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這是家暴!
冗長的走廊,昏暗,空曠,牆壁上塗滿了前衛的塗鴉,震動的音樂透過牆壁傳來。
時硯欣長的身軀靠牆站立,精緻的臉龐被燈照耀,顯得很冷清,聲音略啞。
“為什麼知道我在這。”
系統告訴我的。
我調查你了。
我跟蹤你了。
這些理由通通都不能說。
敏銳如時硯。
無論她說哪一個,都會引起他的警覺。
那條信任度的數值,怕是會降低到-100%。
那她的攻略任務直接,卒。
盛鳶仰起頭,目光跟個小羊羔似的,完全看不出方才讓保鏢教訓人時小兇狠的模樣,她小心翼翼覷了一眼時硯的臉色。
然後,下一秒。
她撲進了他的懷裡。
時硯:“…………”
“嗚嗚嗚時硯,好可怕喲。”少女悶悶的聲音從懷裡傳出來:“你知不知道,如果我來晚了一會,她們就要欺負你了。”
時硯錯愕了一瞬。
腰側的襯衫被兩隻小手揪住,懷裡被柔軟的感覺充盈。
募地,被冰封了太久的心臟像是在某一瞬被輕輕敲開了一個小小的裂縫。
有人在試圖把他自己親手圍起來,冰冷、堅硬的城牆,推倒。
少年的眼眸裡劃過一絲陰冷。
他很排斥這種感覺,甚至憎惡。
時硯抬起手,用力推開盛鳶,但是她像是鐵了心不肯鬆開,他手上愈發用力,捏在少女肩膀上的手指都在泛白。
盛鳶疼得被迫後退兩步。
嗚嗚,崽崽好狠心哇。
她沒有注意到少年動作很輕的撥出了一口氣。
可他沒有想到,不過幾秒。
盛鳶又立馬跟小蝴蝶似的撲了上來,這次直接抱緊了他的腰身,不等時硯反應,她閉著眼睛自暴自棄的說:“有本事你就捏死我。”
時硯:“……”
她又說:“不過你把我捏死了,你就是家暴,是要坐牢的吃牢飯的。”
“像你這種長得這麼好看的,一進去,肯定有很多壞人盯上你!”
“到時候你可別指望有我這麼一個無敵美少女從天而降解救你。”
時硯:“?”
“我可沒有嚇唬你哦,到時候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幫你。”
“所以時硯,勸你三思。”
時硯:“……”
盛鳶一本正經的說道:“要珍惜眼前人。”
時硯:這都什麼跟什麼?
半晌。
盛鳶察覺到他沒有再把她推開的動作,正準備抬頭,少年低沉的聲音就從頭頂傳來,輕嗤了一聲:“盛鳶,你就這麼追時軒的?”
這麼的主動,熱烈,還難纏。
可正巧,酒吧的音樂到了制高點,震耳欲聾的轟鳴,盛鳶沒聽清。
“你剛剛說什麼?”
少年額角的黑色碎髮垂下,遮住了一半眉眼,使得眸色看不清,他的聲音有些冷淡:“沒什麼。”
“好吧好吧。”
微喑的聲音:“能鬆開了嗎?”
“好吧好吧。”
盛鳶見好就收,後退幾步,心裡猛鬆了一口氣,還好把那個問題糊弄了過去,她剛剛都要緊張死了,深怕時硯追問到底。
時硯又恢復了那副冷淡的模樣,看了眼時間:“你走吧。”
“那你幾點下班。”
時硯轉身的動作頓住:“做什麼?”
“當然是等你下班,送你回家呀!”
時硯蹙眉,垂下眼眸,看她,扯了扯唇角:“盛鳶,我不是時軒,你的殷勤獻錯人了。”
盛鳶答非所問:“路上很黑的,你一個男孩子家家的,多麼的不安全。”
她做了個鬼臉:“有鬼喲,你不怕嗎?”
時硯:“……”
拒絕的話就在嘴邊,但是瞥見少女無比執著的眼神,大概知道她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罷休。
算了。
她玩什麼把戲也好。
還是膩了時軒,選他來玩弄也好。
總之與他無關,冷落夠了,大小姐自然也就覺得無趣然後知退了。
“我十二點才能離開,你確定你坐得住?”
現在才十點。
見他答應了,盛鳶高興得咚咚咚點頭,模樣可愛得不行。
時硯瞥了一眼,面無表情收回目光。
—
酒吧二樓,至尊VIP的區域。
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男人捧著一個手機在看什麼東西,靠在真皮沙發上,笑得東倒西歪。
“有趣,太有趣了。”
“這個小姐姐太有意思了吧,明明看起來那麼無害,沒想到是個狠人啊。”
“軒哥,你來瞅瞅。”
花襯衫男人興致勃勃的將影片遞過去,螢幕裡,儼然是盛鳶利落潑酒,又嬌又霸氣指揮保鏢的場景。
因為影片是從二樓往下偷拍的,加上燈光和角度的原因,只拍到少女白雪似的側臉。
單人沙發上,男人穿著黑色襯衫,五官深邃,表情一貫的冷漠,抿了一口手裡的酒,對好友遞過來的東西,看都沒看一眼:“拿走。”
花襯衫掃興的撇了撇嘴,坐回去:“是是是,知道你要訂婚了,眼裡只有你的美豔未婚妻。”
“其它女人一概入不了你的眼睛。”
“不看就不看,哼,我自己欣賞。”
這話,讓時軒端酒的手指停頓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不過幾秒,面色又恢復如常,狠狠灌了一口酒。
花襯衫又把影片看了幾遍,看到第六遍的時候他開到最大聲音,終於聽清了一句話。
是保鏢說的。
“好的,盛小姐。”
花襯衫眉毛一挑:“盛小姐?居然也姓盛嗎?”
“能有這陣仗的,難道是……那誰?”
聽到這個字,時軒也下意識頓住。
倒是那頭花襯衫男人猛地搖了搖頭:“不不不,不可能是盛鳶。”
“肯定不會是啊,這盛鳶都假裝跟你偶遇多少次了,光我撞見的次數,一雙手加一雙腳都數不過來。”
“對吧,她每次都穿個白裙子,跟朵小白花似的,咦,看上去跟風一吹就倒了一樣。”
“關鍵她每回在你面前就是軒哥哥長軒哥哥短的裝淑女,吃口麵包都恨不得嚼二十下。”
“怎麼可能是影片裡這個小姐姐呢。”
花襯衫越說越覺得對。
可下一秒,他盯著手機螢幕臥槽了一聲:“軒哥,這不是你家老爺子帶回來的那個私生子嗎?”
手中的手機被一把奪了過去,光線照在男人的五官上,只看見他臉部的表情迅速陰沉下來。
“欸——軒哥你去哪兒啊?”
回應他的是男人冷漠還略微急促的背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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