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司的一番話把M先生給幹沉默了。
合著他努力幫潘俊遠規避賞金獵人，四處打探瑣碎資訊上報，努力半年的結果是個笑話？
如果是，那這一點也不好笑。
“頭兒，這些內部情報既然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動手？”
“動不動手又不是我們說的算，客戶要求我們定期彙報豐崎的動向那就老老實實彙報，這是職業操守。另外，我們的服務可是按時間收費的，豐崎死的越慢我們賺的越多，幹嘛要跟錢過不去。”
所以後半句才是真心話吧喂！
電話那頭的上司把手挪到菸灰缸邊上彈了彈，片刻後繼續說道。
“我說穆斯，你覺得能一言決定豐崎集團生死的是誰，法律？輿論？”
不等穆斯回答，上司接著說道：“都不是，能決定豐崎生死的是上面的那個餘家，你剛來亞聯沒幾年，對這邊的勢力應該不太清楚吧。”
穆斯沉默不語。
對於這些上層的隱秘，他確實不太清楚，只是大致瞭解哪塊兒地盤是誰家的自留地。
至於別的訊息，以他的身份，哪怕是風言風語都接觸不到。
“所以那個餘家？”
“幾年前就沒了，別問我怎麼沒的，這事兒不僅我不知道，上頭的那些大人物大概率同樣不清楚內情，畢竟打聽訊息都打聽到我這來了，怎麼看也不像知道內情的樣子。
豐崎集團走下坡路正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說實話沒人想到豐崎居然能挺這麼多年，我還以為他們頂多兩三個月就會死的死抓的抓，集團拆分併入盛源。”
穆斯斟酌片刻，放緩語氣仔細聆聽對話那頭的動靜，緩緩說道：“那個盛源背後，應該就是內華市的新主人了吧，收購這事兒為什麼要一直拖著？難道豐崎找到新靠山了？”
“有靠山還會混成現在這樣？”
說的倒也是。
聽說以前的豐崎集團在內華市可謂是說一不二，哪跟現在這熊樣，抓個人還要掛賞金。
“呵。”
穆斯輕笑一聲，刻意自嘲道：“這麼說來對付豐崎完全不需要任何手段，只是有能力吞掉它的人暫時不想讓它死而已……我完全沒看出來啊，真遜，或許我根本就不適合幹這行。”
“不用這麼貶低自己，就像在底層平民眼裡豐崎集團不可戰勝，我們這些知曉豐崎將亡的人嘲笑他們無知，但在盛源為什麼遲遲不吞併豐崎這件事上，我們也是一頭霧水，更上面的人也在笑話我們一無所知。
誰也沒比誰聰明多少，站的高度不同，看到的東西不一樣，在情報方面，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你有著非常出眾的才能，只是被所處的位置限制了視野罷了，等你接手了我的新渠道就能看到不一樣的世界，可別辜負了我的期待。”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跟你幹這行了，不是真覺得自己能力不行！你個老狗就不能換個人壓榨？
“感謝您的栽培。”
穆斯表面鄭重其事的道謝，心底卻在瘋狂diss這齁鹹的雞湯與擬人的上司。
要不是有把柄在對方手上，他早就跳槽單幹了。
比起上司畫的大餅，穆斯對盛源這個新興勢力更感興趣。
這個勢力相較於其他企業低調的過分，乃至到了恐怖的地步，背後的能量比餘家在時的豐崎集團還大。
如果和盛源搭上關係，就算老狗也要顧及一下吧？
“頭兒，關於我們客戶的事，您知道多少？”渴望跳槽的穆斯主動問道。
“別用我的渠道做傻事，你想死也別拉上我，不然別怪我清理門戶。”
“不不不，我只是想知道豐崎集團什麼時候完蛋，豐崎一直垂死掙扎把整個內華市攪的烏煙瘴氣，出門吃個飯都怕被人捅兩刀，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穆斯隨便找了個爛的不行的理由打發上司。
上司也並沒有因為這個問題，懷疑穆斯有不良動機。
“這個啊，豐崎的壽命最多還剩一個月吧，不過豐崎死後盛源願不願意整頓這個爛攤子就不一定了。
一個混亂的城市對我們這行來說可是天上下金子，害怕生命受到威脅就加強安保，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可是賺不到大錢的，給我記住了。”
我給你賺大錢也沒見你分我點啊？
在是是是的附和聲中，穆斯結束了此次通話。
……………………
在將江順送到潘俊遠手上後的隔天下午，艾涼趴在停車場樓頂的欄杆牆上，心不在焉地盯著下方的街道。
準確來說是盯著街道對面的便利店。
艾涼所處的位置是中心城邊緣區，簡單來講就是距離市中心很近，但又算不上繁華的地方，而他腳下的街道更是邊緣區的邊緣區。
這種地方開便利店勉強還能說得過去，畢竟這種產業每隔幾百米就有一家。
可大型停車場建在這種地方就有些讓人費解了。
附近一沒大片住宅，二沒景區，想要去市中心的人也不會把車停在這麼遠的地方。
‘專門建個停車場，看樣子這個俱樂部的客流量不小呢。’
黯涼背對街道坐在混凝土欄杆上，腦袋扭轉一百八十度看著便利店。
這畫面稍微有些驚悚，不過好在只要黯涼不想，除了艾涼外沒人能夠看到他，不用擔心鬧出什麼亂子。
艾涼則百無聊賴的用石塊練習著念動力的輸出變數，從中午到現在，旁邊堆積的碎石與砂礫已經高過小腿接近膝蓋。
‘還是沒辦法控制念力的輸出大小嗎？’黯涼將腦袋扭回正面看著沙堆問道。
“很難，我目前能做到的最小出力也超過了十噸，將這份念力覆蓋範圍縮小到兩米已經是極限了，繼續壓縮下去只會導致念力炸開。”
壓縮念力艾涼做到了，但想要更進一步並達到精準操控的水平，目前還差的遠。
艾涼小心翼翼地用龐大的念力將石塊托起，這感覺就像是用一輛剷車去清理貓砂盆，稍不留神就會導致慘烈的後果。
砰！
壓縮的念力爆開，石塊在半空中被壓成碎石，部分濺射出去的殘渣在水泥地面上留下一片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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