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韓文山又開始梳理起死者的頭髮,給死者身上的褥瘡敷上藥膏。
最後他抬起左手,幫死者閉上眼睛。
看著自己的老師做完這一切,徐成努努嘴似乎有話要說。
韓文山回到水池邊開始清洗毛巾:“你是不是想問,對於一個癮君子,我為什麼也要這麼做?”
徐成沒有說話,但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解剖本就是一件苦差事,每次他都恨不得立馬完成工作。
所以對於自己老師幫屍體擦拭身體,整理儀容的行為,很不理解。
這些事,就算他們不做,殯儀館的人員也會做。
何必多此一舉呢?
這位年過花甲的老人,在今天給出了答案。
“不管他生前是誰,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是我們應該在意的。
他完完整整的來到世上,就應該體面自然的離開,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傾聽這些非自然死亡屍體,最後的話語。
傾聽他的憤怒,分擔他的怨恨,給予他離世前最後的體面,祈禱他能獲得安寧。”
韓文山背對著徐成,用那雙蒼老但有力的手掌,抬起屍體放回屍袋。
“你要記住,我們是法醫,是替這些人不明不白死去的人發聲找到真相。
如果連最後能替他們說話的法醫,對他們都是一副輕蔑的態度,那世上還有誰能為這些死者說話?
你在他生前可以厭惡他,蔑視他,但在他死後,就應該給予他平等的對待,偏見的目光會影響客觀公正的結果……
小徐,我們法醫的工作要旨是什麼?”
徐成站在原地,心情複雜的吐出幾個字:“為生者權,替死者言。”
“沒錯,這句話不僅要掛在嘴邊,更要記在心底,明白了嗎?”
“明白了。”
徐成重重的點了下頭。
本章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