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慧沉吟了一下,道:“按說你們東雨公司有秦氏做後盾,其他問題都還好辦,只有時間一項是最大的難題。”
“是啊,國內上市都要求連續盈利三年以上,而我們公司成立才不過半年多,僅這一項就把我們卡得死死的了,難道這你也能有什麼好辦法?”我接過話頭道。
“其實辦法還是很多的,無論在國內還是國外,象你們這種情況的公司上市的並不少,只不過是多費一點周折而已。一般來說,你們可以採取買殼上市和併購上市兩種辦法。”
“什麼叫買殼上市和併購上市?”
“買殼上市,就是先註冊一家投資公司,然後購買一個已經上市的空殼公司,再透過該上市公司反過來對東雨公司進行形式上的收購,把東雨公司的財務報表合併到這家上市公司去,但實際控制者仍是東雨公司;併購上市和買殼上市的形式差不多,也是先註冊一家投資公司,所不同的是要使它先擁有東雨公司的控股權,然後由選定的目標上市公司增發新股,把東雨公司的資產合併到該公司裡去,透過這種方式把兩者拴在一起。
“這兩種方式不僅適合在同內上市,同樣也適合國外,比之直接上市,雖然麻煩了一點兒,但比較方便你們從自身實際出發,作出合適的抉擇。以我對你們公司的瞭解,我認為買殼上市更合適。當然,這兩種方式,都需要先期投入大量資金,但你們有秦氏的支援,這點不成問題,而且我估計秦雨的私房錢就差不多應該夠用了。”
千慧的解釋讓我受益匪淺,雖然我也是學經濟的,但我感覺自己在大學書本里學的東西實際上根本沒什麼大用,工作以後又多是在吃吃喝喝中做生意,對於金融一行我可以說僅僅是一知半解,看來自己以後有必要惡補一下啊!
我感激地道:“老婆,你的話真讓我茅塞頓開啊,真是太感謝你了!上市的事,我回頭和小雨商量一下,能上的話,我們會盡量上的。還有,以後我少不了還要請教你這個高參,到時候你一定要多教教我啊。”
“呵呵,沒問題喔,你擁有那麼多東雨公司的股份,作為夫妻共同財產,至少應該有我一半,我幫你也算是幫自己嘛!”
“嘿,那是,那是,別說一半,就算你要全部,我也沒話說。”雖然千慧在取笑我,但我說的卻是心裡話,千慧要是真的開口,我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見我有點兒不自然,千慧又正色道:“程東,其實這些東西秦雨應該比我懂得還多,你有什麼不明白的,也可以直接問她。”
“是嗎?上市的事兒我倒是偶爾想過,可小雨她從來沒提過呀!”
“她當然不會想了,她現在和你在一起,幸福得直冒油,除了你,還能想什麼?”千慧酸溜溜地道,“女人嘛,都是這樣,一旦最大要求得到了滿足,其他的就什麼都不重要了。”
我聽後一陣尷尬,替小雨汗了一個,道:“嗯,倒也是。那就先這樣吧,回頭有機會我再給你打電話。身體重要,你接著睡覺吧。”
千慧輕嘆了一聲,道:“那好吧,先這樣。”
掛了電話,我感覺自己意氣昂揚,渾身上下充滿了幹勁。東雨公司雖然是靠秦氏的力量起步並在名義上附屬秦氏,但實際上卻是獨立運作的。秦氏固然很富有,可這樣依託下去總不是個事兒,我們遲早要靠自己力量發展。公司成立後,我傾注了大量心血,尤其是從和我生活在一起後,小雨對公司的事兒真的很不上心了,很多時候都是我一個人在瞎折騰,如果東雨公司能成功上市,不僅不枉我一直以來所費的苦心,將來公司交還給秦氏的時候,我也能抬著頭驕傲地離開。
出了小屋,我媽正和小雨竹纓二人言談甚歡,小雨滿面通紅,謝竹纓一臉詭笑,不用問肯定是我媽心病一去,又把什麼多大啦,有婆家嗎等老生常談的問題對小雨問了一遍。
我加入聊了一會兒,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向我媽提出告辭了。我媽本想留我們多住一天,但我拒絕了。公司裡事務繁忙,我和小雨兩個領導都不在位,怕有什麼事方小雅不好處理,再說我也怕謝竹纓再和小雨之間出什麼亂子。臨行前我給我媽留了些錢,因為“十一”將至,我想帶小雨出去走走,不一定什麼時候能回來。
父母將我們送出大門,謝竹纓笑嘻嘻地坐上了我的車,好象在小雨身上佔了個大便宜,小雨眼巴巴地看著我們,悻悻然地上了自己的車。
兩輛車魚貫而出,直奔高速公路。我的車子開在前面,小雨時不時地就從後面跟上來與我並行,邊開車邊監視我們。R縣的公路都不很寬,這樣開車是很危險的,我只得一次次地揮手讓她退後。
謝竹纓高興得眉飛色舞,對我道:“程東啊,這下可要把你的大情人氣死了吧?”
我笑道:“竹纓,你太小瞧小雨了,她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人。”
“切,不是那樣人她會馬不停蹄地殺過來看著你!”
我無言以對,只得道:“至少她比你強,不會象你那麼瞎胡鬧!”
謝竹纓“噗哧”一笑,道:“對了,剛剛在小屋裡,你是怎麼和你媽解釋的?”
我奇道:“怎麼,你聽見了?”
“你媽罵你那麼大聲,我們當然都聽見了。嘿,你的大情人都羞得抬不起頭了。哈哈,這下她總該知道我的厲害了!”謝竹纓不僅不知悔改,而且得意非凡。
我哭笑不得,沒好氣地道:“你還有臉說,當著我父母的面,你怎麼什麼話都往出說?你知不知道我費了多大勁才跟我媽解釋清楚的!”
“那怎麼能怪我,我又不是故意說的。你的大情人突然殺來,你又沒跟我打招呼,我看到她自然會有那種反應嗎!”謝竹纓瞥了我一眼,不無委屈地道。
謝竹纓說得很有道理,再說我也不是真的怪她,只好暗歎一聲,不說話了。見我沒話說,謝竹纓又道:“喂,程東,你到底是怎麼跟你媽解釋的啊?”
我斜了她一眼,冷冷道:“無可奉告。”
謝竹纓不以為然,嘻皮笑臉地道:“不說就不說,反正你這個人撒謊成精,總會編個瞎話把你媽騙過去的。”
我差點沒氣結,索性不再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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