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涼按照來時的路徑,原路返回。只不過在路過一處監控時,他裝作不小心的樣子,在監控畫面裡漏了個半個身子,留下自己來過的證據。這樣一來,女人在報警後,警方就不會懷疑這是她自導自演的戲碼了。聽完女人的陳述,警方肯定會重新審視死者的身份,進行二次調查。這樣事情的走向,就會按照艾涼所預料的方向發展。至於那個女人會不會跟警方複述自己說過的話,艾涼並不擔心。她的丈夫已經死了,無論他過去是什麼身份,現在都不重要了。而且她本人對於丈夫的過去也是一無所知,不用擔心在社會層面上受到波及。加上有警方的保護,這種情況下,絕大多數人都會渴求一個真相。艾涼倒不是想利用警方的渠道調查情報,而是想利用警方向兇手傳達一個資訊。那就是有人發現了屍體。要知道屍體上可是有著詭異氣息的殘留,哪怕已經很微弱,也會對人的精神產生嚴重影響。更別說屍體還埋了幾十米深。在兇手眼中,兩個條件一結合,那百分百就是自己的事蹟敗露。眼下正是內鬼等待海心會支援到來的關鍵時刻。如果兇手是那個二五仔,那對方肯定不會離開,必然會趕緊弄清楚是誰挖出的屍體,防止訊息走漏。如果不是,跑就跑了,艾涼不會在無關之人身上浪費時間。不過艾涼傾向於這個兇手就是內鬼。這些叛逃者們平時極少聯絡,哪怕是住在相鄰縣區的朱瀾與杜威,這麼多年也基本沒見過幾次面。兇手特意邀請受害者出門,肯定是有緊急事項需要商談。極有可能是和海心會最近的行動有關。另外,受害者出門特意帶著婚戒,意味著有可能與兇手存在一定情感糾葛,準備隱晦的劃清界限。如果兇手真是那個內鬼,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拉一把,幫老情人送上岸倒不是不可能。但前提是人家願意接受。而受害者的屍體,也能在一定程度上佐證這一點。知道了這麼大的事,兒還不領情趕緊上賊船一起跑路……那麼為了保密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早上八點。熬了一整晚的陳紹東,和兩個手下一起離開燒烤店。至於目的地……是秋水莊園。陳紹東和手下坐上觀光車,前往銀杏路九號。三人在別墅門口下了車,但並沒有冒冒失失的走到門口敲門,而是規規矩矩的等裡面的傭人出來接他們進去。傭人領著三人,將他們送到別墅的健身大廳後就離開了。陳紹東示意兩個手下在門口等著,獨自一人推門而入。這裡說是健身大廳,但實際面積跟一個體育館差不多。不僅有前後廳,休息室,器材室,練功房等房間,在最左側還有一個二十五乘五十的游泳池。陳紹東沒有被眾多的房間迷惑住雙眼,他輕車熟路的走到一個房間門口,重重地敲了敲房門。因為房間實在太大,不使點勁兒敲,裡面的人怕是聽不見。“進來!”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內部傳來。陳紹東這才推門而入。只見一個肌肉虯結,隔著衣服都能看見腹肌的壯漢,正在跑步機上狂奔。壯漢不是別人,正是嶽綺花的爺爺嶽崇山。陳紹東沒有打擾對方,而是拿起桌子上的毛巾,靜靜站在一旁等待對方跑完。過了差不多十來分鐘,嶽崇山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這是跑步機定的時間到了。“師傅。”陳紹東走上前雙手捧著毛巾。嶽崇山隨手拿過毛巾擦了擦汗水:“說吧,找我什麼事兒?”“隱者來找我了。”陳紹東說道。“哦,然後呢,是不是他又準備對我下手,你又準備過來給誰安排保鏢?”嶽崇山一連用了兩個又字。很明顯是在嘲諷陳紹東上次的安排。“面對那種瘋子,小心一點總沒錯。”陳紹東看了眼跑步機上的計數,扭頭開始轉移話題:“您今天也是不到五點就起床了吧?還是一如既往的勤勉,怪不得您的身體一直都很……”“我現在再怎麼勤快,再怎麼練功,這身肌肉也消不下去了。”嶽崇山板著臉將毛巾丟到陳紹東懷裡。“沒關係,很多健美選手拼命練……”啪!嶽崇山一巴掌拍在陳紹東頭頂上:“少給我拍馬屁,我以前教的東西全都忘了是吧,我們習武之人練的是什麼?”“氣血。”陳紹東老老實實回答問題,連揉一下腦袋都不敢:“肌肉線條是寒氣所在,是我們要練掉的東西。”“知道還這麼說,你是存心過來氣我的是吧?”嶽崇山面色不善的看著陳紹東。後者陪著笑,不敢多說什麼廢話。“過來,陪我練練手。”嶽崇山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陳紹東,一揮手就將他抓到面前。一打頂肘左右翻;二打抱肘順步趕;三提挎合單陽打;順步繞身便是纏……面對嶽崇山狂風驟雨般的攻擊,這位夜狼特戰隊退役的狙擊手,就像是剛學會走路的嬰兒一樣,搖搖晃晃。光是伸手攔截攻過來拳,肘,膝就已經是極限了。壓根做不出什麼有效的防禦。這也不怪他,嶽崇山練得不是什麼花架子武術,而是真正從古代傳承至今的八極拳。當年特戰隊的武術教官,正是嶽崇山。在不使用槍械的情況下,他能用一柄幾十公斤重的大槍挑翻整個特戰隊的人。把那群心高氣傲的特種兵們捶的懷疑人生。不過那時的嶽崇山全身混圓如玉,好似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壯年,不像現在這樣肌肉扎堆。武術需要長時間的打磨,像八極,太極,棉掌,鐵砂掌……諸如此類經常出現在地攤文學上的“武功”,其實並沒有失傳。只是這些習武之人都在武術協會管轄之下,極少拋頭露面而已。以槍械作戰為主的特種兵,沒有那個閒時間去打磨,往往只學其形。與其說是在練武,不如說實在瞭解人體要害、打擊方式、發力技巧。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