,我這腦袋就覺得炸疼。”李治對於半打青春版程叔叔也很是害怕,轉移了陣地,擺上了酒菜,就著小菜,喝起了酒來,這時候,我突然覺得不對頭。“那邊不是老三嗎?在那兒幹嗎?”我眯起了眼睛,指著池塘對面奇道。
瞅清楚了,倆個半大的娃兒,老三竟然在爬樹,下邊的晉陽竟然還在下邊給他加油,先人你個闆闆的,若是掉進池塘裡,那還了得。抄起筷子當指揮捧就指著對面喝道:“老三,你皮癢了不是,還不給我過來……”
老三怪叫一聲,跟野猴子似的一下子就從那株伸了小半截在池塘邊的樹上竄了下來,扯起了邊上的另一個人就跑,隱隱傳來某個丫頭沒心沒肺的笑聲。
“理他們做甚子,由得他們,只要不在我跟父皇跟前鬧脾氣,我這就算是上天保佑嘍……”李治一臉的感慨。
“瞧瞧你們爺倆,怎麼就收拾不了一個丫頭片子。”我不滿地白了李治一眼,當爹的跟當兒子的,都沒閨女一點招兒也沒有,還真適合讓本公子鄙視。
李治苦笑了聲:“能有啥辦法?我要是敢兇這丫頭,她絕對去向父皇訴苦,倒頭來,父皇還淋我一腦袋的唾沫星子,若是惹了爹爹,這丫頭那可憐巴巴認錯的樣兒,別說我爹爹捨不得罵,我這個當哥的更心軟……哎,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世欠了這丫頭的,今世就當是遭這丫頭的報應。”
聽了李治這話,著實讓我哭笑不得,算了,清官難斷家務事,還好晉陽公主不是那種飛揚跋扈的人,這一點,才是最讓人順心的事,有了她,至少李叔叔也多操些心,也不需要像歷史上一般三天倆頭就哭這個可愛的閨女走得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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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之時,大部隊終於到達,領著我這一票紈絝之友,一個二個都打扮得很是衣著光鮮地,橫刀立馬地百多號人竄新娘家搶人去也,忙到了天黑,總算是讓閒雲把媳婦領進了家門。沒有了父親,待他們姐妹如同親生骨肉的袁神棍自然坐到了主位上,樂呵呵地接過了新媳婦奉來的茶,又讓新媳婦喚了姐姐,流霜那張俏臉更加的得容光煥發起來。一個勁地抹著眼淚花兒,不需要我打眼色,四位漂亮婆娘自然是好好地撫慰了流霜一番,畢竟是大喜的日子,這時候,該高興才是。
當夜,本公子給灌得七葷八素的,沒辦法,閒雲打小就在道觀裡邊長大的,酒量甚淺,為了不誤掉閒雲的洞房花燭夜,本公子在流霜的殷切盼望之下,只好豁出去了,替未來的小舅子當起了先鋒。
打著酒呃,坐在了露臺上,身邊,依偎著一個柔蔓的嬌軀,溫香軟玉一般的手感,讓我的酒意散去了不少。“怎麼了?莫非到了這會子你還想著哭鼻子不成?”我輕笑著拿手指輕輕地點了點她那在燈籠的映照下,還略顯得發紅的鼻尖。
流霜羞怯地垂下了雙眸,長長的睫毛在黑夜裡,卻異樣的分明和光潤。天上的月亮份外的圓潤晶瑩,彷彿今夜,便是那讓世人團圓的仲秋之夜。
“你還是快些下去陪姐姐們去吧,我一個人呆一會便好。”流霜似乎積蓄了半天的勇氣,才方抬起了頭來,衝我言道。我微笑著搖了搖頭:“無妨,她們會理解我的,我不希望你覺得你是失去了弟弟,正相反,你應該為他高興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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