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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三章 欲斷後路 先遣雄鷹(1/2)

作者:醬油拌歷史
姜維的歸來讓糜暘心中有了把握,但他卻並沒有馬上下令施展火攻之計。
因為糜暘的心中有著更大的謀劃。
以石油的暴烈易燃性,燒燬魏軍的投石車自然不在話下。
但這不代表,糜暘可以擊敗魏軍。
在糜暘過往最著名的幾場大戰中,火攻是他最擅長破敵的方式,這一點世人皆知。
更何況是糜暘的老對手,一眾魏軍將官呢?
在知道糜暘擅長火攻的情況下,身為名將的曹彰不可能會不提前預防這一點。
至少曹彰不會讓漢軍的弓箭手,輕易踏入對魏軍大營的射程之內。
可若沒有弓箭為承載物,石油又怎麼能對魏軍大營造成傷害呢?
其實在一些典籍中,記載著古時候,早有一些名將開始將石油運用在火攻上。
但由於古代科技力量的薄弱,古人對石油的應用是很粗糙的,例如當初固山之戰時,馬超用的就是直接投擲的方式。
而哪怕糜暘身為穿越者,但在科技力量薄弱的時代背景下,他能夠應用石油的方式也頗為有限。
縱使投石車可以被石油引發的烈火摧毀,但只要不擊敗魏軍大營內的魏軍,那麼扭轉戰局一說,其實只是個無稽之談。
大不了魏軍從此閉營不出。
一旦魏軍這麼做了,代表著街亭還是時刻處於危險中。
糜暘更不可能貿然帶領漢軍抽身,前往其他戰場建功。
故而要想達到心中扭轉戰局的目的,糜暘必須還要做出其他方面的謀劃。
而這樣的謀劃,早在姜維回來之前,糜暘在心中就已經想好了。
在讓姜維好好的歇息一日之後,就在第二日糜暘就來到了姜維的大帳中。
見糜暘突然到來,姜維頗為驚訝。
心中的驚訝,加上身上的些許傷勢,讓姜維並未第一時間起身參拜糜暘。
不止姜維對糜暘的突然到來感到驚訝,就是薑母也有些猝不及防。
但薑母身為女流之輩,卻能在十數年的時間內,將偌大的姜氏門楣撐起,這代表著薑母的眼力勁至少不差。
薑母見糜暘一身錦衣華服,貴氣凜然,在軍營中來去自如。
又想到糜暘的年紀與當下軍中某位傳說中的大人物相仿,一個猜測便在薑母的心中油然產生。
於是幾乎就在同時,剛剛反應歸來的姜維便與薑母一同對著糜暘下拜行禮。
姜維的反應在糜暘的預料之中,可對於薑母能夠猜出他的身份,糜暘就感到有些詫異了。
只是他也沒多想,笑著接受了姜維與薑母的行禮。
在對糜暘行完禮後,姜維知道糜暘突然到來,定是有要事吩咐與他,於是他便眼神示意薑母,讓她暫且避讓。
母子連心,姜維的眼神示意,薑母自然是看得懂的。
而在薑母避讓的同時,糜暘也揮手驅散了與他一同入帳的親軍。
但糜暘卻唯獨留下了一位,頭帶斗篷的人。
因為那人頭戴斗篷,故意遮掩自己的相貌,所以姜維第一時間並未認出那人的身份。
只是當那人將斗篷摘下後,看清那人身份的姜維,眼中不禁流露出更大的異色。
眼前這人赫然就是滿寵。
而從滿寵恭敬地站在糜暘身後的舉動可以看出,滿寵應該是投效糜暘了。
當然姜維眼中的異色,不止是源於驚訝,還源於一些奇怪的情緒。
上一次他滿寵對視時,還是在戰場上......
其實不止姜維在看到滿寵後眼中有著異色,就是滿寵也是如此。
畢竟陡然之間直面當初生擒自己的人,特別是想起當初姜維生擒自己時,自己那桀驁不服的態度,滿寵就難免顯得有些羞恥。
那時的桀驁不服,與現在的俯首聽命,反差實在是有點大。
糜暘注意到了姜維與滿寵二人對視時產生的異樣的目光,不過他並未在意。
名為士人,實為後人的糜暘,有時間是真的搞不懂當世士族之間那奇葩的思想。
不在意的糜暘舉手示意讓滿寵與姜維對面而坐,然後糜暘便坐在了兩者的中間。
當坐下後,糜暘當即問姜維道:“伯約當初曾寫信給孤,說是姜公曾對略陽縣的縣長有提攜之恩?”
當初姜維在初至街亭時,曾跟隨丁奉幾人登高查探過街亭的地形。
那一日姜維雖未如鄧艾一般,對魏軍的行動做出精準預判,但那時一言不發的姜維,在心中卻是有個構想在慢慢形成。
那個構想,源於薑母曾經對姜維提及的一件事:姜維生父姜冏曾提拔過略陽縣的縣長謝牽。
略陽縣(就是街泉縣)雖由於地理位置特殊,經常更改歸屬的郡,但大多時候略陽縣還是屬於天水郡管轄的。
曾任天水郡功曹多年的姜冏,會對謝牽有提拔之恩,這實在是一件很正常的。
而姜維那一日心中產生的構想也很簡單——那便是他想借助姜冏當年對略陽縣長謝牽的提拔之恩,來策反謝牽。
至於姜維為何想策反謝牽呢?
原因在於略陽縣的地理位置,對當下的戰局有著很大的影響性。
街亭處於兩山的峽谷之中,這種地勢讓魏軍轉運糧草並不容易。
魏軍的糧草,要想從長安運至街亭的魏軍大營中,勢必要經過險峻的隴山大道。
而隴山大道既然為山道,那當然是有一個入口的,這個入口就位於略陽縣內。
就算不提這個入口,魏軍的運糧隊在進入安定郡後,有著很長的一段糧道,都要經過略陽縣的縣境。
畢竟街亭原本就是略陽縣的一個亭而已。
在知道這些情報後,只要是位合格的將領,都能當下做出判斷——略陽縣就是街亭魏軍至關重要的腹心之處。
略陽縣是街亭魏軍的腹心之處,那麼執掌略陽縣的謝牽,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一旦能成功策反謝牽,那麼身處街亭的魏軍,就等於被漢軍斬斷了後路。
只是姜維心中雖有這個構想,但這個構想實行起來,還是有諸多困難的。
於是他那一日就特地將他的構想寫在信中,並送往糜暘的手中,來讓他來決定要不要實行。
知道姜維策略的糜暘,自然是知道姜冏與謝牽之間的關係的。
他現在又再問姜維一遍,其實是在變相的詢問,姜冏與謝牽之間的提拔之恩,到底有多深厚。
提拔之恩,這在後世看來可能就是一個笑話。
但對三國時期計程車人來說,提拔之恩是他們極為看重的。
兩漢四百餘年來,士人為提拔之恩獻出生命的例子,有些可謂是家喻戶曉。
可人心畢竟叵測,誰能知道謝牽是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呢?
要想成功策反謝牽,姜冏對謝牽的提拔之恩,無疑是一個很重要的籌碼。
而這籌碼到底能發揮多大的效用,就看姜維當下的回答了。
在思索一會後,姜維拱手對著糜暘答道:“當年先父為國捐軀時,維尚年幼。
有些族人見維年幼,便想侵吞先父留下的家業。
那些族人中不乏有兩千石高官,但維記得,在面對那些位高權重者的淫威時,謝叔父卻肯為維仗義執言。
當年若無謝叔父相護,恐維亦不能安然長大。”
誠然姜冏留給姜維的家業能夠守住,薑母在其中居功至偉。
可薑母畢竟是無名無望的女流之輩,單單靠她一人是無法守住姜氏偌大的家業的。
在這個過程中,姜冏生前留下的人際關係,幫了薑母很大的忙。
謝牽便是當年為數不多的,願意維護姜氏母子中的一位。
說完這些後,姜維便接著說道:
“這些年來,臣母與謝叔父之間,也一直保持著聯絡。
依臣與臣母的判斷,謝叔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姜維的一口一個謝叔父,流露出了他對謝牽的信賴。
姜維話讓糜暘陷入了沉思中。
若謝牽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的話,那這事的確可以試上一試。
而姜維接下來的話,更直接讓糜暘放棄了思考。
姜維接著說道:“當年先父對謝叔父的提拔,更多的是一種好友之間的惺惺相惜。
謝叔父真正的舉主,是已經故去的楊公。
若無楊公的舉薦,謝叔父也無法擔任略陽縣長。
要是楊公不被戕害的話,以楊公對謝叔父的賞識,今年中正評級時,謝叔父應該是能得到中下的評價的。”
在聽到這句話,糜暘抬起頭看向了姜維。
姜維口中的楊公,指的是楊阜。
知道這一點的糜暘不由得暗自感慨:這曹魏的官場,還真小呀!
不過這也不奇怪。
楊阜擔任涼州刺史多年,刺史是主管一州政務的最高行政長官。
而舉薦人為官,更一向是刺史用來培養自己政治資源的常用手段。
涼州中因為他的賞識而受到提拔的,肯定不在少數。
而根據姜維的描述,謝牽應該就是楊阜的故吏。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謝牽與曹魏之間,那可是有仇的了。
由於當世沒有科舉,故而“舉”一字對尋常士人來說,乃是有著深厚的恩德的。
“提拔之恩”與“察舉之恩”,是兩種分量不一樣的恩德。
士人受到提拔,可以看個人節操,決定著他對提拔他的人會付出怎樣的回報。
這不是一件能勉強的事。
可若是受到察舉,卻對舉主的生死不管不顧,那他的名聲基本上也就臭了。
因為故吏與舉主的利益,一向是捆綁在一起的。
而除去利益相關之外,當世的故吏對於舉主,基本也大多是奉為師長看待的。
身為師長且利益保障者的楊阜,死在了曹魏的猜疑屠刀下,若說謝牽心中沒有怨言或者說惶恐,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既如此,那還等什麼?
心中已經有決斷的糜暘馬上看向姜維,他對著姜維言道:
“還勞煩伯約為孤寫一封闡述利害的信。
孤會讓滿君攜帶伯約的信,前往略陽信勸降謝縣君。”
糜暘的話音剛落,滿寵便連忙起身微微對著姜維一拜,以示勞煩之意。
這便是糜暘今日帶滿寵一同來見姜維的原因。
本來在之前的會談中,滿寵曾毛遂自薦,想為糜暘勸降隴西太守遊楚。
可在後面便有情報傳來,說是隴西太守遊楚已經歸降了。
既然如此,滿寵只能轉換目標。
在曹魏入仕多年的滿寵,自然心中有著一種覺悟,那就是言語上的歸降,怎麼能證明自己的赤膽忠心呢?
必須得有投名狀。
在得知糜暘有意要勸降謝牽後,滿寵連忙又自薦起來。
不得不說,經過曹操數十年的調教,曹魏的一眾大臣的主觀能動性都很高。
就是曹操若泉下有知,知道滿寵的這種想法,不知道會不會在滿寵的夢中出現。
只是就在糜暘注視姜維,等著他寫信的時候,姜維卻主動起身對著糜暘一拜道:
“大將軍,臣願與滿君一同前往。”
糜暘是喜歡滿寵的自薦,但對姜維當下的自薦,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他不想讓姜維去。
“謝牽心志未明,伯約為何如此?”
糜暘的語氣中,流露出擔憂的意味。
儘管糜暘剛才從伯約的話語中分析出,勸降謝牽的把握有六七成。
再加上他與滿寵之間的謀劃,這把握又能上升幾層,但除非是有著十成的把握,不然糜暘是不希望姜維與滿寵一同前往的。
有危險,讓滿寵去擔就好了,幼麟好生養著多好。
聽到糜暘的話後,姜維還未有所反應,滿寵卻不由得臉色一黑。
之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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