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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隨身碟(1/2)

作者:鹹魚怡一
“呼呼……哈呼呼……”
金平安氣喘吁吁的順著路牌,來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車場入口。
信使正靠著停車場入口的路燈柱。
他靜靜的靠在那裡,就像是一尊雕塑。
金平安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找我……找我有什麼事……”
金平安是一個很擅長自我調節的人,說難聽一點就是性格過於跳脫。
幾分鐘前,他還被胡英韶氣得牙癢癢,恨不得把這老東西按在地上錘。
而現在面對信使時,他的臉上又堆出一個傻笑,之前的不愉快全部被拋之腦後。
“拿著。”
信使把一個拇指大小的東西拋向金平安。
“嗚哇哇,你直接遞給我不行嗎!”
金平安為了接住拋過來的東西,一陣手忙腳亂,像是站在滾球上的小丑一樣,看上去無比滑稽。
他看著掌心中的小巧物件:“這是……隨身碟?”
“這是王升複製的隨身碟。”
信使頷首道:“加密我已經解除了。”
“原來是這個啊……可我們已經從陶君那搞來了所有影片,這個隨身碟沒什麼用了吧。”
金平安耷拉著臉,明顯在為信使因為這種小事,把他特意喊道停車場有所不滿。
要知道他們可是等著審訊胡英韶呢。
從兩人相識開始,信使交給金平安的,無一例外全是關鍵線索。
所以每次收到信使的訊息他都會在第一時間,滿懷期待的跑過來。
而這次卻是過期情報,巨大的期望落差下,會產生這種不滿的情緒很正常。
信使滿臉嫌棄的鄙視道:“你的邏輯思維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簡直爛到家了。”
“什麼意思?”
信使那看傻子似的眼神,讓金平安重新回憶起,跟他調查案子的日子。
“到時候你自然就明白了。”
信使懶得跟金平安解釋,反正U盤裡的東西不會過期,任何時候都能派上用場。
與其告訴金平安U盤裡的內容,然後再耗費口舌,跟他講述其中的緣由。
還不如讓他自己思考。
一直等著別人解釋,而自己不去思考的人,一輩子都不會有所成長。
信使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走進停車場,驅車從另一個出口離開。
金平安在詢問無果後,也回到了田浩的車上。
…………
負責審訊工作的還是田浩和施宏方二人,高彬拒絕了施宏方的邀請,只是在外面觀望。
這次審訊室的氣氛不同以往。
審訊物件,是綁架案的始作俑者胡英韶。
最近所有的大案子,都有可能伴隨著這一場審訊,畫上一個句號。
在審訊正式開始前,田浩和施宏方二人一言不發的整理著手中的資料。
他們企圖用這重沉重的氛圍,給予胡英韶壓力。
可這老東西,畢竟比二人多吃了二十多年的飯。
就算雙手都被銬上也絲毫不緊張,一點也不擔心接下來會受到什麼質問,只是笑盈盈的看著兩人整理資料。
啪嗒。
寂靜的審訊室內,響起記錄本展開的聲音。
“王友才和陶君,在接受審訊時曾說過,你是綁架案的主謀,關於這點你是否要否認?”
施宏方率先開口。
“我並沒有幹過那些事情,這些都是汙衊。”
胡英韶否認了王友才和陶君的指控。
因為他相信,警方根本拿不出任何直接證據,證明他曾參與過綁架案。
和眾人預想中的一樣,無論兩人問什麼,胡英韶都矢口否認。
“老田到底在幹什麼啊!為什麼不直接拿出證據?”
門外的金平安,看著一次次對質疑進行否認的胡英韶,內心十分焦躁。
“不要著急,哪有一上來就亮底牌的,你見過鬥地主上來就甩王炸的嗎?”
姜開濟在外面充當著解說員的角色:“他們這麼做,只是為了讓胡英韶多否認一些罪行,那時候亮出帶有受害者DNA的親筆書畫,才能給他致命一擊。”
“不一定。”
面對這種事一向沉默的程樂嘉,突然搖搖頭。
他隔著玻璃看向胡英韶:“他當初給田叔寫那副字的時候,用的是王友德遞過來的筆吧。
這樣的話,他完全可以用自己不知情,是王友德為了陷害他,特意遞來動過手腳的筆,這種藉口來狡辯。
畢竟那副字上檢測到的受害者DNA,都是王友才會所裡的受害者DNA,而不是那些死者的DNA。”
程樂嘉的話,把姜開濟等人,從盲目樂觀中叫醒。
“如果,我是說如果,胡英韶會不會早就預料到,王友才會用這種方法誣陷他,所以在糟蹋完那些受害者後,特意將她們送到王友才的會所。
就像王友才,刻意把王友德安排在胡英韶身邊伺候他一樣……”
程樂嘉的一番話,說的在場眾人毛骨悚然。
是啊,萬一所有的一切,都還在胡英韶的預料之中呢?
就像他之前用自首以進為退,主動拖延住警方的步伐一樣。
王友才留下的後手,會不會也是胡英韶刻意留下的破綻呢?
過於簡單就得到某樣東西,人們肯定不會珍惜。
胡英韶處處嚴防死守,就是為了讓王友才產生一種,已經突破他的防線的錯覺?
想到這種可能性,姜開濟再看向審訊室內的胡英韶時,一股寒意慢慢爬上他的後背。
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這個老狐狸的心機,到底該有多深?
一個人,真的能達到這種算無遺策的地步嗎?
胡英韶的謀劃佈局,不像其他人那樣,只是套娃套個一曾兩層。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他不僅套娃,甚至還預判了,別人預判了他的預判的預判。
一般心思狡詐者的佈局,就像絲襪一樣。
只要被勾破了一道口子,不管這道口子有多小。
警方都能慢慢將它擴大,最終撕開迷霧,窺見事件的全貌。
而胡英韶不同,他會把一件大事,拆分成無數件小事。
每一樣小事,又都交給不同的人分開處理,絕不會讓兩件不同的事情,產生任何關聯。
例如做掉王升的事情,是讓陶君去做;
綁人和囚禁的事情,是假王升在幹;
還有用來關押受害者的房車,由李榮出資購買;
沒有見過他真面目,還活著的受害者,交給了王友才處理;
至於處理關鍵證據,那個光頭殺手在暗中銷燬了一切。
每個人都只是一顆螺絲釘,相互之間沒有任何交集。
甚至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
警方辦案本就靠著順藤摸瓜的方法,這種做法對警方查案,可謂是毀滅性打擊。
不過,擔心歸擔心,姜開濟並沒有感到絕望。
“你這假設是有點嚇人,但就算是王友才為了陷害胡英韶,替換了筆筒裡的墨水,我們也可以先以這副字為由,對他展開調查。”
姜開濟自信滿滿的說道。
可接下來的問詢,讓他徹底沉默了。
田浩拿起平板開啟牆壁上的顯示屏:“這副字是你在支隊裡寫給我的,這點胡老先生應該不會否認吧?”
開始了。
室外眾人屏氣凝神,看看胡英韶面對這種證據,將會如何反駁。
胡英韶扭頭看向螢幕,裡面播放的,正是他在支隊大廳寫字的監控錄影。
“當然,這幅字可是飽含我對田警官的敬意呢。”
胡英韶稍顯浮誇的說道。
嘶……呼。
田浩深吸一口氣:“我們在這副字跡中,檢測到了王友才會所受害者的DNA,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
“這肯定也是誣陷。”
胡英韶攤開手掌若無其事的說道:“你看王友德是王友才的弟弟吧。
因為我一直極力阻止作惡,王友才對我積怨已久,會用這種方法陷害我很正常。
加上受害者都在他們那裡工作,取得DNA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最壞的局面發生了。
正如程樂嘉擔心的那樣,胡英韶一如既往的把鍋甩了出去。
田浩神情嚴肅的警告胡英韶:“但這是你的毛筆,你的宣紙,你無論如何都與此事拖不了干係,你最好配合我們調查。”
“田警官請你把影片放大。”
由於手掌被銬住,胡英韶只能用手指指了指牆壁上的顯示屏。
“你看,我的隨身物品都是王友德在保管,他若是想趁機陷害我,有很多機會可以下手。
如果你們想讓我配合調查,最好拿出別的實質證據來,不然我拒絕你們侵犯我的隱私權,有什麼問題請跟我的律師講吧。”
田浩被這話氣笑了:“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擺正你的態度!”
面對田浩的警告,胡英韶的語氣十分嚴肅,但臉上卻掛著嘲諷的微笑。
“田警官,我說過,在你們拿不出實質證據前,我拒絕配合調查。
如果打著查案的幌子,隨隨便便捏造一份證據,就可以隨意對別人進行查處,那世上還有王法嗎?
你若執意脅迫我配合調查,我會讓我的律師通知媒體,釋出起訴刑警隊的通告,並向內務部檢舉你們有暴力執法的嫌疑。”
他早就知道田浩會有哪三板斧,無非就是捏著證據逼他就範,說出自己的行程。
然後透過這些行程,慢慢揪出自己的狐狸尾巴。
那自己只需要使出同樣的戰術即可。
找媒體炒熱度散播輿論,給予支隊龐大的社會壓力,再用打官司來拖節奏,最後再透過內務部分散他們的精力。
應對方法胡英韶的腦子裡,記得清清楚楚。
綁架案是完美犯罪,所有的證據都處理的非常乾淨。
手握劇本,導演了這一出大戲的胡英韶很清楚,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胡英韶擔心自己把他們逼得太緊,會有人狗急跳牆,非常好心的開出一個條件:“當然,如果你們能在傳喚期間找到王友德,讓他出面指證我,我可以配合你們調查。”
田浩頓時對胡英韶怒目而視。
找來王友德?
以王友才對弟弟的重視程度,王友德現在恐怕都不在千花市了,上哪找去?
在憤怒的同時,田浩的心底,產生了一絲動搖。
不管是王友才兄弟也好,陶君等手下也罷,甚至包括刑警隊在內。
他們每一個人所會採取的行動,都被胡英韶給預料到了。
除了陶君落網,逼迫胡英韶不得不自首一波,拖延時間外。
彷彿所有人都在按照他的想法在行動。
不僅僅是田浩,室外的姜開濟等人,也產生了這種想法。
他們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成為胡英韶的掌中玩物。
但這時,金平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臉色產生了變化。
胡英韶能預料他們的行動,是因為他對眾人有很深的瞭解。
那麼,有沒有胡英韶不瞭解的攪局者呢?
有,而且他還攪了不止一次局。
金平安的腦海裡閃過信使的臉。
第一次,信使帶他抓到了假王升;
第二次,雖說是利用警方轉移注意力,但信使提供了王友才的訊息;
第三次,信使幫他們抓到了陶君,繳獲了兩塊隨身碟,間接逼迫胡英韶自首;
第四次,信使告知他們,用來關押受害者的是房車,從而救下了周銀蓮。
信使的每一次出現,都會為案件帶來巨大轉機。
那麼,這應該是第五次了。
金平安從口袋裡,掏出信使剛剛給予他的隨身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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