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勳瞭解過。
京市的盛氏地產最近正處於向外融資階段。
那麼此時此刻,他的邀請函不就如同一場及時雨?並且這機會都親自送到手裡來了。
所以傅勳篤定,盛鳶會來。
嘖。
看,這不就過來了麼。
只不過,很可惜,這筆投資考不考慮盛氏,給不給盛氏,就得看他傅勳的臉色與心情好壞了。
不等莊園的侍應生上前。
勞斯萊斯駕駛座裡的司機率先下車,手上戴著白色的手套,走到後面,拉開了車門。
“大小姐,到了。”
嘴唇躍躍欲試的張一動就要開口。
不能,不能對少年伸爪子,不然盛鳶會生氣。
盛鳶也答應:“好。”
只不過,這小少爺下車站定後,單手臂彎裡抱著貓,薄唇輕抿,眉眼間似是帶了點兒不虞的情緒。
傅勳站在原地,看著他們朝自己走過來,心裡已經思忖好待會兒怎麼給盛鳶一個下馬威了。
然後將貓徹底禁錮在自己那邊,讓它離盛鳶遠一點,靠近不了她。
‘表情’好像都臭臭的。
不過下一秒,他們明白了過來。
總之,是想讓她難堪。
他當即側過頭,視線看向車窗外倒退的畫面,精緻冷白的側臉微繃:
“我要牽著。”
但是。
時硯漆眸冷眼看著,最終忍無可忍的伸出手,一把攬住貓咪的肚子,聲音冷硬又帶著某種彆扭:
站在周圍的眾人忽然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怎麼開始感覺有點兒冷了。
不僅是傅勳,連眾人都看得有點點懵住。
“哦是這樣的傅先生,在一個禮拜前,這位盛小姐就致電過這邊想要預訂下一棟樓園,但是那時候您已經先一步包下了我們的場地。”
可就是這一幕,落到完全不明真相的傅勳眼裡,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等一下——
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只覺得崽崽好可愛,瑩潤的杏眸跟著彎了彎。
方才在過來的途中。
少年的外貌著實出眾,額前的黑色碎髮略長,漆眸深瞳,鼻樑善根挺拔,從眉眼都下顎,線條優越又流暢,只簡單的衛衣長褲,寬肩長腿,氣質清湛,猶如寂空中冰涼的彎月,可望不可觸及。
從門廳內一個侍應生迎出。
盛鳶點了點頭。
人群裡一眾千金小姐全部看得微微晃神,錯不開眼。
結果。
什麼意思?
盛鳶不是過來赴傅董邀的嗎?待會兒大家還要一起吃飯的啊?怎麼自己預訂起小樓了??
直至傅勳伸手攔下了剛才那個侍應生,指著盛鳶的背影,問。
等著盛鳶開口跟他說話。
——抱著一隻白貓的冷清少年走了下來。
一人一貓。
盛鳶牽起時硯的手,拉著他往裡面走。
“這隻貓我抱著,你別抱了。”
“我抱會。”
一旁的萊萊:“???”
-
一人一貓,互相彼此看不順眼罷了。
時硯輕哼一聲,空出的另一隻手掌直接握上旁邊車座椅上,少女纖細柔軟的小手。
它是真的很喜歡盛鳶,更喜歡粘著她,只要在她旁邊,它就會發出貓咪撒嬌時咕嚕咕嚕的動靜。
“是盛小姐對嗎?”
侍應生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您好,歡迎您的到來,您預訂好的小樓已經一切準備妥當,您隨我們這位工作人員過去那邊就好——”
更懵了。
它這幅模樣,完全可以預見在私下時,它是更加如何的粘在少女身邊。
車裡。
傅勳又看得咬牙切齒。
眾人一聽。
“不過您剔除了幾處您不喜歡的幾棟小樓,所以盛小姐訂下的就是那剩下的幾棟小樓裡的其中一棟。”
“她,怎麼回事。”
三番兩次的打斷了盛鳶和時硯講話。
下一秒,牽著人的少女,略過了他。
傅勳:“???”
一個纖細的身影輕盈地踩在地面上,少女杏眸瓊鼻,穿著一件英式風寬鬆毛衣格裙的套裝,裙襬停在膝蓋,白色的棉質襪堆積在腳踝處,襯得腳踝只細細一截。
時硯?
時家這位生在外頭的小少爺,長得……還真好看啊。
於是萊萊就這麼被扼制住。
亦或者冷嘲熱諷。
待盛鳶目光疑惑的看過來。
“謝謝。”她淡淡道。
人群自動分為兩邊,為盛鳶和時硯讓開路。
它好想逃,很想掙脫。
而再看看他懷裡的貓,顯然也樂意不到哪裡去,耷拉著粉裡的耳尖,整根尾巴暴躁的搖來搖去。
萊萊一直想方設法的往盛鳶懷裡鑽,愜意的窩在少女的腿上,不僅如此,窩一會兒後它又會不安分的爬起來,時不時想用鼻尖蹭蹭盛鳶。
養了只寵物貓,自己嬌裡嬌氣的不肯抱,直接丟給阿硯?!
真是豈有此理啊!
這就是蕭鏡宇說的,盛鳶喜歡阿硯?對阿硯好?個der吧!
傅勳看著盛鳶的目光,溫度愈發低下去了。
盛鳶自然只會對時硯說好。
等腳上兩隻小皮鞋完全落地後,她反過身去,笑眯眯的看向車裡。
而後自己就當眾對她冷下臉。
好個盛家大小姐!
竟然敢把阿硯當僕人使喚。
也不知是怎麼個事兒。
傅勳神色不明:“她過來玩兒的?”
叫什麼來著。
勞斯萊斯開往停車場。
傅勳都準備好‘接招’了。
時硯嘴角翹起一個很細微的愉悅弧度,骨節分明的手掌稍稍移動,改為更為方便牽住她的手的姿勢。
盛鳶跟看不見傅董一樣,就這麼從他身邊走了過去,完全無視了?還是跟他們一樣起初沒認出來??
短短十幾秒,他都已經打好腹誹,嘲弄的勾著唇,揚起下巴,眉骨的疤痕透著匪氣,睨著盛鳶,故意不去看她身旁的時硯。
傅勳顯先是看得直皺眉,而後直接火冒三丈起來。
什麼鬼?!
盛鳶這麼拽的嗎?!
少女總是說著說著就要分出精力,去摸一下貓的腦袋,或是尾巴。
盛鳶微愣了一下,說:“好。”
只能可憐兮兮的,用漂亮的眼瞳看著盛鳶,衝她委屈的喵喵叫。
阿硯的手豈是她想牽就能牽的?!
侍應生自然是知道今天是傅先生做東,在這弄了個聚會。
他聞言,表示沒錯。
“是的,盛小姐她,並不是過來赴邀的。”
就是單純的。
自己過來這個新開的度假式莊園——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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