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維多利亞港的夜色美得迷離。寂靜的夜空中，星星眨著眼睛，在海面上映出點點光輝，隨波濤的盪漾而跳躍。兩岸的霓虹也不甘寂寞，將萬千粼粼彩斑照射在水光之中。星輝、霓虹、流水、華燈，就這樣日復一日地相互挑逗，也相互偎依著。
天星小輪上層，我和小雨無言地欣賞著眼前迷人的畫卷。人景相得，初時登輪的激動，已完全融化在維多利亞港靜謐的夜景中了。我們深深地陶醉了，沒有開口，甚至沒看對方。
海風很柔，吹起小雨烏黑的長髮，在空中柔柔飄動。我們近在咫尺，小雨的髮梢不時從我面頰拂過，那是一種很美的感覺。我幾度想抓住她的發稍，在她的黑髮中穿過我的手，但卻不忍破壞這份揮灑，更不忍讓她的長髮停止撩動。
海風不息，飄飛的長髮遮遮掩掩，小雨美麗的臉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她似有些寒意，輕輕抱住了雙臂。我心中湧起無限愛憐，脫下西裝外套，輕輕披在她身上。小雨回頭，向我溫柔一笑，美麗的面靨在星輝和波光的映襯下，如同仙女般純潔和神聖，烏黑的眼眸更是比天上的星星更璀璨。我看痴了！小雨見了，一朵紅雲悄悄浮起，深情一瞥，又脈脈地低頭。
我回過神，情不自禁地道：“小雨，你真美！比今晚的夜色還美！”
這是我第一次面對面稱讚她的美麗。小雨嬌軀一震，抬頭望向我，暈紅的面靨既羞且喜。我伸出手，用指背輕撫著她的臉。小雨閉闔雙眼，輕揚著頭，享受著摩擦帶來的幸福滋味。
良久，我放下手，轉身面對夜空下湛藍的大海，遠處是線條分明、動感十足中國銀行大廈，中環一片燦爛。
“你喜歡香港嗎？”小雨問。
“我喜歡今晚的香港。你呢？”
“我也是。”小雨轉過身，面對著我。“程東，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城市是倫敦。”
“倫敦？”我奇道，“半個月霧天半個月雨天的倫敦？”
“嗯，那座城市象我的名字，我第一次去就喜歡了。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我老了、累了，就會住在那兒。”小雨烏黑的眼眸凝視遠方，有一絲憂傷，淡淡的憂傷。
我沒說話，因為讀不懂她的憂傷。
“程東，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會去看我嗎？”小雨凝視我的眼睛，很期待。我被她的苦楚和哀傷牽動，猛然一陣揪心。我不願意有那一天，好想對她說不要走，留下來，我們一輩子不分開。可我不能，不能給她承諾。
海風涼涼地吹著，小雨身上的衣裳，被風滑落，她默默俯身拾起。風中的小雨是那樣的無助、孤單，那付悽苦和哀傷讓我不忍再看。我轉過身面對深沉的大海，一股濃重的酸楚從心內迸發而出，我眼睛好熱，溼溼的。
小雨把衣服披回我身上，輕輕拭去我眼角的淚痕：“好東東，不哭，是小雨不好，小雨不走了，哪也不去，就陪著你。”
我一把握住她的手，熱切地望著她。小雨笑了，也深望著我。我們都在期待一次擁抱，但都沒動，時間彷佛凝滯，只有心靈在彼此之間撞擊。
船身晃動了一下，我們終於擁抱了，緊緊地擁抱，那種激動和欣喜無以言表，象是久別重逢的戀人。小雨喜淚傾刻間流了滿面，我不停地吻著她的淚水。我們手抱得好緊，誰也不想分開，如果一生只停留在一次擁抱，我們也會心甘情願。
船到尖沙嘴，船上的乘客紛紛下船，港口的乘客等待上船。我們要坐這船返回，仍坦然地擁在一起。看著熙來熙往的人群，小雨幸福而調皮地笑了。我心中一動，在她唇上輕輕一吻，她沒有躲避；我咬了咬她豐厚的耳垂，她沒有抗拒；我用鼻尖去觸她的鼻尖，卻被她……一下子把嘴吻住了！
我剛一怔，脖子已被她死死纏住，小舌頭也隨即衝入，找到我的舌頭貪婪吸走。
暈！第一次我強吻她，第二次她就找回去了。
我情慾上湧，立刻反攻倒算，一雙大手隔著牛仔褲在她豐滿圓潤的大腿和臀部撫mo，小雨吻得我更烈；我背靠視窗，讓小雨背對船艙，一隻手從她衣服下襬斜切而入，在她飽滿的酥胸上愛撫、抓捏。小雨猝不急防，“嗯”地一聲把我揪緊。我動作不斷加重，小雨愈加狂野，喘息混亂不堪，口中哼聲不絕，身體不停扭動，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兩隻手揪著我的頭，大力向前按。我透不過氣了，舌頭要被吸掉了！
我再暈！殺了我也不會想到平日面薄如紙、冷若冰霜的小雨，竟會如此主動強烈！難道淑女和蕩女真的只有一線之隔？
港口的乘客陸陸續續上船，人越來越多，我不得已狠命推開她。小雨媚眼含春，臉色迷離，皮膚潮紅，全身都軟得跟麵條似的，還不情願地在我身上扭蹭著。我哭笑不得，趕緊用眼光提醒她注意周圍。小雨瞄了一眼，立刻羞得鑽進了我懷裡。
我又愛又氣：“現在知道羞了，剛才的勁頭哪去了？”
小雨聽後，立刻羞哭了。我又哄又勸，又親又抱，好歹讓她恢復了正常。小雨抹著眼淚，滿面幸福：“程東，原來男女親熱會這麼動人，我以後再也不敢瞧不起那些壞女人了！”
我苦笑不已，心道你還沒嚐到最動人的滋味呢！就已經比壞女人壞了。我嘆了口氣，貼在她耳邊道：“小雨，你是我見過最美也最騷的女人了，我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你，直到死！”
小雨又羞又喜，差點又要纏上來：“程東，我終於等到你這句話了！我好開心！我記住你的承諾了！我也向你保證，到死也不離開你！”
我一怔。承諾？！這也算哪？這不是順杆就爬嘛！我暗暗苦笑，一句應景的調情話，竟被她演變成兩人間的海誓山盟了！
我再度嘆息，感情的力量如此巨大，人心又是如此脆弱，想以個人微薄的力量抗拒感情，根本就不可能，否則我倒寧願相信生命的不可限制了。
小雨仍望著我，幸福地笑著，幾滴欣喜的淚珠懸在她的鼻端。
我拂去她臉上的淚水，笑笑道：“小雨，我現在相信你爸爸的話了，他說得對，你根本守不住這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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