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夏啟元有裝甲保護,無需審查外。
所有人都跑不了。
畢竟誰也不知道千面人的意識,有沒有附在某個人身上。
當初事發後,夏啟元就懷疑過千面人降臨。
但事後稽核時,發現刪除高彬記憶的,並非千面人後,也就放鬆了警惕。
夏啟元緊咬嘴唇,露出棘手的表情。
艾涼沒有理會夏啟元的質問和心理歷程,自顧自的說道:“千面人當時做的一系列案子,就是逼我現身,然後邀請我加入使徒會。
被我拒絕之後,千面人想殺死高彬嫁禍給我,不過在他行動之前,徐智海的身體就被我割了喉嚨,他的意識也消散了。”
艾涼後面說什麼,夏啟元已經無意去聽。
他現在只關心一個問題:“你能確定那是千面人的意識嗎?”
“我一直在倉庫外面,觀察著裡面的一舉一動,千面人附在面具上的一道意識並不算強,沒你想的那麼可怕。”
艾涼輕描淡寫的說道。
“帶有千面人意識的面具可是……”
“不就是一個能讓五公里範圍內,所有人都發瘋的精神炸彈嗎,這很可怕嗎?”
為了安撫夏啟元緊張的情緒,艾涼較為委婉的表示:“我覺得你對我的能力,可能有些認知上的誤差。
我讀取過高彬的記憶,自然對千面人的能力有所瞭解。
製造精神炸彈這種事,我也可以輕易做到,而且花費的力氣,不比撿起一顆石子高多少。
雖然我的能力現在達不到千面人那種程度,但不代表著他附在面具上的一道意識,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對高彬的大腦動手動腳。”
聽完艾涼這番“善意”的安慰,夏啟元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可真是一個令人高興的訊息。”
君子欺之以方。
當好人,只會吃虧,只有當個惡人,才能讓別人在乎你的意見。
適度的展現肌肉,是為了更友好的交流。
只不過夏啟元這邊,不怎麼高興就是了。
因為隱者的能力越強,夏啟元就越是忌憚。
隱者可是能讓使徒會,三番兩次拉攏的人物,而且他的能力和千面人極為相似。
行事風格……
不提也罷,懂得都懂。
隱者是屬於那種,稍有不慎就會變成第二個千面人的存在。
一個千面人,就能讓五大政體束手無策,更別提再來一個了。
夏啟元現在非常慶幸,實驗室的人當初選擇,對高彬進行訊息封鎖,沒讓他知曉太多機密。
不然今天隱者,理都不會理他。
“我相信你,不過我們現在還是先談談合作的問題……”
夏啟元嘴上滿口答應,至於心裡怎麼想,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怎麼合作?”艾涼問道。
“這個簡單,咱們找個機會見一面……”
啪嗒!
一道電擊聲從後座傳來。
夏啟元扭頭一看,是自己本體裝甲的精神保護機制,被外來入侵觸發了。
這下他可來勁了:“喂喂,我都這麼有誠意了,你還打著入侵我大腦的主意,是不是有點過分?
還是說你們精神類能力者,都喜歡先把所有情報搞到手?”
望著裝瘋賣傻的夏啟元,艾涼語氣冰冷:“呵呵,見面?如果你不想談正事,我現在就離開,不需要用這種藉口刺激我。”
兩人看似和諧友好的聊了半天。
其實相互之間的顧慮和懷疑,沒有半點減弱。
夏啟元這邊,並不完全相信艾涼的為人。
十年未見,當初警民合作的情分還能剩下多少?
普通人又能有幾個十年?
這麼長的時間,足以將一個人徹底改頭換面。
當初那個熱忱的隱者早就消失了,夏啟元現在要面對的,是冰冷絕情的割喉狂魔。
艾涼這邊對夏啟元的看法,跟夏啟元對他的看法差不多。
正如餓了就像吃飯,渴了就會喝水。
人的主觀意識在一定程度上,是會受到身體本能意識的影響,夏啟元用著賀軍的身體,不可避免的會沾染上賀軍的意志。
而且口說無憑,誰能保證現在夏啟元,不是賀軍偽裝的呢?
就像艾涼也可以模擬出,信使的人格一樣。
賀軍會不會靠著轉靈,吞噬了夏啟元的意識。
在艾涼發問後,靠著夏啟元那裡得到記憶,刻意偽裝成夏啟元和他交流?
一切都是未知的。
這就像戰爭時期,兩個拿著槍的陌生老兵,在森林裡偶然相遇。
大家誰也不相信誰。
更別提放下武器,坐到一塊暢聊未來了。
艾涼和夏啟元之所以用老熟人的口吻交談,只是因為便於交流罷了。
見裝傻不頂用。
夏啟元臉上的怪笑也開始緩緩收斂:“那你說說怎麼合作吧,總不可能一直像這樣隔空喊話吧?”
“很簡單,透過穆斯。”
艾涼提出一個折中的方案:“按照我之前給穆斯佈置的指示進行,先摸清楚雅努斯的真實身份再說。
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一切計劃都是無用功。”
“這個沒問題,我們本就打算先調查清楚門徒的身份,然後再想辦法堵他。”
對於這個提案,夏啟元是雙手贊成。
不過眼下還有另一個問題:“你確定穆斯願意配合我們的工作?在門徒手下幹活,稍有不慎就會沒命,他願意冒這種風險?”
“我沒說讓你來當這個惡人。”
早就與天真說再見的艾涼,一眼就看穿夏啟元的想法:“我會要求他繼續臥底在雅努斯身邊。
等事情結束,使徒刻印是你們的,穆斯本人也是你們的,你們只需要以後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就行。”
雖然對策局的存在不為人知,但強行要求非對策局成員,執行危險行動……
不是說他們沒這麼幹過,只是對策局畢竟是官方機構,形象很重要。
表面上的樣子,還是要做做的,有個人出來唱白臉,能省下不少“思想工作”。
艾涼並不在意自己在穆斯心目中的形象。
正好他唱白臉,夏啟元唱紅臉。
反正這麼多年過去了,形象這東西,早已固定。
在穆斯的印象中,隱者即便願意跟自己道歉,也只會說:‘好了,給你服個軟,算你錯了行了吧?’
當然,以上只是穆斯本人的妄想。
大多數情況下,對於穆斯的抱怨,艾涼都是一個冷冰冰的眼神甩過去。
“那就沒問題了。”
夏啟元滿意的點點頭,彷彿剛剛為穆斯著想的不是他一樣。
這傢伙在目的達成後,連掩飾都懶得掩飾,屬實爛人一個。
難怪當年被叫兩面三刀。
夏啟元從扶手箱裡取出一瓶礦泉水,舉在半空中:“那麼合作愉快?”
說完,他也不管艾涼有沒有聽到,就直接扭開瓶蓋。
噸噸噸的灌了大半瓶。
就像是在擔心艾涼會說風涼話破壞氣氛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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