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的喧鬧被逐漸拋在腦後,取而代之的是落針可聞的寂靜。
楚薪發現了,這原始叢林裡除開稀奇古怪的植物,似乎沒有其餘野獸存在,也不知是不是被黑暗鐵血給狩獵完了。
簌簌~
周圍隱約有細碎的聲音。
像是微風吹拂,又像是貓科動物小心翼翼地踩在枯枝樹葉上。
楚薪不動聲色地繼續朝山上行進,餘光宛如獵鷹那樣掃視著周圍,肌肉保持著十足的活躍。
呼!
就這樣過去兩三分鐘,一片茂盛的灌木突然被一把黑漆漆的斧刃破開,朝著楚薪的側腦來襲。
早有防備的楚薪輕鬆後撤轉身,彎腰的同時緊握剛才順手撿的一把完好匕首,核心發力向前突刺。
“吼!”
灌木叢裡頓時濺射出熒光綠的鮮血,伴隨著刺耳的慘叫。
楚薪順手拉拽,一個沒有身穿戰甲的黑暗鐵血就被拖了出來。
呼!
身後又有勁風臨近。
楚薪將身前的黑暗鐵血當作盾牌往後一擋。
“噗”的一聲,腹部還插著匕首的黑暗鐵血就被一把造型像鐮刀的砍刀劈中腦門。
慘遭隊友爆頭的他身子一軟,當場就倒地不起。
這時,加上背刺友軍的那位,一共三道身影現身,無不手持武器。
他們正是拓夫的同伴,那群淪為鬥獸的黑暗鐵血。
不愧是具備靈活底線的黑暗鐵血,連多人偷襲圍殺一人的行為都不感到羞恥,或者說他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單槍匹馬鬥不過楚薪。
楚薪也不關心他們找上自己的原因究竟是復仇還是單純的挑戰極限,當即就展開了全身心投入的反擊。
面對三人的攻勢,他從容不迫地應對,在避退防守的間隙探尋時機,迅速地將其中一個的脖子捅穿。
咚!
趁著另外兩人慌亂瞬間,一記全身撞擊的鐵山靠重重地招呼給距離最近的那個,而後貼身纏鬥,熟能生巧地拔刀抹脖,瘋狂放血。
僅剩的一人呆滯地看了看地上,怎麼一分鐘不到就要團滅了?
似乎是那股子尊嚴勁上來了,自尊心作祟的他竟然主動把手裡的武器扔下,表示要與楚薪來一場拳拳到肉的真男人搏鬥。
這種電影般的降智橋段放在鐵血一族身上,再正常不過,也正是因為一次次的給予對手尊重,為了滿足自我的榮譽感,才導致他們無數次翻車。
楚薪見狀,也扔掉了匕首,略顯嘲諷地勾了勾手指。
“吼!”
黑暗鐵血正面衝刺。
楚薪側身勾拳,而後順勢形成斷頭臺。
猛烈的臂力讓黑暗鐵血倍感窒息,就在他要憑藉非人的體能掙脫時,忽然瞅見楚薪從後腰掏出了一把短刀!
噗~
楚薪乾脆利落地扎穿其脖頸,並貼心地擰了一圈。
“嗚!咳咳……”黑暗鐵血說不出話來,滿眼都是難以置信。
說好不用武器,你怎麼比我們還要不講武德?
俯視著這雙滿是單純與天真的眼睛,於是楚薪又捅了他一刀,給他好生地上了一課,詮釋了什麼叫作目無章法與不按套路。
擦去匕首上的血跡,楚薪搜刮著能用的武器,暫時沒有暴露戰甲。
他覺得眼下的大逃殺狩獵超級棒好不好,提升熟練度的效率遠比鬥獸場高得多。
該說不說,成為鐵血戰士這樣一個為了戰鬥而生的種族,完美契合他這卡牌系統的提升機制,只要不摸魚不擺爛,百分百熟練度那不是輕輕鬆鬆,還能趁機把沒到手的舔食者給培養一下。
嘩嘩譁~
又有人在附近。
伴隨急促的腳步聲臨近,茂盛的枝葉後衝出一個穿著星空迷彩裝的地球女人。
她此刻滿頭大汗,露出無比驚恐的神情,頻頻回頭的動作表明她正在被追殺。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逃出生天時,一轉頭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一片空地中,一尊面目猙獰的人形怪物正死死地盯著自己,地上還安詳地躺了幾個。
而且那怪物還是地牢裡最讓人聞風喪膽的傢伙!
至於她為何能一眼分辨出來,是因為楚薪的面容相比凶神惡煞的黑暗鐵血,更為稚嫩與清秀。
倍感無奈的女人手裡提著一尼泊爾軍刀,但她哪敢與楚薪對戰,只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我沒有惡意,別擔心,我們組隊?組隊?”
一邊說著,一邊彎腰,把軍刀緩緩地放在地上,以此來證明自己的誠意。
很多人都會像她這樣,儘管知道對方聽不懂或者聽不見,依舊會在使用肢體語言的同時開口說話,其實更像是在提醒自己該如何用動作去表達。
呼呼!
可下一秒,她就驚恐地發現楚薪朝自己飛快衝來。
嗡——
那深邃的眼眸之中綻放出無與倫比的殺伐之氣,匯聚成一柄無形的利劍直衝女人的心魂,她霎時間呆若木雞地原地戰慄。
通俗易懂地形容:嚇傻了。
等她回過神時,脖子上的大動脈已經被貫穿。
簌!
楚薪沒有停歇,將短刀悍然地投擲出去,擊中了藏在林中的迷彩服男人的咽喉。
啪嗒~
男人應聲倒地,剛要瞄準楚薪的長矛也隨之掉落。
楚薪撿起女人背在背後的軍用十字弩,上面架著的一根弩箭與當時偷襲自己的一模一樣。
儘管不確定是不是這女人動的手,但如今的環境裡,一切不安定的威脅都要及時扼殺。
何況那個男人的舉動也證明了楚薪的想法是正確的。
其實他們開局就對楚薪動手這件事很容易理解,畢竟按大逃殺的規矩只能存活三個人,而楚薪又是鬥獸之中最強的,必定會佔據一個名額。
呼~
有風吹過,將縈繞不散的血腥味帶向了遠方。
“嗯?”
楚薪心神一凝,似乎覺察到藏匿的危機。
這兩個人類之所以慌不擇路地逃到了這裡,必定是有畏懼且打不過的敵人,而目前為之都沒有看見或聽見,那就值得深思了。
呼呼~
一股更狂烈的山風湧動,地上卻有幾團樹葉紋絲不動。
釣魚執法的楚薪毫無徵兆地猛然轉身。
嗡!
卡牌內的鐵血戰甲眨眼間在身上穿戴完畢。
鏗!
右臂護腕彈出兩根如同狼爪的腕刀,朝著一米外的空氣狠辣捅刺,竟然呈現出命中實物的物理反饋。
噗——
一剎那,空蕩蕩的空間詭異地扭曲起來,一汩汩綠色血液順著腕刀向外流淌。
滋滋~
一名穿著簡陋戰甲的黑暗鐵血憑空浮現,頭盔下的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被全新戰甲包裹的楚薪,有無數個問號在腦中爆發。
他肩膀處的肩炮亮起光芒,即將發射。
但楚薪不會給他這個機會,完全沒入腹腔的右手向上一剜,手段毒辣地對多個內臟造成了粉碎傷。
最後一刀抹過脖子,將其處決。
“噗噗~”
黑暗鐵血到死都想不明白,楚薪的戰甲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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