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金平安那邊怎麼想,信使這邊的刑訊還在繼續。
“不要我問什麼你說什麼,我會根據資訊的滿意程度,決定到底給你留下幾根手指。”
信使這回一次性握住他的兩根手指:“火哥是誰?”
“火哥叫張炎!是炫龍酒吧的紅棍!馬老大最器重的手下!”
終於搞清楚斷指原因的老闆,一改之前打一棍子放個屁的態度,現在他也顧不上什麼得不得罪人的事了。
把知道的東西一股腦全都吐了出來:“張炎曾經是打黑拳的,因為有人逼他打假賽,他不想落下殘疾,所以直接跑路,最後投奔到了馬老大名下!”
“每天晚上七點到凌晨四點,如果場子裡沒什麼事,他都會在酒吧的休息室裡睡覺。”
“他肯定和那個要紋鬼臉天蛾的人認識,紋身的時候都還在聊著以前拉篇子的事!”
正所謂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苦蟲,不打不成,他的態度完美的應了這句古話。
這會兒老闆說起火哥的事,可謂頭頭是道,一點也不怕別人報復。
就差明著來一句‘這個火哥知道你要找的人在哪,你趕緊去找他吧。’
“這些情報,可信度如何?”
信使的手掌微微緊縮帶來極強的壓迫感,老闆感覺自己的手指彷彿是被一輛汽車碾過一樣。
“百分之百!因為我的靠山就是馬老大,張炎他經常帶人過來!”
老闆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片刻停頓。
他內心忐忑的等待著信使的下文,誰也不知道這份情報,到底能不能讓這個狠茬子滿意。
信使緩緩鬆開手掌,順便幫他鬆了綁。
“你的錢,還有你的。”
信使把之前給老闆的定金重新扔給金平安。
扔之前,他從信封裡抽出三張拍在老闆身上:“醫療費和情報費,手指接回去修養一陣子就能痊癒。”
老闆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謝謝哥。”
看著斷指瘸腿的老闆,金平安心裡百味陳雜。
明明自己前不久開價一萬,他屁都不肯放一個,還讓人把自己打了一頓。
現在風水輪流轉,他出賣自家人,還搞得渾身是傷才拿到三千塊,都不知道夠不夠醫療費。
這是何苦呢?
金平安在心底感嘆著,不知覺就走到了最前面。
在他打算開門出去時,信使揪住他的衣領。
“你去開門。”信使朝著老闆吩咐道。
在金平安疑惑的眼神中,老闆的嘴角抽了抽,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咚咚咚的敲了三下門。
然後隔著門喊道:“是我。”
做完這一切,他才拉開插銷開啟大門。
等金平安走出來後,終於明白了信使為什麼不讓自己開門。
門後面,那兩個學徒正拿著抱球棍蓄勢待發,就等著給開門人當頭一棒。
老闆厲聲呵斥起兩名學徒:“拿著球棍幹嘛?趕緊幹活去,地拖了嗎?圖騰練完了嗎?傻愣在這兒幹嘛,還不趕緊去幹活!”
兩個學徒也不是傻子,看著一瘸一拐的老闆已經把事情猜了個七七八八。
他們一言不發的回到各自的崗位上。
等學徒們各自低下頭後,老闆轉過身尷尬的笑道:“棒球棍其實是紋身時用來當參照物的,他們還是學徒,所以才會經常拿出來觀摩。”
這個理由不能說牽強,只能說是在糊弄鬼。
金平安露出‘你在騙傻子呢?’的表情。
老闆也是老江湖了,擺出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姿態。
信使則是面無表情,一聲不吭的朝大門走去。
每天一個防身小妙招。
和別人結完仇,出門時一定要注意,看看門外兩側是否有人,路過一些轉角時,也要保持半米以上的安全距離。
因為隨時有可能會被別人敲悶棍。
等兩人走出大門,其中一名學徒悄悄走到門口探出腦袋,望向小巷子入口。
確定他們已經離開後,回頭朝屋裡打了個手勢。
老闆這才鬆了口氣。
“老闆,你幹嘛攔著我們?”其中,學徒一號正在給老闆處理傷口,他對放走信使和金平安這件事,貌似有些耿耿於懷。
因為前不久金平安從皮質躺椅上扣下來一塊皮,害的他被大罵一頓。
“嘶,輕點!”
老闆倒吸一口涼氣,為全球變暖做出了微不足道的貢獻。
在九華外城混,醫療箱是必需品,包紮幾乎每個人的必修功課,但不要指望他們的包紮手法能好到哪去。
“那人咱麼惹不起,他是帶槍的獵人。”
學徒一號想了想說道:“帶槍的……千花市應該沒幾個賞金獵人有配槍資格吧?”
“內華市來的,趕緊把值錢的東西都收拾收拾,準備跑路。”
腿部簡易包紮一下後,老闆這時候也顧慮不上手上的傷了,比起這點小傷,現在要做的事趕緊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學徒二號頗為不解:“不就是一個賞金獵人嗎,不至於這麼小題大做吧,就算他有槍,還能一個人挑翻整個九華不成?”
“你們還年輕,沒聽說過罪惡都市的大名。”
老闆已經開始收拾一些值錢的小物件了。
他在收拾東西的同時,也在跟兩個小青年講解事情的嚴重性。
老闆問道:“你覺得千花市的地下勢力厲害嗎?”
學徒一號用著嚮往的口氣說道:“肯定厲害啊,佔領了九華外城,連官方都拿他們沒辦法。”
他無時無刻都在幻想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達到那種程度。
學徒二號在旁邊附和道,他的想法也是如此。
老闆冷夏一聲:“呵呵,如果我說建立九華外城的,只是當年從內華市逃難過來不入流的小角色呢?”
“不可能吧,他們要還是小角色,那些大佬又是什麼水準,還能販賣軍用導彈不成?”學徒二號明顯不相信自家老闆的話。
“店鋪我送你了,想死的話自己留這兒。”
老闆懶得和這兩個二愣子解釋,畢竟良言難勸該死鬼。
他們就是典型的千花市青年,抱著好奇的心態進入黑色地帶,企影像電影中的主角那樣做出一番大事業。
而老闆只不過是看中了這倆人免費勞動力,才把他們忽悠過來當學徒,他們想死,自己沒理由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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