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
呼呼呼!
秋葉原的一座大樓天台上,一道纖細的身影在暴烈的衝擊波中巍然不動。
由火元素匯聚而成的狂風吹拂而過,觸及的事物統統被點燃,花草樹木頃刻枯萎乾癟,一張張印滿二次元少女的海報無故自燃,奔跑的人們要麼被吹飛拋遠,生死不明,要麼頭髮衣服當場燒得乾乾淨淨,彼此坦誠相見,所有建築都被一簇簇火焰包裹,繼而引發了難以撲滅的大火。
霎時,秋葉原乃至更遙遠的街區都籠罩在大火之中,消防車的警笛聲在城市裡響徹不絕。
可女孩所在的大樓卻安然無恙,猶如茫茫汪洋中的一座希望孤島,無數人見狀趕緊跑進了這座百貨大廈。
“哥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殘暴無度,依舊像往日那般狂妄傲慢,多久沒有嗅到燭龍這燥熱的氣息了。”女孩眸光閃爍地自言自語。
她周身縈繞的地元素形成了一道看不見的壁壘,將火元素隔絕在外。
哪怕身處昏暗壓抑的天幕之下,清麗無雙的側顏仍然線上,甚至有種無間煉獄中盛開了一朵美輪美奐的大麗花的奇妙畫風。
大地與山之王,耶夢加得。
亦或是卡塞爾學院一年級新生,夏彌。
“你正式向人類和世界宣戰,的確做到了我們多年來都沒有做到的事,”夏彌的眼中掠過危險的光澤,像是對楚薪說,又像是對自己所說,“我能察覺到你的殺意,這一次,你的野心很大很大,和多年前的奧丁一樣,你也不甘心俯首稱臣了?”
她面無表情地看了看身下一群群向樓裡推搡擁擠的民眾,毫不猶豫地轉身離去,在樓與樓之間高速跳躍,幾秒鐘就沒了蹤跡。
隨著夏彌的離開,這座大樓失去了庇護,四周早就積壓的火元素頓時一哄而上,恐怖的熱浪將玻璃盡數撞碎,火元素附著在尖叫的人們身上,將血肉之軀炸得四分五裂,隨著燃爆加劇,幾聲爆響後整個大樓只剩框架,竟成了附近被摧毀得最徹底的建築。
龍,何況是龍王,根本不會在意人類的生死,就如神明俯瞰萬千螻蟻,沒有突然惡趣味地扔下一顆火球都算萬幸了。
龍的廝殺戰鬥,就好比人類爆發一場激烈的熱武器戰爭,當坦克碾過大地、導彈炸燬山巒時,人類也不會考慮在泥土裡築巢的蟻群。
與此同時。
多摩川山區一帶。
宮本志雄率領的巖流研究所一眾感受著東北方吹來的熱浪,得知了“復仇之火”計劃已經失敗,諾頓成功釋放燭龍,將東京最核心的幾個區化作了火海煉獄,且引發了富士山爆發,這座久負盛名的活火山向世人展現了殘暴的一面,目前導致富士山周邊陷入了水深火熱的境地,火山灰遮蔽了萬里晴空,噴薄的毒性物質隨著狂風肆意擴散。
但此刻,以上種種都與他們無關。
宮本志雄剛接到橘政宗的命令,繼續搜查並殲滅“神”。
當然,他們也取得了巨大進展。
眾人所在位置的正前方,有一座不大的山洞。
根據探查,從高天原出逃的“神”就在裡面,站在洞口,宮本志雄彷彿已經聽見了它的憤怒低吼,聞到了它散發出的血腥惡臭。
“各位,復仇之火失敗了,我們絕不能再失敗,無論如何,都必須將它鎮殺!”作為科研所長的宮本志雄此刻像是一名下達死志的將軍。
身後,數十研究所成員和數十風魔家忍者整裝待發,他們準備了大量用來禁錮的水銀,以及火焰噴射器、火神炮等大殺傷性武器。
……
東京港。
儘管燭龍已經結束,可空氣依舊滾燙火辣,所有幸存者無不大汗淋漓,貪婪地補充著水分。
艦隊也返回了港口,兩撥人驚魂未定地匯合,腳踏實地的安全感油然而生。
源稚生頹然地坐在石墩上,指縫的煙都快燃燼了才抽了一口,他默默地發著呆,思緒萬千。
烏鴉和夜叉倆大老爺們想不出合適的話語,只好和矢吹櫻一起站在源稚生的身後,主打一個陪伴。
這時,上杉越一邊穿上一件白袍,一邊靠近。
他在源稚生旁邊坐下,從未當過父親的他只能照著電視劇裡演的那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已經盡力了,是個男人。”
源稚生偏過頭,看著他,“你真是我的父親?”
“昂熱說的,”上杉越回答,“不過在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基本確定了,你就是我兒子。”
“男人的直覺?”源稚生問。
“嗯,男人的直覺。”上杉越回。
真是一次酣暢淋漓的父子談心~
其實,心亂如麻的源稚生還沒完全接受所發生的一切,他現在好希望橘政宗能夠出現給予他指引。
簌簌簌~
這時,一陣急促小跑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一股少女天然的體香飄入兩人鼻腔。
源稚生順著望去,如他所料,的確是繪梨衣。
“沒事吧?”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終於露出一抹笑。
繪梨衣乖巧地搖搖頭,眼中殘留著後怕,顯然被燭龍給驚嚇到了。
上杉越看著紅髮的女孩,莫名地一陣恍惚。
他並不知道,除了倆兒子,自己其實還有一個女兒。
突然,櫻井七海大喊道:“諾頓又行動了,他飛向了目黑區!”
“那邊有什麼!”源稚生立刻質問。
“宮本志雄的搜查組在那邊!”櫻井七海快速回道,“十分鐘前,宮本志雄和我們斷開了通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神現身了,諾頓的目標是神!”反應迅速的源稚生遍體生寒,他不敢想象假如諾頓吞食了高天原封印的龍後,會強大到何等地步。
也就是這時候,天邊飛來了幾架武裝直升機,不等眾人扭頭,一枚枚火箭彈就噴射而至,機炮也瘋狂傾瀉出子彈。
在場之人根本沒料到這一意料之外的變故,當場就有十幾人被炮火奪走了生命,其餘人緩過神後立馬尋找掩體。
“怎麼回事!你們蛇岐八家的仇家找上門了?”昂熱大聲質問櫻井七海。
聽見仇家二字,櫻井七海茫然的雙眼頓時清明,“猛鬼眾!這群畜牲居然趁現在對我們動手!”
剛說完,港口外圍就出現了一道道身影,數量上百。
有男有女,皆手持槍械利刃,燃燒著黃金瞳的臉頰爬滿嗜血野獸般的亢奮癲狂。
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櫻花和服的漂亮女人。
“八嘎!真是猛鬼眾那群趁火打劫的混賬玩意兒!”夜叉破口大罵。
所謂猛鬼眾,是霓虹最大的混血種死侍組織,成員基本都是被拋棄的八大家族成員,他們的血統極不穩定,容易墮落成鬼,也就是死侍。
在赫爾佐格的扶持下,曾經一盤散沙、不成氣候的猛鬼眾在近幾年迅速發展壯大,已然成長為蛇岐八家的心腹大患。
這不,他們趁著蛇岐八家和執行部元氣大傷時圍攻,顯然是蓄謀已久,這一計謀狠厲陰險到了極致。
昂熱等人由於暴血的副作用,一個比一個虛弱,執行部也死傷慘重,剩餘還能戰鬥的也就寥寥十來人,他們帶來的直升機、戰艦早已打空了彈藥儲備。
至於蛇岐八家,比執行部好不了多少,剩下的大都是後勤輔助人員,頂多使用槍械對猛鬼眾進行壓制,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可積怨許久的猛鬼眾不會手下留情,他們在三把手櫻井小暮的呼喝聲中,尖嘯怪叫著發起猛烈進攻。
百鬼出擊!
“這種關鍵時刻,總會有一個默默無聞的英雄站出來擔當大任。”芬格爾樂呵呵地笑道。
“師兄你別往前站了,小心被子彈爆頭!”路明非躲在臺階下喊道。
砰!
“小問題。”芬格爾攤開伸出的手掌,掌心赫然是一顆凹癟的步槍子彈。
他的皮膚泛著青銅質感的鏽綠色,更多的子彈擊中他的身軀都被彈飛出去。
“我也不想裝比啊,畢竟當一個廢柴實在太爽了,可校長累得連刀都拎不動了,我總不能一個人開著戰艦開溜吧?”芬格爾隨手拔出一蛇岐八家成員腰間的武士刀,“借用一下。”
他將刀搭在肩頭,站在所有人身前,寬闊高大的背影緩緩挺直,猶如一頭人形巨龍舒展快要生鏽的背脊。
“學弟學妹們,看好了,什麼叫作炎之龍斬者啊!”
芬格爾縱身一躍,如潛龍出淵,雷霆萬鈞之間,他奔行數百米揮刀如流,所劃過的斜線將十幾名一臉錯愕的鬼攔腰斬斷。
一甩刀,一簇血花在地面浮現。
“不是師兄,說好同為廢柴,你演我?你玩真的?”路明非目瞪口呆地道,有種遭到背叛的悲憤。
不只是他,包括楚子航、諾諾等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沒料到平日裡吊兒郎當、年近三十的資深留級生有這恐怖實力。
唯獨昂熱淡定地抽著煙,對芬格爾的底蘊早已瞭解。
但猛鬼眾準備來勢洶洶、準備充足,當即使用遠端武器進行狂轟濫炸,雙方再度開始火力交鋒。
混亂之中,又一架直升機飛來。
正當源稚生打算跳起來將其砍爆時,一張熟悉面孔印入眼中。
是橘政宗。
直升機降落在港口邊緣。
“不可戀戰,撤!”橘政宗喊道。
“我們無路可退,既然猛鬼眾想要與我們決一死戰,那就在此做個了斷。”源稚生望著身後的大海。
的確可以乘坐船隻逃離,可今天若是跑了,那麼士氣和意志可就再難重振了。
“抱歉,我在來時的路上遭遇了諾頓的侍從,解決後馬上趕了過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橘政宗無比自責悲痛地低沉道。
他的衣服上沾滿血跡,手臂滿是皮開肉綻的傷口,直升機裡也只有正副兩個飛行員。
“我留下來。”橘政宗返回機艙拿出武器。
“不,你是大家長,是蛇岐八家的主心骨,你必須活下去才能重振人心,”源稚生回頭看了看,“把繪梨衣帶走吧,她不屬於這裡。”
說著,他把繪梨衣交給了橘政宗。
“我會保護好她。”橘政宗深深擁抱了源稚生,給予了寬慰鼓勵,隨即帶著繪梨衣鑽進了機艙。
突突突~
源稚生望著漸漸遠去的直升機,終於鬆了口氣,可以全身心地投入眼下的廝殺了。
“多麼壯觀的景象啊~”橘政宗透過舷窗望著被焚燒的東京,情不自禁地發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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