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訊通話剛結束通話。
手機螢幕所倒映出來的面孔,就開始發生變化。
艾涼隨手將自己的手機,扔進抽屜裡。
手一抬,旅行包裡的衣服就自己飛到了他的手中。
艾涼邊走邊換衣服。
信使的手機,手槍和槍套,可能會用到的現金,還有別的什麼小玩意兒,全都漂浮在他的身邊。
換好衣服後。
這些東西,該飛進口袋的飛進口袋,該掛在腰帶上的掛在腰帶上。
等艾涼走到衛生間的鏡子前,他的身形,衣著,還有氣質,通通都變了成另一個人。
艾涼望著鏡中的信使,微微側身,照了照身體兩側。
這是多年來變身後留下的習慣。
艾涼披上皮夾克,來到房間門口掛上免打擾的牌子,然後又往門縫處,斜著插了一根牙籤。
再次檢查了一遍臉型和指紋,確認無誤後。
他開啟窗戶一躍而下。
有念動力在,距離地面還有二十公分的時候,自然墜落停止了。
艾涼往前邁了一步,像是下樓一樣踩在地面上。
他早就調查過了,酒店後面是一條小巷子,沒有任何監控。
而且出了巷子往左走幾十米,就是一處建築工地。
沒別的事,一般人根本不會往這邊跑。
走出小巷子,如同艾涼預料的那樣,放眼望去,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
只有工地的鐵皮屋那,有昏黃的燈光閃爍。
艾涼走到馬路上,一路小跑避開馬路上的監控來到公交車。
不過他並沒有乘坐公交車,而是在附近隨意找了輛計程車前往九華城。
在金錢攻勢下,一小時後,艾涼就在九華城外下了車。
時隔還不到一個月,他又以信使的身份光顧了這裡。
至於為什麼不讓司機直接開進去。
之前也說過了,九華城是千花市知名旅遊景點之一。
每天都有亞聯各地的遊客前來觀光
今天又是週五夜晚,不少放假了的中學生和大學生,都會成群結隊的來這裡遊玩。
有的只是單純來逛街,有的是來這裡的酒店下象棋。
還有的只是過來洗個腳按個摩。
反正人數不少就是了。
計程車想開進來,就算現在是半夜也得排個十來分鐘的隊,還不如下車直接走進去。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早就把九華城街道結構摸透的艾涼。
直接抄近路,翻過一個又一個小巷子,很快便來到了九華城開發區的地下隧道前。
艾涼獨自走在寬敞,且寂靜的地下隧道。
明明隧道內燈火通明,但卻總給一人一種陰冷孤寂的感覺。
期間有不少出租車從艾涼身旁呼嘯而過。
艾涼沒有抬手攔一輛打算,因為就算他攔了對方也不會停下來。
前往九華外城的傢伙,沒幾個善茬。
他們可不會跟陌生人一起拼車。
艾涼直接用念動力加速飛行,沒過多久就飛出了隧道。
九華外城還是那個九華外城。
彩色的霓虹燈,站在酒吧門口抽菸的混混,衣著暴露的站街女。
和隧道另一頭的九華城,完全是兩個極端。
艾涼沿著上次的路線,再次來到炫龍酒吧。
但這一次過來就不想上回了。
艾涼才剛走到酒吧門口,門口的保安就把手伸向腰間的甩棍,用警惕的目光盯著艾涼。
主要是艾涼的皮夾克沒有拉上,腰間的手槍連掩飾都不帶掩飾的。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來者不善。
九華外城雖然亂,但也不是人人都能持槍。
內華市那是因為實在是太亂了,才導致持槍率居高不下。
千花市這邊,除了從內華市逃難過來的那批人,很多人都是能不用槍就儘量不用槍。
除了城市的風氣不同外,還和當地的政策法律有一定關係。
亞聯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自治條例。
有些城市部分居民經過審查,可以合法持槍,例如東三區那邊的凜冬市。
而有些地區又是完全禁槍,例如千花市。
除了大佬和大佬身邊的心腹還有部分接單的殺手外。
千花市絕大多數人都是沒有,也不願意去搞槍械的。
因為很容易被警察逮到,或是被死對頭舉報。
再者就是量刑方面。
持刀傷人在千花市頂多關八年,可如果持槍的話,哪怕你只是買來從來沒用過,最低也是十一年起步。
人家警方可不管你有什麼理由,進去吃牢飯吧你。
所以除了那群藥販子,別的人很少會用槍解決問題。
除非徹底撕破臉皮。
“我找張炎,安排一下。”
艾涼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直接把手放在腰間的槍套上,走進酒吧。
後面的保安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
只能先打電話請示老闆。
這個請示並沒有花太多時間,敢一個人持槍到別人地盤晃悠的都是狠人,有資格跟張炎見面。
於是艾涼就被請到了二樓包廂。
進門之前,兩個看門的又把他給攔住。
其中一人伸出手,用眼神示意艾涼站好,他們要搜身。
然後……
砰咚一聲悶響。
艾涼反手一拳將人直接放倒,不等另一人反應過來,就掏槍指著他的腦袋。
噗咻一聲。
一發子彈打在他身後的牆壁上。
艾涼將槍口重新對準另一個看門仔的腦袋:“不要給自己惹麻煩,OK?”
看門仔繃不住了。
大哥!你上來就幹翻我們的人,還開槍打人,到底是誰在找茬啊!
看門仔高舉雙手,不斷後退,生怕艾涼手一抖擦槍走火,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包廂裡面的人,聽到動靜,出來檢視情況。
正好看到艾涼拿槍指著自己的小弟。
壯漢迅速掏出手槍對準艾涼:“把槍放下!”
艾涼理都懶得理他。
這傢伙連手槍保險都忘了開啟,手槍在這種人手中,通常都只是一個威懾的工具。
實際很少有開槍的機會。
壯漢彷彿意識到了什麼,手指準備悄悄的開啟保險。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艾涼就提前洞悉了他的意圖。
一記側踢,腳尖踢在他的手腕的正中心。
壯漢手臂一軟,手槍掉落在地上。
這傢伙畢竟也是打手,見手槍沒了,心一橫,直接朝著艾涼撲了過來。
面對這種直來直去,像是開了0.01倍速的撲擊。
艾涼動都懶得動。
他在壯漢帶著呼嘯的風聲撲過來的那一刻,根據對方的動作調整身形。
緩緩抬起膝蓋,頂到對方的下巴上。
當然這個緩緩是相對而言,壯漢甚至都沒看清艾涼是什麼時候抬起腿的。
在旁人眼裡,就像是壯漢主動把下巴,往艾涼抬好的膝蓋上撞一樣。
艾涼甚至不怎麼需要用力,光是壯漢撲過來時的動能,所攜帶的反作用力,都夠他喝一壺的了。
壯漢像是吃了一大勺芥末一樣,一股火辣辣的劇痛在口腔中蔓延,越過眼窩直充腦門。
他感覺眼前一黑天旋地轉,但強忍著沒有暈過去。
趴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看重新清眼前的事物。
“夠了!”
張炎走到包廂門口沉著臉喊道:“我和閣下並沒有什麼過節吧,在這裡鬧事是不是有些過分?”
“我只是在教你的手下,什麼叫尊重。”
艾涼跨過壯漢的身體,從地上撿起手槍。
期間還不小心踩在壯漢的手掌上。
這傢伙也倒是硬氣,愣是一聲不吭。
撿起手槍的艾涼,將槍裡的子彈全部退掉,然後把空殼手槍拋向張炎。
槍械這玩意兒對艾涼來說沒什麼威脅力。
可真要有人向他開槍了,還得費心思去抹消他們的記憶,實在是太麻煩了。
還不如把槍控制住來的容易。
張炎被這話氣笑了。
拿著槍來我的地盤,還打傷我的手下,你跟我講這叫尊重?
“帶我去見馬巍。”
艾涼單刀直入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馬巍就是之前紋身店老闆提到的馬老大。
張炎只不過是個看場子的,兼職頭號打手。
馬巍才是這幾條街的扛把子。
艾涼找他不為別的,就是因為他和宋傑的人有聯絡。
艾涼想透過這條線聯絡上宋傑。
他現在畢竟是信使而不是隱者。
不管幹什麼事都要講究基本法,就算可以透過讀心直接得到想要的情報。
過場還是走一趟的。
之前當著金平安的面,拷問紋身店老闆和藥販子,還有後來抓陶君也是這麼個道理。
都是做給別人看的。
不然人家事後查出來,你信使什麼都沒幹,只是轉悠一圈就獲得了一堆情報,肯定會心生懷疑。
尤其是在隱者已經上了對策局懷疑名單,高彬和夏啟元找不到隱者本人,只能對他身邊的熟人下手的情況下。
這種行為無疑是蚊子找蜘蛛,自投羅網。
張炎虎著臉說道:“你以為馬哥是你相見就能見的?”
要是一出什麼事,就去找馬巍,豈不是顯得他這個看場子很無能?
那他還有什麼資格享用炫龍酒吧這份蛋糕。
道上的規矩,打小就在內華市黑色地帶混跡的艾涼,自然懂得。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帶我去見他,所以。”
艾涼說著說著,腳下開始用力:“所以我才會出此下策,還請見諒。”
嘎巴兩聲脆響。
腳下壯漢的手指,一下子就斷了兩根。
看的張炎是怒火中燒。
可是艾涼手中的槍口,還對著壯漢的腦袋,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張炎心底就一個想法,這到底是哪個對頭請來的狠人?!
連話事人的面都沒見,就在別人地盤上開槍,打傷自己的手下。
這明顯是過來砸場子的。
槍都用上了,自己卻拿對方沒有辦法。
事已至此,張炎也只能通知馬巍了。
他惡狠狠的看了艾涼一眼。
那眼神想表達的意思無非是,你能讓我服軟,只不過是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等會兒沒你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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