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竹纓聽後,神色有點黯然,但仍覺得有些不甘心,頓了一下,又問道:“那……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是怎麼喜歡上你的大情人的?”
我想了一下,覺得跟她簡單說說也好,或許她聽了能早早對我死心。於是我道:“那好吧,反正現在沒什麼事,我就跟你說說。”
“嗯。”謝竹纓淡淡笑了一下,蜷了雙腿,把身體半轉向我,除了頭,她的肩也露到了大石之外。顯然,她對我和小雨間的故事,還是很感興趣的。
我從褲子口袋時掏出香菸,點了一隻,娓娓道:“你也知道,小雨是我在天遠時的上司,最初,我們多少還有點相互牴觸,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們開始相互欣賞,從那之後,我們成了朋友。再後來時間長了,我們的感情就發生了變化。可以這麼說,小雨不僅是我的情人,也是我的知己。”
謝竹纓睜大眼睛看著我,鼓足勇氣道:“可是……我們接觸的時間不也很長了嗎?”
我暗歎了一聲,道:“那不同的,我們一直都跟兄弟一樣,到現在……也仍然是。但小雨和你不一樣,她從真正開始和我接觸的時候,她的目的就是不純正的,而我也不由自主地犯了一些錯誤。我和她走到今天,根本就是兩個人情不自禁,不斷犯錯的結果。但我們倆……卻從來沒犯過錯誤,我覺得能和你做一輩子兄弟,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
謝竹纓聽完我的話,呆呆地看了我一會兒,默然轉過身去,不再說話了。
我換了一隻煙,也轉過了身去。望著眼前的流水和遼遠的天空,我的心卻並不平靜,甚至有一種隱隱的疼痛。謝竹纓的遭遇如此悽慘,我卻對她說出這樣絕決的話,我不知道我的話是否傷害了她,但這卻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我已經錯得太多,錯得已不容再錯,只能希望她知難而退了。
我們就這樣沉默地坐著,隔著一塊大石,背對著背,我在石的這邊,她在石的那邊。我們都在思想著,也鬥爭著,兩個人的心跳,隔著大石傳遞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腳步聲。
“你的衣服。”
我抬頭,見謝竹纓已穿好了曬乾的衣服,面無表情地望著我。我起身接過,穿在身上,道:“我們回家吧,你能走了嗎?”
謝竹纓看了我一眼,沒說話,默然向歸途走去。我暗歎了一聲,默默跟上。
我們無言地走在來時的小路上,頭頂陽光,日已西斜;身旁流水,濤聲依舊。
謝竹纓走在我身旁,我不時側頭看她一眼,她的神情有些悲慼,有些委屈。走了大約一半的時候,我發現她的額頭滲出了汗,臉上的表情也顯出了幾許痛苦,還不時輕咬著下唇。
“竹纓,你怎麼了?”我忍不住問道。
謝竹纓停下來望著我,模樣可憐兮兮,委屈無比,感覺都快哭了。
我低頭向她的腿上看了一眼,才恍然大悟。她的腿被撞破,又在崎嶇的村路上走了這麼久,新合的傷口又已經滲出血了。這個倔強的女孩兒,卻一直自己強挺著。
我一陣揪心般的痛疼,飽含責備地道:“腿都出血了,你怎麼不吱聲呢?”
“我吱什麼聲啊!你心裡只有你的大情人,哪會在乎我!我還不如自己挺著呢!”謝竹纓怨氣十足,一雙大眼睛不住地撲閃,眼淚終於流下來了。
我嘆了口氣,無奈道:“好了好了,別說廢話了,來,我揹你走。”說罷我彎下了身體。
謝竹纓“哼”了一聲,伏了上來,我揹著她繼續未完的行程。
謝竹纓伏在我背上,還不時地抹著眼淚,哼哼吱吱的。我聽了,沒好氣地道:“就這點兒小事兒,怎麼還哭個沒完了,你都這麼大人了,害臊不害臊!”
“什麼小事兒啊!我……我不覺得是小事兒!”
我沒話可說,只得悶著頭向前走。見我不說話,謝竹纓也不再言語了。
這樣走了差不多六、七百米,我有點氣喘了,很想抽根菸,於是便道:“竹纓,我褲兜裡有煙,你幫我拿一根,再幫我點上。”
“什麼?!揹著我走路,你還想抽菸?不許抽!”
我嘆了一口氣,道:“我說姑奶奶,村路本來就難走,我還揹著你這麼個一米七高的大活人,你總得讓我找點事兒分分心吧?”
謝竹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那我陪你聊聊天吧?”
我嘆了一口氣,無奈道:“也好,那你說吧。”
謝竹纓沉默了一下兒,忽然道:“程東,你不是說,你和秦雨是情人知己嗎?那我們……我們zuo愛人兄弟吧,你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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